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暗物质的粒子是否遵循量子定理？”
“目前无所知！”
又一只红蜻蜓掉在黑板沟槽上。
老师叹口气：“它们的思想要被吸进黑洞。”
大家笑。
“现在说说暗能量。宇宙微波背景辐射显示，宇宙正加速膨胀。可是按照万有引力，物质应该会被吸成一团最后塌缩。于是暗能量出现，那就是一种斥力，一种反引力。推动物质互相远离。暗能量能够和光发生中和反应，减少暗物质的质量，这样就减少了万有引力。现在大多数物理学家已经接受宇宙大部分质能是暗物质和暗能量。我们这样的现实物质占比不到10%，或者更少。”
哇塞，想象空间巨大，人类的未来不可限量。
“好。以上是铺垫，是给大家归纳书本上知识。小宇宙们，运转起来，探讨黑洞，宇宙诞生和死亡，等等。”
窗外棕榈叶哗啦啦响，秋风起。
耀武站起：“黑洞是关键。既然很多很多星系中心存在黑洞，既然小黑洞只有一微米那么，说明数量庞大。运动是相对，物质被吸引朝黑洞运动，那么黑洞也在运动。时空中，黑洞在运动，就有合并的可能。最终，所有正物质和能量都被吸进黑洞，宇宙死亡。黑洞里面的粒子沿着虫洞运动到白洞，向外喷发，形成新的宇宙。在这个过程中，量子信息不变，所有信息在新宇宙里重新表达。物质能量喷发结束后，黑洞白洞死亡。”
“请问，反物质如何？”
“反物质变成反粒子，湮灭。如果数量相等，那么只剩下能量。根据爱因斯坦质能方程，能量再次转化为质量。因此，黑洞里面的质能总量不变。只是，量子信息可能变化也可能不变化，光子也可能保存信息。”
“请问暗物质和暗能量呢？”
“大部分不会被吸入黑洞中。如果被吸入，一视同仁。”
同学们哗啦啦翻书，找不到反驳的子弹。
“很好，总教头同学，你是本年级第三位宇宙学家，免死金牌一块。”
掌声响起。
赖皮嘀咕：“我也想到，就是起身慢。”
老贾：“我也是，有点不好意思发言。太简单。”
耀武：“你们的意思是我脸皮厚？”
“那当然。”
沿粤汉路快走到洪泽湖边，哑然失笑。她在医院呢。
左拐进小路，地上一片又一片的杧果残渣，苍蝇起降。
菠萝蜜在树上摇摇欲坠。
花园里，一棵棵秋菊开始结苞。
唐诗喜欢的花，还有机会来赏吗？
饭堂里的人头比去年多了不少。今年扩招不少新生。
他们穿着校服，或憧憬或兴奋或彷徨。
两位小师弟拦住两位拿着空饭盆的女生，扯开嗓子：“让我一次爱个够，给你我所有。”
女生抿着嘴笑，站在听。
围观群众起哄：“鸡腿鸡腿。”
这学期伙食明显好很多。猪肉的体积大了几倍。
加了几块香芋扣肉。更喜欢客家的梅菜扣肉。
一边吃一边走，进宿舍，吃了一半。
两个人坐在课桌边等，桌上两杯茉莉花茶。
“姜英伟，你们大学生挺有礼貌哈！”
“嗯，我叫姜耀武，不叫姜英伟。”
“打算怎么处理香港的事？遗忘？”
赖皮把西洋菜嚼进嘴里：“耀武，去过香港？怎么办的通行证？好玩吗？”
“没去过。应该好玩。有成龙发哥周星驰，哪有不好玩。”
“不想承认是吗？怕说出来招惹麻烦被学校开除？我们可以告诉你的所有同学们老师领导，也可以不说。”
老贾笑了笑：“说，快说。只要是是他的事，都会成为最美味的下饭菜。”
“你们不是目击者？”
“我们梦游呢！口说无凭。”
“尸体会说话。”
“没人看见尸体。”
耀武把最后一块扣肉塞进嘴里大嚼，芋子香，猪油香，南乳香，香香如肺。
宣告吃饭完毕。这是习惯，最后一口一定是最美味的菜。
“两位兄弟，口口声声说姜英伟，有照片吗？拿来看看。姜家堡倒是有几个同名，还有姜大伟，姜英雄，姜伟英。”
一个家伙拿出一张发黄的报纸，标题是：神秘勇士，赤手空拳灭三合会。英明女王授勋章。
赖皮跑来拿过报纸仔细看：“老贾，你什么时候去的香港？”
“不记得。前几年。报道错了，我挑的天地会。陈近南被我一腿踢海里。”
子欢：“我看更像必和。你看这下巴。必和无疑。”
“难怪他敢抓小偷。”
“你们不要胡扯，仔细看内容，腿骨都被打断。你们能吗？”
“我怎么不能？”赖皮拿起床头铁棍，往他们的小腿狠狠砸去。
两人绕着书桌跑。
“别跑，站好，看看腿骨断不断！”
老贾也拿起铁棍：“大学生的话怎么能不信？我说挑了天地会，你们不信。来试试看。”
子欢一手一根铁棍，站在门口。
“说清楚，不说清楚爬出去。”
“是是是，山鸡哥叫我们来，拿弟兄们精神损失费。一人一万，两百人两百万。”
“山鸡？录像里那个古惑仔？陈小春叫你来的？”
“是，是，是。”
子欢一棍打在地上，嗡一声震得耳抖。
“骗子，录像看多了。真以为山鸡就是陈小春？”
“是是是，真的是。不骗你。”
“不骗是吧？”
老贾和赖皮挥起铁棍斜斜劈下。
扑通，两人跪地：“好汉饶命！我们是蒙的。手头紧，想搞点钱。那天看到糊墙旧报纸，想起被打断腿的叔伯兄弟，以为大学生好骗。”
“滚。远远的。”
两人抱头鼠窜跑飞快。
“有空喝酒啊！”耀武冲背影喊。
子欢：“很聪明，好好读书，清华北大的料。”
老贾：“很执着，至少一等奖学金。”
赖皮：“耀武，女王勋章呢？卖钱请客！”
“女王穷，塑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