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方回问胖子。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宗里气氛不对，提醒你一声。”
“哦？宗里怎么了？”
“今年没有招新人，宗门大比也停了，外出的弟子陆续被召回，有些反常。”
“你最近有去过黑市没有？”，胖子问。
“没有，怎么？”
“黑市可能要出事，我听执法堂一师兄透露的。”
“多谢提醒。”
“咱兄弟说这些。”
胖子靠近方回低声问道：“你最近修炼，有没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方回修炼的真经，会自动抵挡一些外部的侵害，所以并没发现什么不对。
“没有”
“那可能是我感觉错了。”，胖子也不确定，这只是修炼时一闪而过的感觉。
方回把这事记下，不过他现在手里有枪，心里不慌。
......
胖子走后，他来到仙市。
这里看起来，和上次并没什么变化。
他分两次，易容去珍宝阁和丹鼎阁卖掉了大善人。
他正准备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铜鼎，就听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大爷，来这看看呀。”
这正是上次卖他丹药的吴姓女人。
“挺好一女人，可惜长了张嘴。”
“道友最近生意可好？”，方回上前问道。
“好什么呀，老娘都几天没开张了。”，吴芸也认出了方回。
“这是他们的损失。”
“还是小弟弟会说话”，吴芸眼波流转。
“它可不会说话。”
“啊？”
“咳咳，道友这里有铜鼎吗？”，方回打算找个借口撤了。
“有啊。”
“没有的话我就先.....”，方回emo了，不按套路出牌啊。
“道友不是卖丹药吗，怎么会有鼎？”
吴芸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炼丹也是要用鼎的。”
“哦哦，这样啊。”，方回反应过来，确实炼尸和炼丹挺像的。
“你是要炼尸吧，我这有个正好适合你。”
方回倒是不奇怪她怎么知道，毕竟这里是炼尸宗，会炼丹的也就两三人。
吴芸拿出个铜鼎，这是方回第二次见到空间装备。
“这是灵阶中品宝鼎，我以前炼丹用的，正适合你。”
这鼎看起来确实还行，但这个女人是有前科的，他有点信不过。
见方回脸上犹豫的表情，吴芸瞬间猜到了他的心思。
“弟弟是不是信不过姐姐，姐姐从来不骗人的。”
看着吴芸小白花一样的眼神，要不是他体内真火正在熊熊燃烧，他差点就信了。
“也不是不信，就是我娘说过，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所以我觉得你就是一个行走的谎言。”
“咯咯咯.....”，吴芸笑得前仰后合，方回眼前一阵波涛汹涌。
“姐姐在御尸宗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会说话的。”，吴芸好不容易停下来说道。
“姐姐也不骗你，这鼎就是对灵力的精纯度要求高了些，其他方面不比灵阶上品的差。”
方回这次信了，因为他体内的真火已熄。
“多少灵石？”
“你信了？”，吴芸有些惊讶。
“只要是姐姐说的，我都信。”
“咯咯咯~，90块灵石。”
“再见！”
“哎~，别走啊，再谈谈嘛。”
“我拿你当姐姐，你拿我当冤大头.....”
“你真拿我当姐姐？”，吴芸脸上在笑，眼里却有一丝认真。
“真的，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姐姐。”，“30。”
“你在想屁吃，最少80”。
“35”
“你滚吧，没得聊。”
两人在那大眼瞪小眼。
“这样我们各退一步，我也不说35，你也不说80了。一口价50。”
“看在你叫我声姐的份上，70灵石，不行你就走吧。”
“成交！”，其实80的时候他已经觉得可以了，再减都是赚的。
“哼，就会占姐姐便宜。”，见他答应得这么痛快，哪还不知道喊低了。
“哪里哪里，都是姐姐人美心善。”，方回这次真火没燃，心里却有股火。
钱货两讫。
“道友可知哪里有朱血果卖？”，铜尸升级到铁尸，他还缺这个。
“需要的时候叫人家姐姐，不需要就叫道友。呵，男人！”
“呃，这不是怕谈钱伤感情嘛。”
吴芸没跟他计较，“这个以前有商会拿过来卖，现在那些商会不来了，恐怕这里不好找。”
“那怎么才能找到那些商会？”
“等你找到，黄花菜都凉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等两天你再来吧，我帮你带一个过来。”
