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余正想上前查勘一番,却被张定拉了一把。
“何须大人上前?小的愿为大人代劳。”
说罢之后,这华阴巡检张定便带着几十人朝着尸体的方向去了。
李余也不奇怪,这张定虽然看起来跟个昆仑奴鬼一样,但是却非常的会拍马屁。
一路上跟在林木身边嘘寒问暖,恨不得替李余把厕所都上了。
张定回头招了招手,很快便有十几人跑了出去。
十几人搜查的十分仔细,每一具尸体都会翻找好久,良久之后这才返回军中来到李余面前。
“大人,有我军士卒十三人,疑似蒙古骑兵两人。”
李余点了点头,让张定归队,张定刚迈出一步,却见一个包着牛皮的精致匕首从张定怀里掉出来了。
一看就知道如果拿去卖的话,应该能拿到不少钱。
张定朝着李余讪笑一声,然后将匕首又装进了怀里。
这种情况李余页面没有办法,这张定虽然对李余极为尊敬,但对于钱财更加尊敬。
难怪刚才这张定带着人在那些尸体上搜这么长时间,搞了半天是去摸战利品去了。
李余也没有多说什么,拍马上前来到了洛川的城下。
“城内可有守军?我乃同州把总李余。”
听到了李余的话,城墙上这才有人探出头来。
发现城下有明军,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朝着身后的方向大喊道。
“快开城门!是援军来了!”
很快城门便吱呀吱呀的打开了,刚才在城墙上的那人,一脸谄媚的笑容来到了李余的面前,这笑容看的张定都有些自愧不如。
李余看向这人,发现这人如同难民一般,身上干枯无比,就拿着一杆几乎和自己胳膊一样粗的长枪。
还不等李余开口,这人便开口问道。
“大人可是要去延绥镇?”
李余点了点头。
“延绥巡抚张福瑧调遣大军前往延安,后再至延绥。”
这人摇了摇头道。
“大人不必去了,那延安已经被围了。”
“什么?!”
看见李余如此震惊,这人探出头朝着城外左右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敌军,这才将城门又推开了一些道。
“还请大人进城叙话。”
李余带着一众士卒走进城内,只见这城内也是荒凉无比,虽然比朝邑强一点,但也有限。
“你是何人?这洛川为何如此破败?你们的知县呢?”
这人这才开口道。
“小人乃府衙之中的一员小吏姓林名义,
至于这洛川为何如此,前些年杨鹤杨总督安抚叛军,将叛军安排在延安,这些叛军安抚之后依然桀骜不驯,因此时常被劫掠,时间久了自然人就少了许多,
至于我们的知县,前几日听说蒙古鞑子打来了,就向南边跑了。”
李余抬起头不可思议打开看向林义,这洛川竟然是这么个情况。
“那城门口的尸首是怎么回事?”
“哦,那是今日我们发现知县大人跑了,于是有人也想逃,但刚跑出不到三里地,便遇见了蒙古鞑子,来不及回城被在城下杀了不少,我们拼死这才将蒙古鞑子击退。”
李余没想到竟然是这样,虽然这一次来就是为了对付蒙古鞑子,却没有想到情况竟然这么严峻。
这洛川距离延安可并不远,骑上马也就是一两个时辰的路程罢了。
李余点了点头,也算是明白如今的处境了。
将大军在洛川城中安顿了下来,然后便转头骑上战马准备去延安府看看。
林义在知道李余将大军留下,顿时便露出了笑容。
在洛川之中朝不保夕,如今有些这些明军扎营,也算是让人能够安稳一些了。
李余骑上战马自北门而出,李余有三点骑术的加成,原本需要两个时辰左右的路程,不过一个半时辰,就能够到达了。
然而还未到延安府下,才走了一个时辰罢了,就发现开始有稀稀拉拉的蒙古骑兵。
李余心中一沉,这蒙古的骑兵竟然如此的松散,这倒不是什么好事。
太过于松散的话,会导致这些蒙古骑兵覆盖范围广,再加上蒙古骑兵的速度也是不慢,可能整个陕北都被这些蒙古骑兵辐射到了。
随着越来越靠近延安府,鞑子也就越多,待距离延安府三十里的时候,就彻底不可能混进去了。
鞑子越来越密集,左右看了一眼,从一侧的一座矮山爬了上去。
只是看了一眼之后,李余选择转头就走。
人实在是太多了,只是扫一眼就知道起码有万人之多,而且这万余人都是有战马的,有的还有两匹甚至三匹。
这么多人洒在这个地方,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进去。
李余骑上战马便开始向回走,一边走一边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如今延安府是没办法去了,延绥镇也不可能了。
延安府都被围的像一个铁桶,更别说延绥镇了,人只会更多。
一时间李余也陷入了纠结之中,然而就在这时一支箭嗖的一声,便扎在了李余的肩膀上。
李余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在一侧不知何时竟然跑出来了一队蒙古骑兵。
这一队骑兵约莫有二十余人,身上穿着皮甲,手中拿着短弓。
这弓比起李余的硬弓要小上不少,虽然不如李余的弓硬,但却极为适合在马背上开弓。
李余见状冷哼一声,将马背上的弓抽出,张弓搭箭,朝着为首的的那骑兵一箭射出。
箭矢的力道极为凌冽,只是一箭便将骑兵群之中一匹战马的脖子直接洞穿。
战马瞬间便一头栽倒在了地上,马背上的蒙古骑兵被甩了出去,脸贴在地上滑了起来。
这一甩就是七八米的距离,等停下来的时候,脸都被磨平了。
其余一众蒙古骑兵见李余手段竟然如此残忍,弓箭如此凌冽。
再加上李余手中那几乎大他们一倍的大弓,顿时便放弃了继续骑射对敌。
从腰间抽出弯刀,朝着李余就扑了过来。
李余见这些蒙古骑兵将弓收起,也不欺负他们,将手中的弓放回了马背上,然后抽出了自己的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