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宿醉。
徒留一地酒瓶。
谁说啤酒喝不醉的？你来几瓶大乌苏看看。
五七八瓶一下肚，比喝白酒晕的还厉害。
这一觉，李岩直接睡到中午十二点多，脑子才逐步开机慢慢恢复清明意识。
不过，脑壳子还生疼生疼的。
诶，算了，索性无事，不妨多在床上躺一会。
谁知。
事不遂人愿。
没几分钟，手机铃声‘叮叮当’叫个不停。
“喂！哪個！”
“是我，李导，京卫的刘钰，我们采购部的主任回来了，而且，他第一时间看了你的样片，觉得还不错……所以……您这边有没有时间……”
“一個小时左右到……”
挂断电话，李岩整個人立马清明起来。
看来……有戏。
李岩起床，准备喊醒还在打呼噜的黄博。
“博哥，快醒醒……”
这家伙睡的太沉，怎么推搡他都不醒。
既然这样，那就只有上手段了。
一盆凉水，直接泼了黄博一脸。
效果立竿见影。
黄博睁眼，眼神迷蒙的四处张望，“岩……子，下雨了？”
“下你個大头鬼，赶紧起来去冲個凉清醒清醒，我们那部剧，有人感兴趣了。”
一听这话，黄博反应速度比李岩还快，“那还等啥，赶紧呀！”
路上。
“待会，看对方什么反应，咱这部剧，可不能贱卖……”黄博一上车就开始给李岩出谋划策。
李岩点头附和，“待会人家要是问起你，你就说你是咱学校的老师……这部剧学校全程有监制……”
“这也行？”
“咋不行？你这长相看起来最少有個三十五六，人家不会怀疑的……”
“行……”
到了京都卫视这边。
在大厅，李岩一眼便看见上次负责接待他们俩叫刘钰的那位女孩。
“刘小姐……”
“李导，你们来了，”小姑娘蹙眉微微一笑，直接引领两人往采购部那边走过去。
“多谢刘小姐帮忙了……”李岩边走边跟刘钰道谢。
“谢我干啥？我又不是领导……”
“要是没有刘小姐帮忙传话的话，我想你们领导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就看到我这部剧吧？”
“嘻嘻，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啦，昨天你们走后，我闲着无聊，看了一下你们送来的样片，你们拍的那些内容还挺好看……所以，今天一早，领导过来我就跟他提了一嘴……”
李岩心里门清，这一嘴要是不提的话，估计还得等好几天，或者，根本就等不来电话也有可能。
还是年轻人好打交道，责任心强，对工作也充满激情。
要是换成一個中年老油子在这，指不定人家会怎么刁难敷衍呢。
比如中视那个王主任。
那绝对不是个例。
刘钰将两人送到主任办公室，简单为双方相互介绍后，并为李两人泡了杯茶才离去。
这服务态度，点赞。
“样片我看了，题材很新颖，内容简练，单元剧能拍出这种效果，说明你这個导演能力不错……”
采购部主任黄青健一上来就给李岩戴上一顶高帽。
其肯定态度当即让两人眼前一亮，看来是真有戏。
“不过……”黄青健话风一转，“可惜的是，剧中没有明星、戏骨出镜，而且，制片场景过于粗糙，其中还有不少路人出镜，不然，就凭这部剧的主题立意，即便是上中视也无不可能……”
话术是一门语言艺术。
黄主任先是用褒扬态度肯定这部剧的质量，接而又从中找出不足之处。
如此这般，倒是不会让人产生反感映像。
像那种一上来就挑毛病的主，大概率都是目中无人之辈。
黄主任的意思，李岩心中能猜個七七八八。
无非就是想在谈价钱的时候，跟他们压压价。
看来，他是看上这部剧了。
否则，不会啰嗦这么些话。
嗯……很好的开端……
就是不知道，他们愿意出多少。
李岩也有自己的底线。
“黄主任，这说了半天，那这部剧，京卫这边到底看没看上？愿不愿意买下？”黄博适时来了一次助攻。
“兴趣嘛，倒是有那么一点，但购剧价格......京卫这边可能出不了多少钱......”
“凡事具体总得有個价吧！”
黄青健沉思片刻，缓缓开口，“若是独家播放权的话，我们这边最高能出到三十五万......”
三十五万，好家伙，这黄主任别看他表面斯斯文文的，但绝对是個估价高手。仅这個报价，就将毛骗这部剧的利润拿捏的死死的。
按道理来说。
有人能出三十五万购买独家播放权，李岩是赚了的。
十几万的制片成本，不到两個月时间，利润翻了一番。
这赚钱速度，堪比炒股。
可惜，人家要的是独家播放权。
何为独家播放权？
意思就是。
这剧卖给人家之后，只能在人家这個卫视播放。
到时，万一要是有其它平台也想要播放毛骗，除了需要李岩点头之外，还需要京都卫视这边出具授权书。
独家。
沾光的是电视台。
而被限制的却是李岩。
其实，黄青健要独家播放权也不是不可以，至少，在价格上，成本溢价最少也得五六倍才行。
简单讲，就是得加钱。
“黄主任，若是卖独家播放权的话，最少得这個数！”
李岩伸出一根大拇指。
代表一百万。
这個才是合理的区间价格。
黄青健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实话说，这個价格，隔壁的中视可能给到，但京卫这边，我也不瞒你们，没有这么多预算。”
这应该是实话。
一时间，两方皆陷入了沉默之中。
“那黄主任最多能出多少？”打破沉默的是李岩，总不能双方就这么一直尴尬下去吧！
“以我的权限，最多在给你加五万块。年轻人，说实话，四十万卖出这部剧，你们也不少赚。而且，一旦卫视播出这部剧，要是收视率还行的话，也等于是给你们增添资历。等下一次你再精心制作一部剧出来，卖剧的价格自然是水涨船高……”
该说不说，体制内领导的画饼能力那是相当不错。
关键的是，人家说的也是实话。
可惜，这個饼，李岩不吃。
“黄主任，我倒是有個提议，不知道贵电视台能不能够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