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温体仁看着周围的那些官员,“事不宜迟,”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说完,温体仁转身就走,其他几位内阁大臣见状,也纷纷跟了上去。
温体仁这边话音刚落,骆养性那边已经带着一队锦衣卫,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文渊阁前。
这帮人马,个个身穿飞鱼服,手按绣春刀,杀气腾腾,一看就不是来喝茶聊天的。
说起来,这调查抄家的事儿,骆养性可是熟门熟路。打他成为锦衣卫中的一员之来,不说多吧,一年总得有个七八回,抄的那叫一个轻车熟路。
而且,这玩意儿吧,就跟开盲盒似的,十回里有九回都能给你惊喜。
那些个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官员,穿的朝服恨不得洗得发白,衣服上还打着补丁,装出一副两袖清风、高风亮节的样子。
结果一抄家,好家伙,家里那叫一个金碧辉煌,就连枕头都是金子做的!
所以,骆养性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这回抄沈煜的家,肯定也能发现不少的惊喜。到时候,自然是能把沈煜钉在耻辱柱上。
想到这儿,他心里头就乐开了花,干劲儿更足了。
……
另一边,诏狱里头。
沈煜正坐在一张桌子旁,手里拿着一幅画,看得津津有味。这幅画是前朝一位大师的真迹,笔墨精妙,意境深远,沈煜越看越喜欢。
他虽然身陷囹圄,但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和沮丧,反而显得十分平静,甚至还带着几分悠然自得。
这诏狱虽然是关押犯人的地方,但对于沈煜来说,却跟度假似的,一点儿都没受啥罪。毕竟,他之前经常跟诏狱打交道,没少往诏狱里送人。
这些些狱卒眼里,他可是个“大人物”,更何况现在还没有真正的给他定罪,谁敢怠慢他?
“沈大人,您要的茶来了。”一个狱卒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茶,小心翼翼地放在沈煜面前,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多谢。”沈煜微微一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一股清香顿时在口腔中弥漫开来,让他感到无比的舒畅。
这狱卒名叫张三,是诏狱里的一个老油条了,他见多识广,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自从沈煜被关进来之后,他就看出这位沈大人绝非等闲之辈,所以对他也是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沈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吗?”张三躬着身子,低声问道。
“没有了,你去忙你的吧。”沈煜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张三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沈煜放下茶杯,目光再次落在那幅画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容。
他早就料到温体仁会趁机发难,不过他行得正坐得直,没有任何把柄,自然是不需要有任何的担心。
“唉,这日子,可比在朝堂上勾心斗角轻松多了。”沈煜一边欣赏着手中的画卷,一边悠然自得地想着。
说起来,沈煜能够平步青云、官至阁老,那可不是靠的什么裙带关系,而是实打实的真本事!
想当初,他穿越到这个时代之后,可是实实在在地寒窗苦读了好几年,然后一举考中了状元!
可沈煜这人吧,偏偏不喜欢走寻常路。别人考中状元,那都是削尖了脑袋往京城里钻,恨不得立马就当个京官,光宗耀祖。
他倒好,放着好好的京官不做,自荐要去镇守边疆,而且还愿意从最底层的将士做起。
好家伙,一个文官,居然要去抢武官的饭碗?这在当时可是震惊了整个朝堂!
不过,沈煜态度相当坚决,铁了心要去边疆建功立业。崇祯皇帝看他一片赤诚,也就同意了他的请求。
沈煜到了军营之后,那可是真刀真枪地从基层干起,一步一个脚印,凭借着自己的实力,一步步往上爬,硬是闯出了点名堂。
而且在考取功名的路上,沈煜就已经开始琢磨着怎么赚钱了。
他先是捣鼓出了肥皂和玻璃的制作方法,然后委托了好几家商行帮他贩卖,生意甚至做到了周边国家。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玻璃和肥皂可是妥妥的奢侈品,一经推出就受到了广大群众的热烈欢迎,销量那自然是不用说了。
所以,沈煜从来就没有为钱发过愁。就算是后来去了边疆,也不影响他日进斗金。
沈煜手里的每一笔银子,那都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赚来的。贪污?他根本不屑于干这种事!
用他的话说,咱一个穿越者,想要赚钱,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犯得着去贪污吗?
而且再说了,从一介布衣走到首辅这个位置,中间有无数的诱惑,无数的巴结,想捞油水那还不容易。
但是沈煜是带着使命来的,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他要做的,就是帮助大明延续气运!扶大厦之将倾!
上个世界的事情,他不想再看到了。
上个世界明朝灭亡的原因,他要一个个的避免,改天换命!
在边关的时候,沈煜吃尽了苦头,但他从来没有放弃过,他刻苦训练,学习兵法,很快就成长为一名骁勇善战的将军!
他带领士兵一次又一次地击退了敌人的进攻,立下了赫赫战功,成为了边关百姓心目中的守护神!
沈煜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最终目标,他清楚的知道要彻底解决边关的危机,就必须从根本上解决大明王朝内部的矛盾和问题。
……
其实按理说,沈煜的府邸现在应该属于温体仁了才是。
但温体仁上位之后并没有着急搬过去。
因为他要好好搜查这里是否有沈煜贪污的罪证。
想当初骆养性带着锦衣卫的人来抓沈煜,那叫一个措不及防,先前没有任何的通知和风声。
防的就是沈煜提前知道消息好做应对。
突击的结果,自然也就是沈煜府邸的真实情况了。
一路上,温体仁都在跟其他的内阁大臣们渲染沈煜的贪婪,说他这些年受了皇上多少恩宠,得了多少赏赐,可还是不知足,暗地里肯定贪污了不少民脂民膏。
“沈大人这些年,受到的皇上恩宠,怕是比在场的各位加起来都多。”
“赏赐的金银财宝更是数不胜数,可是沈煜却还不知足!”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已然是首辅了,还要从穷苦的百姓身上搜刮油水!”
“沈煜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可恨了!”
虽然温体仁身为首辅,但他仍然不敢想象,能在城外十里坡买得起那么多的房子,这得是贪了多少钱。
听着温体仁义愤填膺的批判,其他的内阁成员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
曾经沈煜权倾一世,如今照样是说倒就倒了。
一时间大家都有一种兔死狗哼的心情。
“沈煜啊沈煜,等老夫查到你贪污的证据,你的死期就到了,这个首辅的位置,你把握不住,还是让老夫来坐吧!”
温体仁坐在前往沈府的轿子里,心里那叫一个得意。
想当初,沈煜风光无限,权倾朝野,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个摆设,还得看他脸色行事,那种憋屈和愤懑,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而现在风水轮流转,沈煜倒了,自己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哼,等会儿进了沈府,老夫倒要好好看看,你这清廉正直的沈阁老,到底藏了多少脏银!”温体仁咬牙切齿地想着,恨不得现在就冲进沈府,把沈煜的那些不义之财都搜刮一空。
不过,温体仁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得等骆养性那边搜查出证据再说。
……
“温大人,咱们到了。”骆养性骑着马,跟在温体仁的轿子旁边,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