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熙帅感觉周围的百姓在等什么人到来,明显自己有关,他支起耳朵听了一会,什么都没听清,便懒得理会,拴好竹圈后,和柯梦各拿了十个,退到一丈远的地方,开始往石头上投了起来,他统计着结果,前后移动了两次,大概五次能套中一次最前面的石头了,在这个位置画了一条线。
昨天就有不少人想要扑买,苗熙帅知道这时代流行扑买,自己当然不想错过这种刺激买卖的赌博,昨天晚上便想了这个新颖的办法----投圈游戏。
后世投圈游戏可能是小儿科,在这时代就没见到了,说明是有技术含量的。
他做好这一切后,感觉周围的百姓还是没有一个人接近摊位,便准备向人打听,刚要向最近的一位走去,那人像躲瘟神一样躲开了。
毛病!苗熙帅有些气愤地起身,背手向庙前市场走去。他这才注意到每个摊位前都放置的一个小碗,碗有好有坏,有大有小,里面都放着三枚亮晶晶的铜钱。
这就是扑的工具,只要买卖双方谈好价钱,将货款和货物放在一边,买主拿起碗里的铜钱扔一下去,若扔出的钱朝上的字多,二话不说就提差货物和本钱离开,输了扭头就走。或者不花一文钱得到东西,或者把钱赔进去,就这么简单!
苗熙帅看到小碗,赌欲就猛地涌向心头,忍不住伸手去拿碗中的铜钱,同时头脑中冒出这一世的生活经历。
他从小和伯伯苗不归生活,苗不归长得与众不同,没长胡须,说话轻声细气,对苗熙帅特别关心。苗不归的最大爱好就是斗蟋蟀,每到秋天都花大量时间捉蟋蟀养蟋蟀,认为调教好后就拿去斗,结果是败从胜少,每次斗败回来就会翻出《促织经》背诵分析着,唉声叹气。
苗不归还催促苗熙帅学这本书:“小帅,过来,伯伯教你背书,背好了就好好学斗虫。”
“我不,我喜欢玩色子,比斗虫简单、痛快。”苗熙帅受到苗不归的影响,从小就喜欢赌博,却不肯下功夫学习。
“小帅呀,你的名字为何叫这个,就是为了让你好好学斗虫,这关系到你的前途呀。”苗不归装作生气地数落,却还带着笑容,溺爱地摸着苗熙帅的头劝说,每次都劝说失败。
苗熙帅一直没把《促织经》背下来,赌瘾却越来越大,不到十岁就到赌场开始试水,大败而归也不服输,一直相信自己会发大财。
每次输了就回来讨钱,讨不到就想法去赚那些不善赌的小伙伴的钱,有了钱就到赌坊再赌,输了睭回来想法筹钱,如此循环往复,赌瘾越来越大。
小时候他们住着一座大院子,后来换成了小院,不久前,小院子也赌掉了,两人还欠了一笔赌债。
……
“你干嘛呢,到底扑不扑?”
“啊?”苗熙帅抬头看到面前摆着大量竹椅竹床等竹器,这才意识到拿了卖竹器的铜钱,急忙把铜钱放回碗里:“不,我不扑,没钱。”说着还拍拍衣服表示没钱。
“滚,没钱你他娘在这里站半天,让老子以为来生意了。”
“对不起!”苗熙帅拔腿说跑,还没跑回去就看到摊位上人更多了,跑近后看到三个守保护费的站在了摊前。
“哈哈,三位大哥,今天不忙呀,我那眼保健操效果如何?”
“你个小混蛋,连我大哥都敢哄?老子摔死你娘的。”老三一把扯住苗熙帅就要摔下去。
苗熙帅立即知道怎么回事了,心中一横,叫道:“你他娘的摔吧,我死了能治好大哥眼睛吗?能的话我愿意牺牲。”
“行,去死吧!”老三把人举了起来。
“老三!”
