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那边,柳燕的身材令所有家属们自渐形秽,无地自容。
她们都盯着柳燕的身子,既羡慕又嫉妒。
还把自己的身体全部隐没在水面以上,并且离柳燕远远的,以免被人来和柳燕的身材比较。
只有李涯的妹妹,近身贴靠在柳燕身边,对她身上仔细观察着。
柳燕明白了,原来是想借泡温泉之机,察看她或程浩身上有没有枪伤。
自己身上是没有。可是程浩的左肩膀上,那可是明显的枪伤,估计连疤都还是鲜红的。
这可怎么办?
柳燕感到危险正一步步逼近。
想到程浩估计已经被他们发现了,说不定已经被抓起来了。
那自己岂不是马上也要被抓了?
正当柳燕急得没办法的时候,一名女服务员走了进来,让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她赶紧走出温泉,穿好酒店准备的睡衣睡裤,根据服务员报的各家的房号,找到了自己的房间。
推门进去,就看到程浩穿着宽松的白色睡衣睡裤,轻松地坐在桌边喝咖啡。
她连忙关上房门,将门扣住,转身几乎是扑到程浩身边,急切地问:“你——你没事?”
“没事,你看。”程浩褪下左肩。
柳燕惊奇地发现,他的左肩非常光滑,没有任何疤痕,根本就没有受过枪伤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呢?
柳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其实,程浩当晚回到家中,就发现自己左肩一点都不疼了。
他当时就检查了一下,发现伤口已经全部愈合,连柳燕表哥给他缝的针的针线痕都没有。
看起来跟没受过伤一样。
他这才知道,自己穿越带过来这个并不算太厉害的系统,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功能——能极速恢复伤情,愈合伤口。
所以,当李涯“偷窥”他时,他索性大大方方地让他看个够。
“不可能吧?”柳燕还在不敢置信地问。
“没啥不可能,我身体特别好的。”程浩满不在乎地说。
柳燕虽然对这个事实感到难以置信,但总归是好事。
她紧张的心情平复了下来,扫视这个小房间,才发现只有一张床,一个单人沙发。
泡了几个小时的温泉,程浩又喝了酒,想必有些疲倦了。
难道两人一起睡到床上,各睡一头?
他会不会把持不住,乱伸咸猪手?
“你睡吧,我坐着休息一会就行!”
程浩看出了她的意思,让女人为难不是他的风格。
柳燕想了想,“好吧,那我休息一会儿。”
她爬上床,仰面躺着,将双手交叉枕在脑后,惬意地说:“等捱过这一关,我要去金陵大学排练话剧了。”
程浩端着咖啡杯到嘴边正准备喝,听她说这话顿时一愣,把杯子放下,告诫她说:
“你要慎重一些,那个剧本有反日内容,万一被人举报到当局,会惹麻烦的。”
程浩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对柳燕有了一定了解。
她虽然也经过了军统临澧特训班培训,但是那个培训时间短,比较仓促,其实没学到什么东西。
程浩看过这段历史,抗战时期军统扩张了人员,最高峰多达十万人。
人数多了,难免良莠不齐。
柳燕只是一个具有报国志向的热血女青年,怀着一腔爱国热血就加入进来了,既没有实战经验,还对地下斗争的残酷性缺乏认识。
加上她又出身大地主家庭,养尊处优惯了,这对一名地下工作者来说,也是不利因素。
所以程浩觉得要好好告诫一下她。
果不其然,柳燕听后不以为然地说:“没关系,又不是公开排练,是在室内自己排,参加的人都是可靠的。”
“但排练有反日内容的剧本总归是不妥……”
“那我总不可能去排练歌颂大东亚共荣的剧本吧!”
“为啥一定要去演呢?”程浩不解。
柳燕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因为这是我的兴趣,我的梦想,我想当明星,我要成为第二个胡蝶、周璇。”
“可是,国破山河碎的时候,这个梦想现实吗?”
“战争不会永远进行下去,等抗战胜利了,我就去实现我的梦想。现在,我要趁着我在金陵,趁着我的老师在那里,多多练习,不然就全荒废了!”
“……”程浩无语。
周一,安保局赵汉山办公室。
“你还没线索吗?不行恐怕就要送几个知情人去特高课,让他们审一审喽。”
赵汉山坐在办公桌后的靠背椅上抽着烟,仰头望着站在眼前的李涯。
这个李涯,总是不坐下,喜欢站在自己面前,他个子又高,反而给自己一种压迫感,很令人不爽。
赵汉山突发奇想:万一最后没有任何线索,影佐发怒,干脆把李涯当替罪羊抛出去算了,一举几得。
既给影佐算是交了点差,又搞掉面前这个不讨喜的家伙。
至于行动队嘛,到时候提拔副队长转正就是了。
还等于给自己培养了一个亲信。
想到这里,他不禁狡黠地笑了笑。
李涯没有回答赵汉山的话,他看不起这种推卸责任和问题的官僚手法。
他冷冷地说:“我有新情况。”
“什么新情况?”赵汉山漫不经心地问。
“案发当晚,在事发地点到扬子江的路上,日本人设了临时岗哨,对过往人员一一盘查并登记。大约晚七点四十分左右,程浩和柳燕经过了那里。”
“这……这又说明了什么呢?他俩会不会只是出去玩?现在他们身上都没有枪伤,就已经可以排除嫌疑了!”赵汉山不耐烦了。
“不,我还没说完,还有情况。”
“什么情况?”
“那晚他们是乘坐一辆人力车,经过那里。”
“人力车?这不正常吗?咱们安保局开的薪水不低,他老婆家里又有钱……”
“不,你想想,人力车,是不是得有个人力车夫?”
李涯不紧不慢地说,竟然带点教育和启发赵汉山的意思。
“你想说什么?”赵汉山面露愠色。
“那他们就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李涯说出结论。
“你是说那个人力车夫有可能是他们一起的,受伤的人可能是人力车夫?”赵汉山明白过来。
“对。”李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