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苏铭连打好几个喷嚏。
如果他现在听得到伍晶晶在想什么，肯定要傲娇地来一句：“谁是你好大侄？表的！”
他正在去中古店的路上。
昨晚伍晶晶一说要去上厕所，他就知道这女人肯定憋不出一个好屁来。
果然就像第五次北伐的诸葛亮一样，一去不复返。
而沈灵菲还在盼着闺蜜是骗自己的，能早点回来。所以看电影的时候，两个人心态完全不一样，苏铭放松得很，和她时不时聊上几句。
所以他在给沈灵菲介绍剧情的时候，都说得极为精准。
沈灵菲自己属于那种看电影纯粹看热闹的人，看完以后什么细节都不记得了，只对印象特别深刻的某几个情节有印象。
但苏铭从头剧透到尾，机场安检喝牛奶、买彩票中大奖、男主误入人妻房间……
说个不停。
没办法，《人在囧途》这部片子梗太密，逢年过节交通堵塞的时候，到处有人在放视频切片，苏铭熟悉得很。
好在苏铭不是那种直接剧透，只是说话逗沈灵菲发笑，所以倒也不然影响她的观影体验。
和苏铭聊得多了，沈灵菲对他不由得生出一丝好奇：要么他真的是大渣男，陪不同女生刷过这部电影，要么他是编剧会写剧本！
等到电影结尾的时候，男主的小三去找了男主正妻摊牌，但结局还是大团圆。
老婆原谅了出轨的老公，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团圆饭。
“沈灵菲，你是不是觉得挺魔幻，小三都找上门来了，这个当老婆的还这么淡定。”
“可能她也没多爱老公吧，搭伙过日子呗。”沈灵菲回答道，她一直觉得能结婚的未必是什么真爱，聊得来、条件合适就行。
“有这种可能，但我觉得最底层逻辑，还是因为这个正妻经济上不独立，想继续过奢华好日子，就只能继续依靠这个男人。”
苏铭说着自己的想法。
“这不是爱不爱的问题，小三都上门挑事来了，她还能表现得这么淡定，不正常。”
“她没底气翻脸，软弱是有根源的。”
苏铭心想，沈灵菲到底是女人，喜欢从感情出发思考问题。
“害，不就是看个电影嘛，你还挺认真。”沈灵菲觉得苏铭有点上纲上线了，但他说的话也有道理。
被包养了，就不要谈独立人格，哪怕在婚姻里也是这样。
“我只是觉得，财富自由很重要，情情爱爱的相对没那么重要，只能算调剂品。”
苏铭龇牙一笑，看着沈灵菲说：“我听伍晶晶说，你是医美机构的金牌销售，手里应该有不少客户资源吧？我一些合作搞钱的思路，要不要找地方聊一下。”
在昏暗的电影厅里，他的双眼明亮，炯炯有神，说话时非常自信，而且有想法有格局。
沈灵菲感觉自己才是那个十八岁的学生。
“可以啊。”她立刻答应下来。
当晚，苏铭就用三寸不烂之舌，聊起自己的创业思路，直说得沈灵菲头皮发麻，感觉自己仿佛错过了一个亿。
他俩约了明天上午在伍晶晶的中古店碰面，继续聊资源置换、合作赚钱的事情。
于是，第二天上午，他们三人终于在店内碰头。
把手头资源盘一盘，都觉得有戏。
伍晶晶不是没想过跟沈灵菲合作，是过不了心里的那个坎——她都不主动找我，我凭什么去找她？
现在闺蜜带着客户资源主动投诚，她自然满口答应。
苏铭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通讯录册子，递给伍晶晶：“这是我一个富二代同学收集的名册，都是奢侈品爱好者，册子里有他们的QQ号和手机号码。”
“我建议你们先别急着上午打电话，那群人晚上要开派对的，上午不一定起得来。我们上午先整理一些call客的话术，下午再打电话。”
伍晶晶一听，觉得有道理。
现在是暑假期间，当下的年轻人根本没有上午的。
“好大侄，真有你的！那我下午再跟朱哥一起打电话call客吧。”伍晶晶接过通讯录，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翘。
“还有，我们要先定好销售提成怎么算？”苏铭继续说。
合作归合作，最重要的利益分配怎么做，不然分赃不均内部就先打起来了。
“我想想……”伍晶晶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写画画。
“一般中古店为了防止销售员强推太贵的单品，往往按销售件数算提成。不过菲菲是来帮忙的，不是店里员工没有底薪，所以还是给她按销售额来算好了。另外，菲菲提供的号码属于客户线索，只要有成交，先按每次成交50块钱算吧。”
她在纸上写了“菲”，后面跟着“线索50元”，“直接销售提成4个点”。
“可以。”沈灵菲同意了，反正她几乎是空手套白狼。
“好，我现在开始做QA和话术。”
QA就是questions和answers的集合，辅助销售人员快速回答常见的客户问题，话术是为了统一口径，防止不同销售介绍产品时出现不同档次的价格、品质描述。
“菲菲，你今天可以不去公司吗？”
“没事啊，我跟领导说，今天出来陪客户做脸。”
“那刚好合适，我就是你的客户，哈哈哈。”
一上午，伍晶晶和沈灵菲两个专业销售，开始整理推销中古店的话术。
苏铭在一旁，虽然写不出什么好文案，但能说出不少骚气建议。
电话交流的话术比较固定，到访之后的现场沟通就得看人下碟了。
苏铭提了不少建议，比如这个包包跟某某情怀明星用的是同款；能驾驭好某某品牌，必须要有足够的气场；您工作一定跟艺术相关吧；您的工作是舞蹈演员吗……
彩虹屁一定不能少。
中午三人点了必胜客披萨，边吃边打电话call客，偶尔有来访的客人，伍晶晶和朱哥便出去做接待。
下午还看不出call客的效果，到了晚上店里忽然涌进来一大波人，直到晚上10点闭店的时候，顾客才渐渐散去。
苏铭干了一整天体力活：扫地，找货，整理，端茶倒水，累得够呛。
等十点半左右，他们三人关了店门开始对账，发现收获非常大。
“菲菲提供的销售线索，一共拿下了12个客户，等于600块钱提成。直接卖出去一个Lindy26，提成800块钱，一共1400元。”
“苏铭寄售的货物品，卖出去两件爱马仕Birkin和两件菜篮子，四个香奈儿COCOCRUSH手镯……货值是9.2+8.8+0.6+0.6+0.3+0.4+0.4+0.2等于……”
“20万5千，扣除寄售费用3个点……6150块钱，苏铭，我现在欠你198850块。”
伍晶晶把计算器丢一边，宣布苏铭今天的寄售所得。
“不是，听你的口气，是准备先欠着吗？”
“今晚确实来不及给你转钱了，给我个银行卡号吧，我最迟明天晚上给你转钱。”伍晶晶喜孜孜地算着今天的营业额，“你是我的第一个寄售客户，又是我的好大侄，我怎么会拖欠你的钱呢。”
“好。”苏铭松了一口气，如果能入账接近20万，基本上投奢侈品的本金都回来了。
“今天营业额也不低啊，走了四十万的货，扣除人工费用和房租水电，利润大概3万多……”伍晶晶笑得合不拢嘴，眼角纹都出来了。
“你别忘了，今天有2个免费劳动力帮忙，不然成本还要增加。”苏铭见她太兴奋了，赶紧泼冷水给她降降温。
“我知道，但今天也算是把店铺名声做出去了。等正式开业那天，再做做宣传，以后生意肯定不会差！”
伍晶晶非常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