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讲台我就说，你们听就行，不准插嘴讨论。听完马上行动，行动结果我公司的财务会来电话汇报。全部免提听到。”
苏素竖起拇指，牛。
“呐，我把神仙妹妹的鉴定，师弟的退款，认认真真，准确无误，逻辑缜密的陈述。华农生产茶叶，华工卖茶叶，核心就是诚信。宁可扔掉十来万也要维护企业信誉。老板们把手掌都拍红。”
滋溜，滋溜，咕咚，咕咚。
“接下来就报银行账户。每个企业至少五万块钱买茶叶，价格以后再定。打款要注明茶叶费。马上行动。前三名的老板，以后听课免费。老板们拿起手机就打。呵呵，下面一群师弟老板，哪个敢不打？”
滋溜，滋溜，咕咚，咕咚。
屋子里只有喝茶的声音。
“电话开始响，财务开始汇报，最多的一个公司出了八十万。好了，我说可以交流了。各位老板争先恐后发言。都说以后要多开这样的茶话会，茶师弟的做法值得在电器行业推广。假冒伪劣产品太多。哈，还有要师弟地址电话的。哈，这不是找医生说药方吗？”
“哎呀，大师兄呀，您的罗辑思维天下第一呀！”
“那当然，告诉茶师弟，抓好质量，做大产量，注册好品牌，销售不用当心。哼，八十万还少了呢。这些大老板，一顿饭吃一万，别以为我不知道。”
“好，我们一定把质量做好。”
“就是嘛！神仙妹妹，华工华农一联手，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生无数。”
对，四人同时应和。
“咦，我的孙子呢？孙子哪里去了。喂，小家伙，别爬，再爬就出门口了。”
哈哈哈，咯咯咯。
喝茶，喝茶。
明月高悬朗朗，学术阔论深深。
神仙眷侣与师弟反复沟通土壤与茶叶口感的关系。
“你们两个一屋，我和弟媳一屋，睡觉去也。”
机场门口，依依惜别。
“回去吧！要登机了。师姐有空就来看你。厂里顺了就回华农走走。”
“好，师姐，常来啊！”
“好好好，别掉豆豆啦，四十多的老头啦！”
“好，师姐，再见。”
神仙眷侣手拉手走进大门。
茶师弟望着直冲天际的飞机，豆如雨滚。
“茶师弟是个很诚实的人。”
“我们华农大部分都这样。他呢，从小孤儿。进华农的时候才17岁，读书的时候可脆弱，动不动就哭。要我们哄好久呢！”
脸上浮出慈母一样的微笑。
他们手拉手走下公交车，没有留意到身后一位农妇。
六妹见到三人大吃一惊：大姐有男朋友啦！后面那个是妈妈还是婆婆？
“肚子饿，六妹，搞两盘水饺我们吃。”
“小妹，我也要一盘。”
这才发现身后一个人。
爱情使人盲目。
农妇风尘仆仆，手里挽个绣花包袱。声音五十多岁，脸庞六十好几。
沉默吃水饺，买单的时候咕哝：好吃，但是份量少，价格贵。
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布包，五毛一块的凑。
问清楚校门位置，开始健步如飞。
像个姑娘。
一路问到校领导办公楼，走进一个办公室就问校长在不在。
“请问大妈，有事吗？他在开会，要很晚，我转告。”
“我女儿在你们学校读书，被男人抱了。你们校长要负责。”
一屋子人被雷打蒙，好一阵回不过神。
女大学生，男人抱，校长，负责任。这几个关键词换到现在，那是惊天动地的流量。
哪个有一手视频，绝对的富翁。
要和马云同起同坐。
“大妈，不可能。”最早回血的工作人员斩钉截铁。
“你们还我一个清白的女儿啊。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不容易啊！家里还有三个弟弟，娶媳妇全靠她的嫁妆啊！啊啊啊。”
农妇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子俯仰，双手拍地，间或撸把鼻涕往地上甩。
“要不要通知保卫部，派出所？”
“学生家长，问问清楚。肯定是误会。”
“大妈，您要校长负责任，如果是学校的错肯定会负责任。如果不是，我们也会帮您搞清楚，保护咱们的同学。您放心。”
“啊啊啊，还我一个清白的女儿啊！”
“大娘，请问您有证据或者线索吗？”
“有。女儿自己写信过来说的哇。姑娘都承认了，还有什么好说哇！哪个清白姑娘会把屎盆子往自己脑袋上扣哇！”
“大妈，信带来没？我们看看，帮您找线索。”
“可不能不见，这是证据。”
工作人员一边看一边笑。大家都凑过来看。
满堂大笑。
尤其是子欢抱着刘云从华农校门口再到华工校门口，最后居然抱到岗顶去了。
笑痛肚子笑弯腰。
“大妈，您起来。这事学校负责。放心，保证您开心。来。这里有水龙头，洗手。”
“大妈，您喝茶。”
“喂，刘老师，你们班刘云妈妈在教导处，麻烦您和刘云放学来一趟。老人家情绪激动。麻烦您告诉刘云，万事不能激动，好好交流。”
“喂，高老师，你们班子欢同学牵涉到一起情感纠纷中。女生是园艺系刘云。她奶妈现在教导处。麻烦您和子欢放学来一趟。麻烦您告诉子欢，万事不能激动，好好交流。”
“大妈，您哪里过来的？”
“湖北黄冈。”
“哇塞，好远，肯定没有吃饭。”
“我去买面包。”一位小伙快步出大门，跑起来。
还在上课的刘云子欢先后被叫到教学楼保卫处接电话。
子欢面色惨白，魂不守舍。
下课，耀武出招：“怕啥，女婿始终要见丈母娘，迟见不如再见。走，去银行。”
“干啥？”
“拿彩礼啊！”
“对，用钱砸晕她。”
两人请一会儿假，冲出课室。
刘云一直趴在课桌上流泪。
“怎么啦，接个电话哭成这样？”
大姐大唐朝很是关心。
“妈妈来了，在教导处。”
“切，不怕。丈母娘始终要见女婿。我陪你。你要坚定信念，死活要子欢负责。只是要记住啊，校领导都在，把握好分寸。”
她点点头，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