方回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女人怎么对他突然这么好，难道就因为叫她姐姐？
临走的时候后面传来，“我叫吴芸”。
犹豫了下方回报了真名，“我叫方回。”
接下来他又去买了几千斤灵米，和一些炼尸材料。
四个月后。
方回买了朱血果之后，就一直在后山修炼。
龙象拳已形成法印，刑善人也消化完了当初的铁尸，顺利到达了晋级点。
方回沐浴静心，将状态调整到最佳，然后开始准备给刑善人晋级。
一切准备就绪，开鼎生火。
这次不用重新打入血契，所以不用担心异能影响。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方回看着眼前泛着金属光泽的刑善人，这么久的准备总算没有白费。
今天是除夕，方回下山来到斧头帮，他答应过，要来和他们一起过年。
是的，这个世界也有过年的说法。
“少爷你来啦”，灵儿丢下手上的东西跑过来。
“你们干嘛呢？”
“在剪窗花，少爷你看我剪的。”
方回不知该如何形容，这不就是在纸上掏了两个洞。
“嗯，挺喜庆。”
“哥哥你看吧，我就说少爷会喜欢的。”，灵儿得意洋洋道。
帮里的小孩都在这里，打扫的，做饭的，胡闹的，叽叽喳喳热闹非凡。
“大过年的怎么这么多人，他们不回家？”
“他们就是特意过来的，甚至还有很多不是帮里的也来了。”，郑同说道。
“这是为什么？”
“一方面是我们帮里吃得好些，另一方面就是为了躲年祭。”
“年祭怎么了？”
郑同没有立即回答，灵儿抢先说道：“年祭就是要吃小孩，我就被送给龙神了，是哥哥带着我逃出来的。”
见灵儿已经说了，郑同也不再犹豫，“过年要祭龙王，山神，财神，灶王爷，土地公。”
“祭龙王要十对童男童女，山神要五个精壮男人，财神要年轻女人，灶王爷，土地公要三畜。”
“要这么多人，就没人管？”
郑同没有说话。
“龙王和山神是什么？”
“不知道，从来没有人见过。”
“就没有人质疑反抗？”
“以前有过，后来那些人全死了。从那之后，祭龙王可以王风调雨顺，祭山神可以五谷丰登，祭财神可以得到金银珠宝，渐渐地大家就都接受了。”
“那帮里这些孩子是怎么回事？”
“前两天有人来抓，被我和哥哥打跑了，后来就有好多小孩跑来我们这里。”，灵儿抢答道。
“灵儿也修炼龙象拳了？”，方回上次来，就只有郑同和两个副帮主修炼了。
“没有呀，但是我喊加油了。”
“灵儿真棒。”，方回摸了摸她的脑袋。
“要是凑不够祭品会怎样？”，方回又问。
郑同沉默了一会儿，“会死很多人。”
方回晚上跟他们一起吃了个饭，然后一人发了两颗糖果当压岁钱。
在这住了一晚，第二天就是年祭，他打算去看看。
破坏是不可能的，既然敢在这里搞这些，恐怕那些山神，财神就是宗里的人。
一大早外面就锣鼓喧天，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城市，这么有活气。
那些孩子都躲在帮里不敢出来，方回独自一人来到街上。
只见一群人抬着个木筏，上面挂着红绸，左右两边各坐着十个孩子。
仔细看，孩子的腿都被绑在竹筏上，大人洋溢着笑容，孩子哭声震天。
最让方回想不到的是，那些孩子的父母也在笑。
他听见有人说：“娟子，你就委屈一下，有了米和肉，家里也能过个好年。”
“狗蛋别怕，生你就等着这一天，你是去享福的。”
“......”
方回荒谬地看着这一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载着童男童女的木筏，缓缓飘到河中心，突然无风起浪，木筏被卷沉下去。
方回用灵眼看到水下，有个巨大的阴影。
它长着八只触手，六只眼睛，形似章鱼。
水中那物似乎感觉到了方回的注视，看了他一眼，一股巨大的灵压袭来。
他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全力抵抗。
“艹，这玩意是感气后期。”
好在它只是看了一眼就沉下去了，方回松了口气。
要不是自己灵力精纯，恐怕挡不住这灵压。
要是被它发现了深浅，生死难料。
他又去看祭山神，那里的精壮汉子则惨得多。
他们被打断了四肢，像牲畜一样放在供品台上。
方回看见一股黑气卷过，他们全身的血气就被抽空，变成了干尸。
剩下的都大同小异，只不过有些祭品是人，有些是牲畜。
傍晚的时候，人们兴高采烈地从祭台上，抬下来米面肉食，还有金银珠宝。
方回看了下，居然都是真的。
只是那肉食一言难尽，有着浓浓的御尸宗风格。
回来的时候，方回去蓝星买了几十串糖葫芦，分给了这些孩子。
酸酸甜甜，这是他们不曾吃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