消防员:火海中的誓言

隐士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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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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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里的电视机嗡嗡作响,播放着午间新闻,但那些新闻里的喧嚣与食堂里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吃吧,兄弟们。”徐祯阳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我们还得活下去。”

战士们听了,仿佛被赋予了某种使命,他们开始机械地吃起饭来。

每一口,都像是在咀嚼着生活的苦涩,每一咽,都如同在吞咽着心中的沉重。

食堂的阿姨走过来,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与关怀:“你们辛苦了,多吃点。”

徐祯阳抬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谢谢阿姨,我们都好。”

但他们并不好,他们的心里,像是被重重的锤子敲打过,留下了难以愈合的裂痕。

他们吃完了午饭,但那饱腹感,却无法填补内心的空洞。

午饭后,战士们默默散去,有的人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坚守着那份责任;有的人则坐在角落里,默默地抽着烟,烟雾在空中缭绕,就像是他们心中的迷茫和哀愁。

徐祯阳回到了办公室,他坐在那里,凝视着窗外的蓝天,但心中却是乌云密布。

他深知生命的脆弱和工作的神圣,但在这一刻,他更多的是感到无力和悲哀,为那些无法挽回的生命,为那些无法抹去的记忆。

夜幕降临,榆中中队的会议室里灯光柔和而昏暗,空气中似乎凝结着一股疲惫与沮丧的气息。

徐祯阳环视着他的战士们,每一张年轻的面庞上都仿佛刻着“今日已足够,不愿再加班”的无声诉求。

他轻轻清了清嗓子,用那种电视剧里老好人特有的温和语气,给予了他们一番安慰与鼓励,随后便拉开了工作汇报的序幕。

各班依次上台,他们汇报的内容虽然大致相同,却也各有侧重,就像是老师询问“你的暑假过得怎么样”,而答案总是那句“还不错”。

汇报结束之后,徐祯阳邀请了三位新成员上台,他们的脸上还带着新兵特有的青涩与稚嫩。

在过去,新兵入伍的第一年是不允许进入火场的,这就像新婚之夜不能急于求成一样,需要时间去适应和准备。

他们要骑着单车,像邮差一样熟悉辖区内的每一寸土地,从重点单位到消防设施,从高层建筑到狭窄道路,再到复杂地形,每位新兵都必须了如指掌,就像是在为一场大考做准备。

但现在,他们招聘的都是经验丰富的消防员,这些“老司机”上前线的速度远比新兵快得多。

不过,熟悉辖区这一步依旧不可或缺,因此这一周,三位新人每天都在走街串巷,他们的面庞被阳光晒得黝黑,仿佛是度假归来一般。

三位新人的工作总结做得无可挑剔,他们融入团队的过程也颇为顺利。

徐祯阳坐在那里,聆听着他们的汇报,内心不禁感到一丝欣慰。

尽管这段时间他经常不在中队,但看到中队依然稳定运作,他的心中充满了宽慰。

散会之后,会议室里的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徐祯阳和刘北慕两人,空气里似乎还弥漫着刚才汇报的余温。

在这宁静的氛围中,刘北慕提起了酒吧失火案的调查情况,徐祯阳便向他简述了目前的进展。

“这个案子上头催得很紧啊,”刘北慕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估计警方的压力之大,都能把煤炭压成钻石了。”

徐祯阳眉头紧锁,表情凝重:“但现在手头的证据并不足以证明是蓄意纵火。按正常流程,如果火调部门没有认定是纵火,案件本不应急于移交给警方。现在的情况完全颠倒了,怎能因为舆论的压力就草率行事呢?”

刘北慕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这个事故造成的伤亡确实重大,民众迫切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再说,现在出现了这么多可疑之处,要说这不是纵火,恐怕连你自己也不会相信吧。”

徐祯阳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低沉:“我不愿轻易下定论。但心底里,我真心希望这不是纵火。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性、冷血的畜生,能少一个,世界就会多一份安宁。”

片刻之后,刘北慕带着一丝好奇和几分八卦的心态,向徐祯阳探询道:“老徐,听说你最近和涪陵区警队的张一宁走得挺近的?”

徐祯阳抬头,语气平淡:“还好吧,就那样。”

刘北慕不放过任何细节:“就那样?我可瞧见你们俩最近挺有默契的,每次回来,她都送你到中队门口。”

徐祯阳咧嘴一笑,那笑容中掺杂着几分苦涩与无奈:“你知道的,咱们这工作一忙起来,什么都顾不上。”

刘北慕笑着反驳:“她那边不也一样吗?干刑警的,和咱们干消防的,不是挺般配的一对吗。”

徐祯阳轻轻摇了摇头:“算了,还是别耽误人家姑娘了。”

“怎么能说是耽误人家呢,老徐,你得加把劲啊,你这年纪,早该结果子了。”刘北慕半开玩笑地鼓励着。

“你这家伙,嘴巴这么损。”徐祯阳无奈地笑着回应,但随后又认真地补充,“不过张一宁确实不错,聪明、能干,还有责任心。”

刘北慕认真地点了点头:“那是当然,我眼光一向都是不错的,看人很准的。”

“再说再说。”徐祯阳轻轻摆了摆手,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回到了宿舍寻求片刻的安宁。

也许是因为白天那些令人心痛的场面太过震撼,晚上的宁静显得尤为宝贵,如同沙漠中的绿洲,给予人安慰和力量。

这个夜晚,没有突如其来的警情,没有急促的电话铃声,也没有紧急出动的号角声打破夜的宁静。

宿舍里的战士们,筋疲力尽,一个个如同被温柔的麻药安抚,沉沉地进入了梦乡,享受这难得的平和之夜。

然而,在这表面的宁静之下,徐祯阳的内心却无法得到同样的平静。

他的心仿佛被一块沉重的石头压住,难以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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