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传遍破旧的土石屋子。
“儿啊,娘..咳咳咳...娘...拖累了你啊!”黑暗的房间里,一名妇人的声音传出。
“娘你说什么呢?我可是你的儿子,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你放心,我在街尾老徐家找了个临时工作,帮他劏猪!至少这个星期的药钱不用发愁了!”屋子里响起一个少年的声音。
“娘,你先休息会,我去把柴砍了!”
“好,辛苦我儿了!”
......
“嘎吱!”
木门敞开,里面走出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少年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瘦的就剩骨头了,单薄的身子感觉一阵风都能给他吹到,半大个小子,身高也就一米二左右,好在眼神还算有神,最起码没有那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少年名叫左长安,看他的双手就知道,除了享福外,什么都遭过了,哪像一个少年的手,黑黄黑黄的,还有老茧和破皮,骨节大的吓人。
“咔嚓!”
左长安气喘嘘嘘的坐在一旁。
这才劈了十几块柴,他就累的不行了,只能坐下休息一会。
“操蛋的人生!”左长安自嘲一笑。
最为穿越大军中的一员,他觉得自己拖后腿了。
十一年前,他还是蓝星的一名普通的牛马,勤勤恳恳,扎扎实实的活了四十多年,依旧一事无物成。
也不能说一事无成,毕竟电脑里有他存在过的证据,那也是社死的污点。
突然有一天,他一个激灵还没完事,两眼一闭,脑袋一歪,然后就嘎了,等到他睁眼的时候,已经成了胎儿。
刚开始他还觉得挺好,毕竟让他重活一次,他抱着希望与激动,当他降临的那一刻,左长安差点哭了。
这尼玛是家啊?
房顶至少有三处漏洞,窗户那是用破布钉上去的,从他出生以来,他就没见过蜡烛长什么样,因为只要太阳落山,他家就自动成了黑天,想要亮那必须听天由命,有时候接连阴雨天,他一家都要成为半瞎,靠着触觉感受周围。
太穷了!
真是穷死了!
然后他爹就死了!
那时候他还不到两岁!
左长安的娘一个人,可以说历经千辛万苦,才将他抚养到五岁,最终病倒了。
从那天起,左长安就成了这个家的顶梁柱!
他与恶狗抢过食,与野猫一起抓过老鼠,被人打过,被人侮辱过,被人吐过口水,被牙行抓过.....
反正从他记事以来,自己就没什么可回忆的美好。
作为一个穿越者,左长安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老天睡着了?还是故意的?系统呢?金手指呢?
丢你老母的!
这是嫌弃自己前世牛马做的不够,换个环境继续让自己当牛马?
他祈祷过,希望过,期盼过!
但最终都被饥饿拉回了现实!
什么都没有!
他也彻底接受了现实!
从五岁开始,左长安便为这个家付出了一切,毕竟家里面还有自己的老娘。
最为穿越者,左长安脑袋里有一堆发财之道,但一个五岁的小乞丐,怎么可能实现这些伟大的想法?
八岁那年,他准备弄一些猪杂出去贩卖。
足足准备了半年时间,才攒够了三十纹钱,凑够了猪杂汤需要的所有东西。
前世作为百越人,煮猪杂是顺手拈来。
看着自己煮出来当然猪杂,他口水都流了一地,但始终没舍得吃一口,仅仅喝了一小勺汤,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煮出来便是天才最美味的珍馐。
花费了所有积蓄,左长安不过熬出来三小碗的猪杂,里面白萝卜居多。
他满怀信心的去街上,但还没等着吆喝,他的摊位就被砸了。
保护费,摊位费,上供钱!
什么都没交,就敢在这里摆摊?
不砸你砸谁?
狼狈不堪的左长安,挨了几拳后,侥幸逃了出去。
这世道!
呸!
从那天起,左长安就知道他脑袋里的东西,或许这一辈子都不能显露出来了,可惜了那一锅猪杂,还不如自己和老娘吃了呢。
要不是那帮混混在那,他绝对掉头回去从野狗嘴里将那些猪杂抢回来,洗一洗还能吃,毕竟那可是肉啊!
那一锅猪杂,他记到现在,每次想起来都感到十分心疼,别人不吃的下水,那是他这样的人口中的美味!
从那以后,左长安便开始到处当牛做马,为了那碎纹几枚。
人生两茫茫,钱字摆中央,偏偏这碎纹几枚,压断了世人肩膀,也偏偏这碎纹几枚,能解世间忧伤!
哎!
苦!
何为“苦”?
古时候的人吃草,大部分都是苦涩难以下咽,所以有了“苦”字!
现在的左长安,都赶不上古人。
因为他从未离开过苦。
他生活在一个小县城,名叫黑石县!
因为远处有一个黑石矿山,所以取名黑石县。
黑石县属于哪?
左长安就不知了,毕竟他从没离开过,也没有时间去研究这个地方的人文历史!
不过他知道自己所在的国家,是一个名叫乾秦皇朝的超级势力!
看到左长安的惨样,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世道太乱,人心不古?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乾秦皇朝,集政治,军事,经济与一体的超级国家,可以说现在便是他鼎盛时期,物力,人力,财力更是强大的一批。
但,这和左长安有什么关系?
这和穷有什么关系?
毕竟兴,百姓苦,亡,百姓亦苦!
富的人和地方,永远都富裕,穷的人永远都是穷,你想要打破阶层,越入上层,除了突然逆天的气运外,绝无可能!
不管在哪,二八定律永远都是铁律。
所以强盛无敌的乾秦皇朝下,像左长安这样还在为三餐奔波的贫苦百姓,依旧像蚂蚁一样庞大。
黑石县,这些年左长安基本哪一家商铺都去面试过,一个小娃娃能干什么,大部分掌柜都不会请左长安,只有一小部分人不忍心,给他几纹铜板,让他干一些无关紧要的活。
靠着这些,左长安才能将自己和老娘安顿好一些。
但,黑石县就这么大,人口一万左右,左长安很快就没了工作,于是很长一段时间,他只能以砍柴,采药,种地,捡粪....这一类工作为生。
现在他十一岁了,终于谋到个劏猪的活,老徐劏猪铺,是黑石县唯一的猪肉铺,养猪,杀猪,卖肉为一体,让他都垄断了。
所以这老徐算得上黑石县有钱人,你看他肥头大耳,一身肥油的架势就知道。
“小长安,一会刘师傅杀了猪,你就负责劏开,将五脏六腑处理干净,这就是你的活,能干不?”老徐五十多岁,早就不需要亲子动手了,他看着左长安说到。
为啥请左长安?
还不是可以白嫖,只需要给他一天三个麦麸饼,外加一副中药就能免去工钱,这对于老徐来说,就是地上捡钱的好事。
“没问题,多谢徐老,我现在就可以!”左长安坚定的点点头。
这可是他第一个正式工作,就算累死也要干下去,毕竟老娘还等着药治病呢。
而且老徐还答应自己可以拿一些猪下水回家吃,这对于左长安来说,不亚于天上掉馅饼。
“哗啦啦!”
一头已经彻底凉了的猪摆在左长安面前。
这玩意不需要技术,只要切开肚子,将里面五脏六腑弄出来分好类,猪血也要接好不能浪费,就算完活了。
左长安身材瘦小,但握着劏猪刀的右手十分有力,他从小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什么没见过,劏一只死猪,还真没什么恶心的感觉。
“撕拉!”
劏猪刀十分锋利,就像切豆腐一样划开了白花花的猪肉。
“噹.....”
系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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