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夏早已回到城外的圆缘客栈,两个孩子昏迷不醒,周大袖子早就被扯烂,浑身被鞭子抽打留下了血疤痕,周二上半身衣服都被扒下来,还用烙铁烫了个“罪”字在胸口,双手更是被摧残到血肉模糊。
“走!”刘夏说。
“走哪去?他们两个都这样子了,还能去哪?”
“走哪去也不能留在京城,你去抓药,我马上找车马走。”
刘夏把两人放在床上,转身出门找车马,林青霞摸两个孩子的额头已经开始发烧了。
刘夏又进内城,四处都是杀红了眼的流民,无论平民还是商铺,他们都撞破门,冲进去,将里面洗劫一空。
“武林魁首救我!”有一女子认出了刘夏。
刘夏一剑刺死跟在她后面的流民,就飞上屋檐跑了。
路上还有更多的人喊刘夏的名字。
“武林魁首!”“青阳掌门!”“刘掌门!”“求求你救救我!”
求救的人遍布整条街,刘夏把求救声都甩在身后,冲到内城圆缘客栈中,奇怪的是圆缘客栈没有流民来洗劫。
刘夏拉出车马,开始一路狂奔出城。
路上有流民手持火把想拦路,将火把往刘夏车上扔,刘夏一剑劈断火把,不多理会,全力开跑。
后面有人想跟上马车,全力奔跑一只手抓住了马车,又被边上的流民拽下来,嗷嚎着被几个流民撕扯头皮。
一路颠簸离开内城,带上一些钱和衣物就离开京城,刘夏远远回头看,还能看到护城河上的几只小船。
月高夜深,刘夏一路南下,四处都是荒野和废弃的村子,刘夏只得找到一处农庄歇脚。
说是农庄不如说是堡垒,四周都有围墙保护的严严实实。
“不知可否借宿一宿?”刘夏站在低矮的城墙下抬头问戍卫的农兵。
“去去去!哪来的人!”
刘夏一跳上城楼,吓了农兵一跳,抓一锭银子塞到农兵手里:“我们实在是没住处,还请您见谅。”
农兵摸着火热的银子,笑嘻嘻说:“本来是不应该的,但是我这次可以上报一下。”
过一会走来一位穿锦带帽的老瘦书生,他边走边呵斥农兵:“平时怎么教你们的?有人借宿就应该让人家进来,把他们挡在城外成何体统?”
他见到刘夏,撇一眼刘夏的剑,作揖道:“少侠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还请见谅。”做出请的姿势,邀刘夏入城,边上农兵却是不离刘夏半步。城门打开,林青霞一行也进来。
“我是大玄十八年的进士,这都是家父的农庄,不知少侠贵姓,从何而来?”
“我自京城来,是青阳门掌门,也是今年比武大会的魁首。”
“还不备宴!”老书生唤来下人:“原来是武林高人,在下今日也是开了眼界了。寒庄有家酿一杯,还请一试。”
刘夏安置好林青霞等人,随着老书生走,路过许多低矮木屋,最后走到一间红门,红木门上还挂有两个人头。
“匪首,匪首。”老书生解释。
刘夏看清楚这两个人头干瘦黑柴,也不知道是不是晒久了。
老书生请刘夏坐上席,自己做边上,亲自给刘夏倒上一杯酒:“武林魁首深夜拜访,定有要事在身,这点家酿也不醉人,少侠务必赏老夫薄面,喝上一些。”
啧啧,这有名声就是好,老进士都亲自倒酒。
刘夏手里的酒微微浑浊,一口下肚,舒爽酣畅:“好酒!好酒!”
老进士拍拍手,还有三位舞女走进来。三位舞女翩翩起舞,不过都是俗货,就是舞跳的好看。
刘夏酒喝的有点多,不自觉说到:“此番比武大会,天下英雄不过尔尔,我一人可敌。”
听此狂言,老进士也只是夸赞:“厉害!掌门真当天下第一人!”
“老庄家!天下要乱了!听刘某一言,早早离开京城是非之地。”
“走?我在这活了一辈子,要死也是要死在这。不知刘掌门此番去哪?”
“江南。”
秋过水去江南晴,刘夏一行过了江,到了江南好地。
刘夏闯皇宫的事情已经慢慢传开,不过现在天下已经四分了,最北方是北虏蛮夷,他们半年前打败官军,现在大玄朝廷已经是不敢出关了。
至于大玄,已经分成两处,一处是京城的兴武帝,另一处就是在汉江郡的承顺帝。汉江郡的承顺帝是正统太子,而兴武帝于乱而发,一时间也有很多人支持。至于江南,对两边都是听调不听宣,现在由三州人马,一路是南水郡,在最南端,往上是西江郡和东江郡两郡,三路人马共归杨总督管,也就是说现在江南的话事人是杨总督。
刘夏觉得自己已经是天下闻名的大侠,现在去投奔杨总督,定然可以谋一个好前程。
刘夏先是登门拜访,杨总督的下人不开门,只是告诉刘夏说杨总督病了,如果有事可以南下找南水郡郡长。
南水郡郡长见到刘夏,说:“少侠是有惊天之才的人,我这边都是些小事,用不着劳烦你。”几句话打发了刘夏
刘夏走后有人问他。
“他有这样天大的本事,你为什么不用他呢?”
“就是因为他有天大的本事,我才不敢用他啊。唐三藏有了紧箍咒才能使唤孙悟空,我有什么?日后他闹起来,怕是要砸了我的衙门。”
刘夏不得用,想在城里找地方开门派,也不被官府接受,被各种推脱刁难,刘夏又不好发作,就只能找到南水郡一山上荒废寺庙,作为门派。
武林魁首看来也只能住在荒山上。
纵使大闹皇宫很威武霸气,但是这件事已经让他变成了一个烫手山芋,谁也不敢随便接纳他,没有人知道兴武帝的态度,甚至还有很多人说先皇就是刘夏杀的。
山茂林深,刘夏推开老朽的门板。
“师傅,以后我们就住这里吗?”
“跟着我受苦了吧?”
“没有,师傅,之前我们三个人的时候,饭也吃不上,现在一点也不苦。”
长满了杂草的房子还需要很多打扫,看来武林魁首也不得不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