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直都在宫内,不曾出去,皆可自证。”
对于这番解释,李朔明显并不接受,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怀疑,“作证,我看是互相包庇。”他斜眼上睨,盯着梦麟冷笑道:“说不定有些废物就想去禁区寻什么化龙的法术。”
漓凤瞟了他一眼,心中清楚,他是在故意借题发挥,便毫不客气地反击:“不想总当手下败将的废物都是这么想的。”
李朔大怒,昂然喝道:“妖女,口出狂言!若非你诡计多端,我怎会败退。论及实力,我只需用一只手就轻而易举地将你碾死!”他指着漓凤的鼻子,继续道:“我看这两人獐头鼠目,着实可疑之人,恐怕就是贼子,快拿下!”
“你并无真凭实据岂可捉人!”花绒的态度显得越发的不耐烦,索性站起来,来到门口,将大门推开,右手一伸,道:“我这不欢迎你,出去!”
“证据,搜一搜不久知道了。”李朔冷哼一声,板着脸道:“有人意图不轨,奉王令前来搜查!莫要不识时务!”
纪修忙上前,恭谨道:“漓姑娘是我们的宾客,还请看在我们北海的面子上息事宁人!冤家宜解不宜结,更何况是成为亲家的人。”
李朔不屑一顾地说道:“姻亲?哪种姻亲?不过他太子娶来做妾室的人,总不能妄想做太子妃?”
花绒听后一阵发愣,看到纪修默然不语,神色有些复杂,“你什么意思?”
“若不是我叔叔体恤孤苦,一个旁支的族女,一个乱臣贼子之后,怎能婚配!”
花绒醒过神来,盯着李朔咬牙道:“好个心思平陋的宵小,竟公然诋毁我北海王族!”
李朔冷笑一声,嘲弄道:“诋毁?四海之内谁不清楚,当初的祸事就是北海惹起的!今日之事,安知不是那些余孽卷土重来?”
花绒情绪瞬间飙升,怒火如火山般爆发,抄起桌子上的水晶杯砸去。
“当啷”,李朔灵敏地避开陡然掉落的杯子,看着摔裂的碎片,怒不可遏,他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刀,刀光一闪,似乎随时都要落下。
纪修抢身上前,一把扼住了李朔握刀的胳膊,阻拦道:“且慢!”
李朔脸色阴沉下来,用冷冽的目光瞪了他一眼,问道:“你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总管,竟然敢拦住我?”他手上愈发用力,青光一闪,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散开来。
漓凤扶住踉跄后退的纪修,看到他手臂处划出一道口子,隐隐有种纹路闪现。
“不自量力。”李朔将到手了回去,继续一挥手,命令道:“还愣着干嘛?继续搜查!你们要搜得仔仔细细,绝对不能放过一个地方。”
底下人得了令,纷纷作势要往里面冲。
“不要欺人太甚!”花绒张开手臂阻挡,眼底有寒意慢慢凝结。
“怎么回事?”一阵极轻的质问声缓缓从顶端传来。
众人望去,四海龙王一同降临。
“哥哥。”花绒梨花带雨地扑进落地后的景沅的怀里,控诉道:“他们不管不顾非要搜查我的宫殿。”
景沅怜爱地抚摸着楚楚可怜的人,缓缓环顾室内,看着混乱的场面,冷冷道:“我妹妹华容公主做错了何事,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
公主,他就是华容公主?梦麟目瞪口呆的盯着眼红如桃的花绒。
从队伍里面走出来禁区的守护,应声道:“大王,我们是顺着血迹来到东苑。”
“血迹?”
李朔一脸无辜的开口道:“臣怕贼人混入其内,为护王室周全才要执意搜查。奈何,他们屡屡阻拦,一时心急才闹出了动静。”
见他反咬一口,梦麟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你公报私仇,想栽赃陷害!”
“世子,你可冤枉我了,那血迹可造不得假,更何况你们妨碍公务,难免有做贼心虚的嫌疑。”
景泗摇了摇头:“那是成龙的鳞片,与他们无关。”
李朔闻言,恍然大悟道:“是,是,蛟龙和真龙还是有区别的,那世子就可以排除嫌疑。”
说罢,他还不怀好意的瞥了一眼梦麟。
“李朔,你才是一条……”
一旁沉默的景润忽的呵斥道:“梦麟,你够了!”
梦麟胸中一阵气闷,呼呼地喘了几口粗气,强压下那股拂袖而去的冲动。
漓凤拉住满腔怒火的梦麟,轻轻地摇了摇头,低语道:“不要再火上浇油。”
景泗沉思了片刻,提议道,“不如,让我的神犬辨认一下。”
景濡点头道:“也好,神犬能辨析气息。”
景泗一扬袖子,一道黑光一闪,半空中出现一只体型巨大、毛色黑中藏金,眼珠碧绿,利牙森森的黑犬。
“汪汪……”
黑犬目露精光,来回扫视着地上的人群,突然它张开血盆大口,突然朝着李朔俯冲下来。
“啊……啊……”攻击出其不意,李朔踉跄后退,一边大叫,一边勇手掌奋力拍着,想将这只黑犬打趴下。
可惜黑犬浑身坚硬如铁,毫无作用,人声犬吠响彻宫殿。
不一会儿,李朔就被咬了十七八口,从手指头一只咬到手臂处。
“啪嗒。”一片龙鳞从掉落了,景濡摄到手中,两片龙鳞两相对比,顿时眉头紧锁。
“回来!”听到主人的召唤,黑犬这才松口,退到了景泗身旁。
“妈的,被狗咬了!”李朔一脸的晦气,看着身上的犬齿印,一身华服破破烂烂,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原来是你!”
李朔瞠目结舌,事情的转变太快了,他大叫大嚷:“一只疯狗不能证明什么。”
“疯狗?”景泗摸了摸犬齿森森,伸出鲜红的舌头舔嘴的黑犬,嘟嚷道:“本王堂堂神犬被称作疯狗,瞧不起谁啊!”
景濡将两片龙鳞掷于地上,呵斥道:“这是你的龙鳞?”
李朔心中一惊,捡起龙鳞左看看,又看看,脖颈通红,“这……这……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花绒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轻蔑,嘲讽道:“原来是西海自己监守自盗。”
李朔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陛下,臣冤枉,冤枉啊!”
景泗将黑犬收回袖内,小声嘀咕道:“冤枉?本王可没有那个心思和他们串通一气诬陷你。”
闻听此言,李朔的脸色极其难看,一时之间又不知道怎么说……
景泗冷冷道:“证据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说的!”
景濡眼神便渐渐冷下来,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留下一句话,“关押起来!”然后他拂袖走了。
李朔神色铁青地盯着他们,心中充满了不甘,咬牙切齿地被侍卫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