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布里埃尔,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卡洛曼殿下。”
当我拜访卡佩伯爵的家时,迎接我的是管家加布里埃尔。
当我被带进接待室时,我看到了几个仆人。
“……仆人们还在使用这座宅邸吗?”。
“夫人不在了,仆人们就开始这么任性了吗?”王子像男主人一样问话。
妮蒂亚·卡佩对下人们的友好宽容,以及大方是国人皆知的。这也是卡佩家族即使当初因转换门庭,被斥责为叛国者,他们的下人们都忠心耿耿跟随而来的原因。卡洛曼王子看到仆人们仍然一如妮蒂亚·卡佩在世时这么生活,于是忍不住对着管家加布里埃尔抱怨。似乎他真把自己看成妮蒂亚·卡佩的丈夫,卡佩家族的男主人了。
王子此刻全然忘记了自己在婚礼当天的表现。
管家加布里埃尔回答王子的问责时,声音里充满了蔑视的情绪。他直截了当对王子说他知道他的想法。
“还有一份遗嘱,是妮蒂亚·卡佩女伯爵写给仆人们的……女伯爵说我们的待遇甚至将留给我们的配偶。所以,在‘配偶’确定之前,我们将在这里保护这座宅邸。”
说完,加布里埃尔还轻轻地笑了笑,强调说他是受托人。
我完全明白没有。但加布里埃尔似乎连隐瞒的意思都没有。
嗯,那也是吧。
因为我是背叛他们主人的人。我来之前就知道不能期待有善意的迎接。
尽管如此,他还是微笑着回应,尽管语气是不耐烦和蔑视的,主人不在了,现在,这里,他是自己领地的王子。或者说管家,加布里埃尔现在捍卫这个家,而我不是。
这就是原因吗?
当我把身体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时,加布里埃尔似乎明白了。他站在沙发旁边。
即使没有主人,仆人似乎也能理解尊卑和地位的差别。仆人们能做到能屈能伸,这方面,卡佩家族似乎很擅长调教仆人。
“加布里埃尔……”
“是的,殿下。”
“嗯……我知道现在已经晚了,但婚礼上发生的事很糟糕,我也很抱歉。”
“…………”
“啊,那时候我害怕结婚……我的前任来看我,我很兴奋……我觉得我为妮蒂亚·卡佩做了一些对不起她的事情。但是,就这样,当我失去她时,我意识到……!我最爱的人还是妮蒂亚·卡佩。”
“你能理解吗?不过,就算我这么说……”
“——嗯,那也是……没错。”
管家加布里埃尔低着的头,咬着嘴唇。
以叛国贵族的身份,如今成为了这个国家王子的未婚妻。
光是这样就很幸福了,不是应该哭着感谢。不仅如此,我本来还有一个比妮蒂亚·卡佩更好的未婚妻。我爱她,她也爱我。三年前,国王却突然宣布我要娶妮蒂亚·卡佩为未婚妻。
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也许,我必须成为卡佩家族的一家之主,为了拥有如此多的财力。
也许是收买了我父亲。这是有可能的。
“那么,殿下,您今天光临寒舍,有什么事吗?”
我张了张嘴,似乎一时很难说出口。
“啊,我是来借那个的。”
“嗯,你说呢?”
“——就是这样,这是一个印章!一个印有卡佩家族纹章的印章!我猜你有,或者知道在哪里!?”
皇室和贵族家庭都有印有各自家徽的印章。
印章是上议院在您被接纳为贵族时授予的。
这是一家只被授予一个珍贵的签证,世世代代的由户主继承,因此,印章也是户主的证明,盖章被视为一家人的共识。必须得到执行。
因此,户主绝不会将印章的下落泄露给他人。
印章的形状一般都基于房屋设计,有的房屋为环形,印章便是环形的,有的房屋是正方形,一般这个家族的印章就是正方形的。
这使得其他人更难知道印章是什么样的,因此难伪造。
印章的力量是如此重要。甚至超过了领主本人。见到印章,就如领主亲临。
“卡佩家族的血缘已经断绝了。不过,我并没有听说卡佩家族向上议院归还了印章。既然如此,加布里埃尔,你这个受托人,应该会保管着它吧?”
如果是像她父母这样的突然地意外死去地事故,因为来不及交代,印章可能会失踪。也不是失踪,只是因为继任者不知道父母把印章藏在了哪里。
但不幸的是,妮蒂亚·卡佩是自杀了。她总会有时间交代这些,况且印章是如此重要。
“201年1月1日——这是遗嘱写的日子。也就是说,是她刚当户主的时候写的。成为一家之主并第一个写遗嘱的人不可能在自杀时不留下印章。”
所以说她不可能隐藏了印章,没做交代。
“那就去找封印拿过来!”我吩咐管家。
“我做不到,我只是一个仆人,主人不在的时候,我并没有被允许做任何事情,我只允许对这座宅邸进行最低限度的维护。”
“加布里埃尔……!”我已经无法忍受一个下人管家这样漠视我这个王子。我已经给足了面子。
不知不觉间,我握在膝盖上的拳头发出了吱吱的声音。这个不能吃的老人在撒谎。
“我以外的男人可以被列为她的伴侣吗?这次我因为要去接在婚礼上等我的女朋友!”
这样地台词,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说出了口。但临时编的,也只能如此将就。
“我发誓我会永远哀悼她,加布里埃尔。我想她会更高兴,因为我们已经订婚三年了,而不是被一个可能是马骨的贵族去扫墓……”
“那么,请一定要这样做。我只能说这些。”
“所以——!你说你需要一个印章来做到这一点。”
呃!贵族和皇室之间的结婚证除了签名外,还需要盖章。
你应该很清楚这是必要的!
为什么身为王子的我,却变成了贵族仆人的仆人的样子?
有必要拜托你这么多吗?适可而止。
卡洛曼王子对加布里埃尔木讷态度终于失去了耐心。
好情绪结束了。
压定在膝盖上的拳头终于落在了接待桌上。厚实的木桌微微摇晃,发出低沉沉闷的声音。
然而,加布里埃尔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动摇。
他低下头,暗暗叹了口气,把刘海垂到了后脑勺。
我缓了缓心中的愤怒,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抚摸着他背,说道。
“如果有一件事我可以说的话……”
加布里埃尔的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
“小姐……不,一家之主一直都戴着印章。”
“总是…?”
“是的。直到最后一刻。”“噢,赛……我不敢相信——!?”
加布里埃尔的眼睛第一次笑了。
印章也在土下。
那人站在加布里埃尔和卡洛曼所在的客厅窗户前。
我在下面。
当谈话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时,男人赛傅特扬起了眉毛。
“哇,我想是这样的。”
尽管有这么多人涌入教堂,但牧师们却被赶了出来。
牧师只看了一眼结婚书,把它推回去,如此一遍遍重复,很快就把男人们分散了。
大家都一脸不解,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推回去。就连看都不看着就否决了。
如果结婚证不能用,就不能结婚,所以没有办法。
所以,最接近卡佩家族的人——在卡洛曼之后。
我一直在寻找一获千金的机会,却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难怪贵族们根本不动。”
贵族们可能没有采取行动,因为他们知道他们需要印章。
不,说动不了更正确吗?
“不过,我不可能再潜入这里了。我想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赛傅特看着红褐色的外墙和宅邸周围种植的树木。
我耸耸肩。
然后,当我微笑着对着头顶的窗户俏皮地说“你好”时,我们无声无息地从卡佩家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