“大哥。”
“让他把话说完。”
“我有什么可说的,事实俱在,你亲眼看到的图案是小孩,别人都看成了老头,我还亲自给你做了实验,我无话可说了。”
“狗屁,我们三人看东西时,眼角也看不见东西。”
“啥?你们三个眼睛都有问题?哎呀,快做我家祖传的操吧,否则要麻烦了。”
“你他娘的闭嘴,不只我们三个,我试了好几个人都一样。”
“哎呀,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三位,你们真不简单呀,说不定是重大发现呀,要不,快去献给皇上,说不定能得到重大奖励。”
围观者听到这话,纷纷议论起来。
“废话少说,你肯定骗了我,说吧,想受到什么惩罚?”
苗熙帅一时不知道怎么办,突然皱眉盯向老大:“别动!太严重了--”
“你说什么呢?”
“哎呀,非常严重--”
“你到底说啥呢?”
“没事,大哥,我看错了,你没事--”
围观者本就怕事不大,有些人喜欢老三快出手,还有人听着对话,看到苗熙帅这一惊一㤞的样子,开始用怀疑的眼神看向老大。
老大担心地左右看了一眼,对苗熙帅说:“你这人,真是的,快说,到底什么事?”
“我说你也不信。”
“我信不信你就不能说了?”
“我只是--,算了,一会我把50文给你补上吧,不行的话,我再加10文利息。”
“有屁快放,我在乎那点钱吗,你到底看出了什么?”
“你最近有没有什么不一样?比如你身体的某个部位,是不是和过去不一样,昨天夜里有没有什么反应?你使劲想,别着急,慢慢使劲想。”
“你这么一说,还真不一样,我好半天都没睡着,总觉得眼睛不大舒服。”
“这就对了,你揉揉,是不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对,接着揉,不着急--”
“哥,有人找!”柯梦前拉了苗熙帅一下,身后跟着两个小叫花,正是昨天山边哭泣的兄妹。
“叫花子怎么能来这里?快滚!”围观者大声斥责。
……
两个小乞丐胆怯地望向苗熙帅。
“你们找我?”
两个乞丐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苗熙帅还没咅话,老三骂着就去提小叫花:“你他娘的敢来这里捣乱?找死呀!”哗啦啦,小叫花的怀里掉出一堆小石头来,每个石头都是亮亮的,和苗熙帅摆在摊上的石头差不多。
“住手!”苗熙帅连忙制止老三,问戴花的姑娘,“你们想卖石头?”
小乞丐没说话,快速叩头,举起三文钱,其中还有一枚特别薄的小钱,说:“我们要画像,给我哥哥画一个像,我们帮你捡很多石头。”
“滚开。”
老大不耐烦地挥手:“先到一边等着。”两个乞丐不敢反抗地退了出去。
苗熙帅回头朝保护费的老大说:“大哥,你让大家看看,你的眼睛和大家的有什么不同?”
有个好事的小青年挤到前面,探头叫唤:“有点红,还有血丝,不过,谁他娘的揉半天眼不红呀?”
“滚蛋,你懂个屁,瞎挽和啥,小兄弟,你说我的眼到底怎么了?”
“大哥,我让你揉眼睛并不是看红不红,是因为你的眼病不重,平时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只有特殊的时候才不一样,我这是为了激发出你的眼病来,好验证是不是确实有病。”
“怎么验证?”
“我再画个东西,你信不信,再看起来肯定和别人看到的不一样。”
“怎么可能?我不信。”
“不信就对了,要不打个赌?”
“赌什么?”
“我输了脱光衣服,让你们抽一百下。”
“我输了呢?”
“你愿意输什么?”
“你说。”
苗熙帅看了一眼乞丐,想到昨天哭泣,心肠一软说:“那这附近十丈内卖石头的话,你就别收保护费了,对了,允许叫花子们过来买卖。”
“就这?”
“不行呀。”
“好,我赌了。”
“行,大哥,你站这里,迎着太阳效果更好。”苗熙帅把老大推到山边,把凑上来的人赶开,站在一丈开外的地方。
有人被后面的人挤了上来,被老二老三一阵喝骂路踢打,好不容易才稳住局面。
苗熙帅正要再画一个两头看起来结果不同的图时,却发现老三站在旁边,这样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