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过后,还没等取得开门红的刘悯向周围大声欢呼的人群回礼致意,一个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擂台下。
“不用!”挥手制止了一旁裁判引路的意图,双脚重重一跺的丁不四好似脚底安了大弹簧一般,以一个常人难以理解、内行人看来难度颇高的旱地拔葱的姿态,一跃便上了擂台。
“第二位挑战者,汝阳王府特聘,四十万虎贲军副总教头——丁不四,丁老英雄!”
一阵高亢嘹亮的报幕声过后,丁不四先是用手虚指了指刘悯的鼻子,尔后,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笑意的他,当即道:“小娃娃!上次是你四爷爷不察,让你侥幸胜了半招。但这回,我可不能让着你啦!”
话音未落,一道金色的光影随即从丁不四的手中疾速射出!
“好你个老小子!话还没说完,兵器就先出手了!”心下暗自腹诽丁不四虚有武林宗师的年龄,却没一点风范的刘悯,抬起手中锈剑,不闪不避,就这么直直迎向了那朝着他面门疾速攻来的九节鞭。
“叮”的一声过后,九节鞭的鞭头与剑尖碰撞出一团耀眼的火星!
这个时候,数丈开外的丁不四,脸上旋即露出了“你中计了”的得意笑容。
与此同时,九节鞭突然一个转向,非常诡异的在剑身缠绕了两圈后,好似灵蛇吐信一般,直钻向刘悯的左胸口!
那里,正是心房所在的位置。这要被钻实了,非得当场毙命不可!
“怪不得江湖上把不三不四称做一对老不死的臭狗熊,个老小子下手可真有够毒的!”
暗叹一声的刘悯,随即将早就从丹田中提出来的、此刻正凝聚于左掌心的那团寒冰真气,猛地朝剑身上的那条宛如金色游龙般的九节鞭喷去!
说起来,这团寒冰真气,还是上次锁喉陆梧桐的时候,下意识吸得。之后一直存于丹田中,就是为了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
“嗞”的一声过后,距刘悯的胸膛仅有半寸之遥的九节鞭头突然就停滞不动了。
紧接着,一层冰蓝色的寒霜,已然将其整个冻住!
“好小子!会的还真不少!这又是什么邪门功夫?”看来,多年于王府中养尊处优的丁不四,已然与江湖脱节了。这不,一时间,他竟然连左冷禅自创的寒冰真气都没瞧出来!
将错就错间,垫步上前的丁不四,一把扯住了九节鞭的鞭尾,同时用力一扯!
一股澎湃大力瞬间将刘悯拉了个踉跄,堪堪稳住身子后,老刘双手持剑,并将之朝天一举!
而在那根缠在剑身上的九节鞭的作用下,剑身渐渐倾斜!
“小子!你的内力比起四爷爷,可差得远着呢!敢跟我比力拼硬拔?哈哈,过来吧你!”
说话间,运足内力的丁不四,企图一下将刘悯拖至眼前!
说时迟那时快!
丁不四正待卯足全力硬扯,一团冰蓝色的雾气顺着九节鞭的鞭声,眨眼间便蔓延到了丁不四的那只肉掌上。
紧接着,丁不四的整条右臂全被寒冰真气冻住。
一时间,抽身不得的他,不自主的哈出了一口凉气!
“老四小心!那是寒冰真气!切莫用内力强行相抗,不然,那彻骨的寒气会打蛇随棍上,直扑你的丹田!到时,你整个人都会被冻住的!”
说话间,丁不三的身影已然越上了擂台。
见状,深知决计不可让二人联手的刘悯,看着越来越近的丁不三,心头一动的他,口中大声喊道:“摧心掌!”
说完,刘悯一掌拍向了丁不四的胸膛!
下一刻,原本已经准备用丁家擒拿法治住刘悯的丁不三,情急之下,忙伸手去拦!
“你中计了!我并不会摧心掌!吸星大法!我吸!”
嘴角含笑的刘悯,反手扣住了丁不三的手腕!
“呲”的一声,一股白烟从他的手腕处冒了出来。
紧接着,感受到掌心一股热流涌动的刘悯,凝神将之一提!
几乎也就一小会儿的功夫,丹田空虚的刘悯,瞬间有一种吃饱了的感觉。
再看眼前的丁不三,那张满是老人斑的脸上,突然好像打了美白针一般,苍白了不少。
至于丁不四,半边身子都已被寒霜挂满,和冰雕已经没什么两样了。
“胜负已分!”
“擂台较技,点到为止!”
随着擂台下传来的裁判声声,刘悯瞬间撤手。
“砰”的一声过后,冻成一块的丁不四,侧拍在了擂台上,连带着满地都是晶莹剔透的冰渣子。
相较之下,丁不三的情况要好得多!虽然被吸了不少内力,但对于他这个级别的武者来讲,只要不伤根基,慢慢也就恢复了。
“老四,快起来!”
说话间,丁不三运足内力,一掌拍在了丁不四的大椎穴上头。
“呼!呼!啊呀,冻死我了,冻死我了!!”
一阵呼呼哈哈声过后,自感老脸丢尽的丁不四,用顾左右而言他的方式,风一样的窜下了擂台。
“老四,你等等我!”
相较之下,丁不三还算有点武道宗师的气概!
这不,见丁不四已经窜得没了影,这丁不三在临下台前,还不忘对着刘悯抱了抱拳。
“前辈,承让了。”回之以礼的刘悯,此刻的手心里满是冷汗。
刚刚那一幕幕,无异于火中取栗!
实在太惊险了!
但凡丁不三要看透刘悯的心思,不中他圈套的话,这会儿老刘估计已经被同心生死手轰成焦炭了!
“第二回合,刘悯胜!!”
风!
风!!
风!!!
连胜两场的刘悯,接连打败了图尔图,丁不三丁不四。由此一来,整个点将台的气氛被推向了高潮!
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甚至要把刘悯整个人淹没在里头。
就在这时,一道血红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擂台之上。
“他怎么上来的?是我刚刚光顾着和大家挥手打招呼没注意到他?还是他的身法太过诡异,我压根看不清??”
这一刻,刘悯的脑海里甚至有一种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