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变乱陡升,寒烟阁,傲雪山都已卷入漩涡,九大门派屹立江湖的根据已开始动摇。
身为维护天下治安的朝堂神捕,何九,储怀良忧心忡忡。
“寒烟阁,傲雪山已被卷入,下一个应该会是……”储怀良凝视何九,等待他的判断。
“南宫世家。”
“南宫世家远在江南,边塞变乱并未触及。而南宫世家已屹立江湖六百年,盘踞一方,根基深厚,深得人心。拜月残余势力长途奔袭,似乎并不明智。”
“当年拜月教号令江湖,天下江湖三分而治,中土顾皓月,漠北慕容孤月,南方之南还有一个花怜月。
陆崇阳崛起江湖,一剑破了顾皓月的七星伴月。
皓月陨落,七星凋零,拜月教被崇阳宫重创,从此一蹶不振。而漠北,天南两股势力从此隐匿不出,一直养精蓄锐,伺机而动。
如今被崇阳古剑重创而残,流落江湖的皓月刀,历尽风尘,化身残月复出,江湖震动。远在天南的花怜月怎会甘心偏居一隅,寂寞困守?”
“百花谷已卷土重来?”提及百花谷,储怀良竟然变色震动。
“据江南神捕铁马行空传递的信息,百花谷已开始侵蚀江南。”
“中州的捕快兄弟也传递信息,好像攻击寒烟阁的势力之中,似乎也有百花谷的势力介入。”张武也加入了话题。
二位神捕收住了话题,面面相觑,忧心忡忡。
冷冷的月光下,花月娇无力地躺在傅宗枢的怀里。过度的悲伤和恐惧,彻底击溃了她,竟然躺在敌人的怀里睡了。紧闭的双眸,眼角隐隐有泪水,鼻翼煽动,发出均匀而轻柔的呼吸,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傅宗枢平和的脸上漾起一丝得意的坏笑,游移的左手开始肆无忌惮。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了寂静寒冷的夜空。
“百花蜂针,一触销魂,你……你是百花谷的人?”傅宗枢握着刺痛的左手,急速的向后退去,眼里充满了恐惧惊骇。
手心已泛出一点殷红的血,很快就变为紫黑色,手掌迅速肿大起来,一丝黑线顺着血脉飞速顺着手臂窜动。
花月娇银铃般的娇笑着,花枝乱颤地站立在幽暗的月光里。
黑光一闪,傅宗枢丢掉滴血的黑刀,整个左臂被他挥刀齐肩砍下,落在雪地上,断臂又黑又肿,淌着腥臭浓黑的血。
傅宗枢撕了衣襟捂住伤口,眼中闪着怨毒的光,身影闪动,消失在黑暗中。驻足娇笑的花月娇见他如此强悍,脊背不禁也泛出一丝寒意。
一个临危不乱,及时断臂求存的敌人,绝对是一个可怕的敌人!
“百花楼。”三个字会让任何一个敌人害怕,而百花楼的弟子同样也会害怕任何一个可怕的敌人。
整个寒烟阁弥漫着悲哀的气氛,悲伤欲绝的萧秋水坐在木师哥的病床前,低头垂着泪。平时一脸冷酷表情的木师哥,面色惨白的卧在床榻上。虚弱的手轻轻握着秋水柔柔的小手,混混沉沉地沉睡着。
昨日还聚在一起嬉戏的师兄妹,只剩下眼前重伤在床的二师哥。哥哥跟几位师兄已经含恨离去,花师姐也被拜月教抓走,生死不明。
难道这就是自己曾经一心向往的江湖生活?
竟然是如此残酷,如此血腥,如此无奈,传说中的江湖并不是这样的,江湖应该是一个纵横山水,快意人生的地方!
生活在父兄背影里的单纯女孩,根本不明白什么才是真的江湖,而真实的江湖却在一步步向她逼近。
只有面对伤痛,残杀,血痕之后,她才会渐渐明白江湖并不是用笔写在纸上的剑客与佳人的浪漫故事。江湖永远是用血写在风上的岁月,用刀刻在岁月里的血痕。
“玄儿,伤势好点没有?”当窗外的一缕阳光照进来时,萧长风一脸关切地出现在病塌前。
这一个在青玉山下荒野雪地捡来的小男孩,是萧觉惨遭不测后,寒烟阁唯一的寄托和希望。
“师傅,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大师兄……”木玄哽咽出声,愧疚撕心。
守在床边睡熟的萧秋水被说话声吵醒,睁开红肿的双眼,看到爹在旁边,红着脸退在后边。
“这件事拜月余孽早有预谋,你能逃回来,已是万幸了。那一刀距离你心脏只有分毫之差,能够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你也不必太自责了。”
“报阁主,花师姐回来了。”一名弟子前来通报。
花月娇满脸泪容,虚弱无力,一个年届中年的青衣尼姑背着长剑跟在后面:“萧兄,别来无恙。”
“啊,原来是仙霞山落红庵的七妙师妹,贵掌门七绝师太近来可好?”
“师姐一切安好,多谢萧阁主关切。”
“原来师傅与师太是旧认识,这位师太斩去那个持黑刀客一条手臂,从他手中救了我。”
“多谢七妙师太帮忙解救我派弟子,请进门一叙。”
“大家都是九大门派的人,自己人不必客气,阁主家门不幸,贫尼不便打扰,就此告辞。”言罢,一阵刺鼻的香风卷过,七妙已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