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上说这里才是婆罗洲，众人再次仔细看向这座岛屿。
却见这座岛屿奇大无比，根本看不到边缘。
看起来不像是岛屿，而像是一块陆地。
一时之间，众人皆高兴不已，欢呼起来。
船慢慢朝着婆罗洲方向航行，朱慈煊根据指南针判断出舰队在岛屿的西北侧。
所以，自己是要在加里曼丹岛的西北角登陆。
后世，罗芳伯成立的“兰芳公司”应该就在这片区域。
舰队继续向前行驶，很快便离海岸不远，用肉眼也可以看清楚岸上的情况。
海边是一片狭长的空地，再往里便是茂密的森林，郁郁葱葱，深不可测。
如今，历经长期的航海，明军将士对操纵风帆、抛锚起锚等航海之事已经十分熟悉。
他们操纵着船只，沿着海岸线往前走，以寻找一处良港停靠。
当海岸线由东北走向变成东南走向，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后，明军发现不远处出现一个凹形的港湾。
三面是还算平缓的海岸线，一面是海水。
从港湾内海水的颜色看，海水很深，应该足以让船只进入其中。
于是，明军先是派出几艘较小的船只进入港湾内试探。
果然发现可以轻松进入其中，并不会搁浅。
小船上的将士又通过扔石头、抛锚等方式测量海水深度。
测量完毕后，他们用旗语向大船上的人传递信息，表明这里可以通过大船。
得到消息，一艘艘大船也跟着进入港湾。
呆在船上的朱慈煊发现，这里简直就是天生的良港。
海岸线上是巨石，但却并不陡峭想，相反十分平缓，可以让人轻松的登船、下船，也可以方便人们搬运货物。
而港湾两边凸出的角上，巨石相对高大且险峻。
若是在上面架设大炮，可以用来炮击海上的敌舰。
通过这处港湾的地形，朱慈煊觉得此处十分适合建设基地。
但却不知陆地深处是怎样一番景象。
于是，在船只抛锚后，朱慈煊打算亲率人马到岸上侦查情况。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大部分军民以及物资还是待在船上。
他只带少量精锐下船。
待船只停靠稳当之后，朱慈煊带着靳统武等数十人顺着绳子滑到小船上，然后向岸边驶去。
而在他们身后，还有数十只小船，上面也载满明军将士，一同前往岸上。
不一会，小船们推开波浪，游上了岸。
朱慈煊一马当先，跳下小船。
岸边都是石头，几乎不见沙滩。
不过石头十分平滑，自然形成的土路也算平整，可以轻松行走其上。
朱慈煊带着几百名明军精锐，朝着陆地深处进发。
没走多久，来到森林边缘。
在海上远远观察的时候，只觉得岛上的森林十分茂密。
但如今身处的地方，树木却十分稀疏。
树木与树木之间间隔的距离很长，有的甚至有一百多米。
而且脚下的土地上野草不多，甚至许多地方裸露着沙土。
看起来不像是森林，只不过是平地上长着几棵树而已。
朱慈煊等人轻松行走其中，往里走了些路，就可以望见森林更深处。
里面的树木显得高大而拥挤。
这才是森林应有的模样！
众人在稀疏的森林边缘行走了一会，并没有发现异常。
不仅没有看到人类的影子，也没有看到凶猛的动物。
只有些飞鸟因为受到惊扰而展翅飞走，徒留下“叽叽”几声鸣叫。
“陛下，我总觉得这片森林不太对。”一旁的林天羽看着脚下的土地奇怪道。
朱慈煊对林天羽的侦查能力还是很认可的，便问道：“哪里不对，尽管说！”
“陛下，你没觉得脚下的土地上野草太少了吗？而且似乎是新长出来不久。”林天羽说道：
“而且你看周边这些树木，树干黑黑的，有的还没了树皮，感觉快要死掉了。”
说话间，他走进一棵大树，靠近了观察。
听到林天羽的话，朱慈煊才开始认真的观察周边的花草树木。
之前只想着寻找当地土著的身影，竟然忘记了观察植被。
周边的树木虽然稀疏，距离十分遥远，但可以看得出这些树木都很高大。
当然，也有些树木很矮小。
矮小的像是刚刚长出来没多久。
也就是说，周边稀疏的树木要么很老，要么很小，缺少“青壮年”。
小的树木郁郁葱葱，显得很“绿色”。
而老的树木总给人一种饱经沧桑，历经苦难的模样。
“陛下，我明白了。”在大树近处观察的林天羽恍然大悟道：
“这些大树被火烧过，你看它们的树皮就知道了。”
“烧过？”听到这个词，朱慈煊隐约觉得这里似乎发生过什么事。
而且很可能和人类活动有关。
毕竟能造出火的除了上帝，就是人类。
他顺着林天羽所指的地方看去，果然发现树干上有被火烧烤过的痕迹。
接着，林天羽突然弯下腰，抚摸着土地。
他轻轻拨开表面的树叶、杂草，露出下面的土壤。
随后，他用手指插进土壤里，仔细观察里面的情况。
最后，他更是将满是泥土的手指塞进嘴里，品尝着。
“绝对被火烤过，我能尝出灰烬的味道。”林天羽站起身笃定道：
“不过时间应该挺长了，离现在应该有一年左右，甚至更长时间。”
听到这话，朱慈煊觉得自己似乎也接近真相了。
他仔细看了看这片稀疏的树林，面积很大，但又不是望不见尽头的那样大。
看起来似乎是被人专门圈的一片土地。
“被火烧过，是人类放的火，还是电闪雷鸣导致的呢？”朱慈煊在心里思考着。
随后，他突然对林天羽道：“天羽，你找几个跑得快的人，到四周看一看，去瞧一瞧这片稀疏的森林边缘。”
“边缘？”林天羽似乎没太明白。
也许，他以为整片森林都曾经遭受过大火吧！
“对，朕猜测，这片稀疏的树林和周边茂密的森林间，有一道空地。”朱慈煊说道：
“而且，这片空地处应该有许多树木被砍伐后的树桩。
“你去看一看有没有这种情况。”
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林天羽还是领命而去。
他带着一些速度极快的将士，很快消失在远处。
而朱慈煊等人站在原地，趁机仔细观察四周被火烧烤后的树木。
没过多久，林天羽等人回来了。
“陛下，真有边缘咦，那里到处都是树木被砍伐后的树桩！”林天羽喘着气说道：
“这是什么情况？”
朱慈煊略做思考，随后回道：
“刀耕火种，这里有蛮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