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再打!
木棍一次次当头劈下。
一次次被铁拳击飞。
砰,头盔被打中。
复盘。
抓起莲藕般的手臂,擦姜家堡精油。
如此反复。
服务员送来晚餐。
很美味就是份量太多。
电话前台收走餐具并告知份量减半。
打开录音机,插进磁带,英文歌缓缓流淌。
新闻联播开始,主持端装大方,男英俊女漂亮。都有天籁之音。
开始抹精油,放松肌肉,按摩穴位。
抹到大腿时,她咯咯笑起来。
“还没结婚呐,怎么摸我大腿?”
有点尴尬。
“教练不也是这样?”
“能比吗?”
“君子发之于情,止乎礼。”
“抱抱我。”半躺沙发娇嗔。眼神是春天的小溪水,孕育一切生命。
关关雎鸠的快乐呻吟在耳边反复。
“洞房再抱。继续练习。”
伸手拉起来。
她却往下扯。
幸亏有防备。
大半年的耳鬓厮磨,知道,一旦发出情感,她就身不由己。
“快来!”木棍45度斜劈香肩。
嘟起小红唇,顺出铁拳头,击飞。
“快,打,快,快!”
木棍打在香肩上,龇牙咧嘴。
赶紧扒开衣服,在雪白肌肤上涂油按摩。
继续。
渐渐从情欲中走出,开始忘我挥拳。
“洗澡,早点休息。”
乖乖拿出换洗衣裤,走向冲凉房。
一朵出水香芙蓉盛开。
“仙女下凡。”大叫。
“抱抱我呀!”
“阿弥陀佛!君子发之于情,止乎礼。”双手合十,不停念叨。
跳起,拿出衣裤,冲进冲凉房。
咯咯笑声抛之脑后。
一身清爽。
斜躺沙发,拿着砖头,眼睛扫描电视。
青年成龙在卖力蹦哒。
“老妈,我很好。”
“宝贝,在哪儿呢?”
“嗯,啊,外面闲逛。”
“找到地方住没?酒店还是要三星级以上的。”
“诗都说啦!”
“都是妈的心头肉,一会儿就招供。广州走走就好,别到处乱跑。虽说他武功高强,可是你们江湖经验一点没有。社会上骗子很多。”
“知道了。妈,我们会很小心的。”
“你们要开两间房,不能住一间房。听到没有!让你爸知道了,不打断耀武的腿才怪!我坚决不保他。”
语气很重。
咯咯笑。
“我们开了两房一厅。”
“哦,你们住哪里?花园?国际?中国?”
“不告诉你。我们要浪漫!”
“好好!记住,如果他变坏,就用牙咬。不要心疼,咬不死。知道痛了他就清醒啦!”
咯咯笑。
“妈,他没变坏。好得很。”
“那是假的。男女一起住,男人没有不变坏的!尤其是你们这种亲密关系。”
“妈,我小心着呢!”
语气突然粘粘乎乎,娇滴滴。
“你们在干嘛?怎么声音变成这样子?”
“他进卧室睡觉了。我在看电视呢。”
“那就好。宝贝,如果实在打不过他,就把大腿夹紧,死不松开。”
“我们从来没有吵架打架。打架夹大腿有什么用?”
“哎呀,你不懂。回来再详细说。千万记得夹紧大腿。我就知道你们会走到这一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走到哪一步去了?”爸爸在电话那头问。
“爸爸,爸爸,要和爸爸说话。”
他走到外门检查锁,搭上防盗铁链。走进卧室,躺床上。
爸爸一点不意外,也不叮嘱安全,只是提醒了一下学校纪律。
挂电话,喝口水,关电视收录机。
寂静。
远处高楼塔吊在淡灰夜色中矗立。街边车水依然马龙,霓虹闪烁,灯光璀璨。花园里,几棵木棉挺着身子,不知疲倦,树干上的三角刺尖锐。
静立一会,决然转身,丑陋小掌握住门把手扭动,反锁了!
咚咚敲门:“小气鬼,这么早睡,开门,我要进来睡觉。”
没有任何反应。
似乎有心跳如鼓。
甜蜜的笑,哈哈的笑。
一睡天亮,客房变闺房。
服务员送来早餐,衣服收去洗。
“一个人睡,浴火焚身哩!”
轻吹双眸,血丝却无法淡去。
“你亲密同学是一个能过美人关的英雄。”
微笑。
“该死的学校纪律。”
满意大笑,春意盎然。
很投入,一个上午,拳击棍飞。
房间里满是精油味。
“唉,虽然西楚霸王,可何德何能抱得如此美人,肤如凝脂,冰雪聪明。”
“运气,天上掉下来个大美人砸你怀里。”
修剪他的指甲,一点点的断,确定圆弧了再轻轻打磨。
“美得不能再美!本想赋诗一首,奈何学校纪律。”
“怎么又扯上纪律了?”
俯身抬起一只长毛腿,放在大腿上,开始修剪。
最初几次会痛,后来再也没有失误。
“情到浓处,把持不住。都怪你。”
大脚指修得圆圆,开始脚食指。
“怪我什么?大才子语出惊人,不死不休。”
“怪你美丽有气质。也怪我!”
“嗯,中肯。怪你太痴情不是?”
“是。有情有爱还是同志。这一关,英雄泪。”
鼻子凑近,抽抽。
“臭脚,臭脚,臭死了,臭死了。”
啪啪的拍,拍香来。
各自回房午休。
下午,木棍还是从上到下,速度越来越快。
圆睁凤眼,视线已经从木棍转到手臂。
“好。休息。”
娇喘嘘嘘,粗声大喘。
喝水,按摩。
“精油一定是祖传。清凉一片疲劳顿失!”
“祖先打仗,无论多冷,四肢裸露。轮流冲锋,间隙涂油,延长战斗时间,”
“冷兵器,没力气就死了呀!”
“做好一件事情,需要很多充分条件。真理啊!”
“对呀!就像考大学。没有新中国我们不是在逃亡的路上就是在茫茫大海撒渔网。”
“肌肉松了没?”
“嗯,继续。”
“稍等。”
从背囊抽出木片绳子。
她帮忙捆在手臂上。
“眼睛看整个人,大脑想手臂,忘记木棍。”
惠妮特的歌声在房间里穿过来穿过去。
他开始移动脚步,由慢到快。
终于,啪一声,木棍飞到空中。差点打中吊灯。
“休息,解开绳子,帮我涂油。”
嘴角抽动:“啊!痛!”
“装的吧!中刀的时候没叫痛!”
一边揉一边笑。
“心痛!”
“就是要打痛你!”
“对,基因才会有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