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打起来了!正是我军出击的好时机!”
刘和眼神发亮,大手一挥:“文远,你率军杀往临渝!子义率黑骑军助战!子龙率轻骑随我同往白狼山!”
“主公,我军兵少,分兵作战乃兵家大忌啊!”张辽劝道。
“无妨,蹋顿在临渝虽然有七万人,但我军两万步卒加上黑骑军,足以打败他们了,这一仗就交给文远你了,可不要让我失望!”刘和拍了拍张辽的肩膀。
“必不让主公失望!”张辽抱拳道。
张辽和太史慈率军去了临渝,而刘和与赵云带着数千轻骑径直去了白狼山。
从肥如往白狼山相距百余里,不过两日便到了。
白狼山下绿草如茵,盛开的各色鲜花点缀在草原上,如同铺上了绿色的地毯。
“半年以前,我等在这山下大破轲比能,若无彼时的鲜血染红原野,何来如今这山下绿草如茵?”
刘和手执马鞭指着这片草原感慨道。
这当然有些夸张,白狼山冬季被冰雪覆盖,春季化冻,雪水滋养了这片土地,这广袤的草原才能如此旺盛。
所谓的身膏草野,不过是艺术的手法罢了。
“主公,探马来报,苏仆延与蹋顿只小战了一场,并未全面开战。”
赵云说道。
“既然这样,那便去见见两位乌桓的王!”
刘和笑了笑,而蹋顿与苏仆延的斥候也发现了刘和这数千轻骑。
很快两方都派了使者过来拜见。
刘和大军驻足,让两方的使者同时到了身前。
两个使者在不远处横眉怒视,接着苏仆延的使者抢先近前来。
“在下速该来,拜见刘将军!峭王大人让我向将军问安!”
速该来在马上欠身行礼。
蹋顿的使者也不甘落后,上前行礼:“塔纳罗拜见将军,蹋顿他人令我向将军问安!”
刘和伸手虚扶:“两位请起,不知二位前来所为何事?”
塔纳罗道:“将军,我家蹋顿大人与苏仆延在这里会盟,不知刘将军率军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事?”
刘和皱着眉,声音高了几度:“怎么,本将行事还要向蹋顿禀报不成?”
见刘和脸色不悦,塔纳罗连忙道:“不敢,不过此事是我乌桓族内之事,将军最好不要插手!”
刘和脸色愈发阴沉,速该来阴笑着道:“刘将军自然是我家峭王大人邀请而来的,蹋顿大人虽然是丘力居单于的侄子,如今的王,却也不能阻拦我家峭王与刘将军之间往来吧?”
塔纳罗脸色数度变换,而后微微低头道:“刘将军,我家蹋顿大人在营中备下了酒肉,不知将军能否到我营中一叙?”
“蹋顿大人的酒,只怕是喝不得,丘力居单于说是病死,可蹋顿身为侄儿却把持大权,丘力居单于的继承人是他的儿子楼班单于,却被蹋顿大人架空,谁知道丘力居单于的死有没有什么蹊跷呢?”速该来阴恻恻道。
“你休要血口喷人!”塔纳罗脸色大变,怒不可遏的拔出弯刀。
丘力居死于瘟疫,这谁都知道,楼班是新任单于,蹋顿辅佐他掌控乌桓,这也是乌桓人都知道的事,但谁让楼班年纪小,而蹋顿能力又强呢?
只要这种容易引起怀疑的消息传出去,不管是真是假,总会引起人们的议论,三人成虎,一些不明真相的人便会把这消息当成真相。
即便没有成为主流说法,但总会在人们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
塔纳罗作为蹋顿的亲信,对于这种污蔑当然闻之色变。
他们很清楚这种消息传出去对于蹋顿而言是一种怎样的伤害。
“放肆!”
赵云脸色一沉,手中长枪指着塔纳罗,让他不得不心有顾忌的收刀入鞘。
刘和沉着脸道:“丘力居单于是死于瘟疫,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速该来你不能这样污蔑蹋顿!”
速该来低头道:“是,将军您说的对!那么峭王大人命令我一定要请将军到营中一聚!”
刘和眼中闪过光芒:“苏仆延的邀请我记下了,但是既然蹋顿先邀请了我,我便只能先去蹋顿那里了,请转告苏仆延,我很快就会去他那里!”
速该来拱手道:“是,我会把您的话转告给峭王大人!”
说着速该来便转身离去了。
“将军请,蹋顿大人已经虚席以待了!”塔纳罗借用汉人的口吻说道。
“好,请带路吧!”
刘和在塔纳罗的带路下前往蹋顿的营寨。
蹋顿的营寨在白狼山河谷的左侧,五万大军的营盘展开远远的,刘和在乌桓人的注视下进了蹋顿的大营。
“刘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青年乌桓王蹋顿走出了自己的帐篷,哈哈大笑着将刘和迎了进去。
蹋顿喜好汉家衣裳,此时会见刘和,身上穿的是一件曲裾交领袍,头上梳着汉人的发髻。
“蹋顿,你倒不像是乌桓人,竟是个汉人了!”刘和有些惊奇,上一次见他,衣裳还有些不太合身,现在若是没有那标志性的胡子,一般人真会把他当成汉人。
蹋顿对于汉文化的痴迷,早就引起了刘和的忌惮。
“鹤鸣兄过奖了,我蹋顿不过是一介乌桓武夫,不过侥幸读了些圣贤经典,又学了些汉人的衣冠罢了!”蹋顿笑着开口,让人呈上酒食。
一锅热气腾腾的羊肉放在了刘和面前。
刘和拿起小刀割下一块肉放进嘴里:“这次蹋顿兄与苏仆延会盟,不知所为何事?”
刘和早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盟,此刻却装作不知。
“还能有什么,不过是苏仆延这些老人,不太放心我们年轻人罢了!”
蹋顿说着举起酒杯。
“请!”
刘和微笑着饮了一杯。
“像这等老迈之人,因循守旧,缺乏积极进取的锐气,蹋顿兄难道甘心受他们的掣肘吗?”
蹋顿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案上。
“不甘心又能怎样?苏仆延兵力不弱与我!些许小打小闹也就罢了,难道我还能真杀了他不成?”
刘和心中冷笑,乌桓人把蹋顿比作匈奴的冒顿单于,这话看来水分很大啊。
冒顿可是敢鸣镝弑父的狠人,蹋顿虽然骁勇善战,但毕竟不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