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宗岗笑了笑,意味深长道:“等你积攒够了贡献,我再告诉你。”
方知行一阵无语。
陆宗岗这家伙,表面上心直口快,实则喜欢藏着掖着。
方知行站起身,笑道:“晚辈这就回去准备,请前辈静候佳音。”
他转身离开。
陆宗岗目送,半晌之后,招了下手。
一个浓眉青年突然来到了陆宗岗身边,低头道:“师叔,有什么吩咐?”
陆宗岗摸了下胡须,缓缓道:“你查一下益香斋和罗家之间的关系。”
浓眉青年迟疑了下,低声道:“师叔,师父曾经郑重交代过,严禁我们触碰任何与罗家有关的事务。”
陆宗岗眉梢挑了挑,抬手挠了挠头,叹道:“那算了吧。”
浓眉青年见状,忍不住提醒道:“方懋夫不是普通人,他经常出入吴家府邸,也能时不时碰见鹿玉。这样的人,背景相当复杂,我们最好不要接触。”
陆宗岗皱眉道:“那伱觉得,我应不应该将化妖境功法,给这个方懋夫呢?”
浓眉青年迟疑道:“兹事体大,等师父回来,再做决定吧。”
陆宗岗把头一点,笑道:“也罢,就先吊着这个方懋夫的胃口吧。”
哒哒哒~
方知行骑着马,很快返回内城,径直来到了风吟阁。
白胡须老爷子一见到他这个大客户,喜笑颜开道:“公子爷,有什么吩咐?”
方知行认真道:“帮我搜寻四门武功的下落。”
他迅速报上了四门武功的名字,提醒道:“我需要确切的消息,具体到某个地方或者某个人手里有功法。另外,四门功法只要找到其中任何一门,就立刻来通知我。”
老爷子拍着胸口应道:“好嘞,没问题。”
方知行爽快的缴纳了订金,转身返回益香斋。
如此一晃又是二十多天过去了。
伴随着按察司田氏父子辞去官职,清河郡也渐渐安宁下来。
这些日子里,方知行几乎没有接到什么任务。
与此同时,他凭借强横的身躯,雄浑无匹的气血,以及惊人的持久的耐力,成为了灵修会的明星。
吴红秋那个交际圈里的女子,纷纷想要试一试他这位英雄到底有多硬。
当然,灵修会是见不得光的。
灵性双修之法,讲究的是阴阳交合,男女之欢。
这意味着,参与其中的女子,必然要失身于一个陌生男子。
而这个古武世界,对于名节这种东西,其实还是比较看重的。
毕竟,没有哪个男人会想要娶一个参加过灵修会的女子。
假如某个女子早已嫁为人妻,因为某些缘故,她也来参加灵修会。
不难想象,她的丈夫头顶的绿光有多么耀眼了。
偏偏这样的女子是有的。
方知行通过女子的玩法,便能判断出对方是不是已经嫁人了。
不止一个呢!
日子一天天过。
方知行的小日子虽然过得非常滋润,但他谨小慎微,从不显山露水,更加不会炫耀。
毕竟他不知道自己绿了谁。
扑腾腾~
这天傍晚,一只信鸽急匆匆的飞入了益香斋。
“今夜亥时赶至城南一百九十里白鹤湖,协助辛展鸿伏击田太兴,将他杀死!”
方知行呼吸一顿,脸色不由得变了。
红叶讶异道:“田太兴,他现在不是应该早就离开清河郡了吗?”
方知行失笑道:“你忘了谁住在白鹤湖。”
红叶突然想起来了,那个颜红桃就住在白鹤湖。
田太兴对那个颜红桃一片痴心,爱得死去活来的。
“色字头上一把刀!”
红叶无语的摇了摇头,为这个田太兴感到不值。
讲真的,田太兴有大好的前程,只要他离开清河郡,罗家是没有机会除掉他的。
事实上他也安全的离开了。
但很显然,他自作聪明,偷偷摸摸返回清河郡,以为天不知地不知。
万万想不到,罗家的眼线无孔不入,早就盯上他了。
这下好了,田太兴为了一个爱而不得的颜红桃,连小命都搭进去了。
时间紧迫,方知行迅速收拾好了武装,从密道离开,易容之后悄然出城。
他一路奔向城南,先是顺着官道直走,行至一个渡口,乘坐小船渡过清水河。
来到对岸之后,他再次骑马奔腾前行。
今个天气较为阴沉,夜色逐渐隆重,野外风声呜咽。
突然,前方出现一片白灿灿的光芒。
方知行凝视一看,发现那是一座湖泊。
湖泊不是特别大,直径达到了三千米开外。
“白鹤湖!”
方知行心头一喜,紧赶慢赶总算是及时赶到了。
放眼看去,白鹤湖边上耸立着一座小型山庄。
这座山庄名为白鹤山庄,属于颜氏家族的宅邸。
自从颜氏酒庄被摧毁之后,颜氏家族的人就搬迁到了白鹤山庄居住。
方知行翻身下马,走进了湖边树林里,吹了口哨。
很快,林间某处传来了回应,也是一长一短一长的口哨。
方知行立即走了过去。
在一棵大树下,阴暗的空地上,聚集了数十个黑衣蒙面人。
方知行一眼扫过去,通过他们的身形,兵器,还有一些细微的小动作,他判断这里有一大半的人,其实是老熟人。
他和他们一起参加过数次行动了,比如屠灭飞鹰门、梅花山庄等。
众人全部闷不吭声,尽量不泄露自己的身份。
方知行自顾自站到一旁。
稍等片刻,一个驼背身影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一把沉重的斩马刀,闯进了大伙的视野里。
驼背鬼刀辛展鸿现身了,开口问道:“人齐了吗?”
一人答道:“全部到了。”
辛展鸿点了下头,仔细说道:“今晚的任务有点挑战性,我们只知道田太兴一定会来到白鹤山庄私会颜红桃,但我们不清楚,他身边究竟带了多少扈从。”
方知行等人仔细听着,自然明白了“挑战性”在哪里。
田太兴是田合义的宝贝儿子,他身边的扈从,不管有几个,绝对全是一等一的高手。
要想杀死田太兴,就必须先干掉他的扈从。
众人互相看了看,心情莫名沉重。
大伙心里清楚,今晚的任务非常危险,只怕不是所有人都有希望看到明天的太阳。
辛展鸿大手一挥,下令道:“你们埋伏起来吧。”
“是!”
方知行等人领命而去,分散在白鹤山庄外面,各自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藏了起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
不觉间,天上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
哒哒哒~
蓦然,道路上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来了!”
方知行等人全部屏住了呼吸,聚精会神,双眼直勾勾盯着道路之上。
不多时,雨幕之下!
一辆马车快速驶来。
方知行视线一凝,发现那辆马车非常大,而且,在马车的前面和后面都有人跟随,数量至少有二十人。
马车径直驶向白鹤山庄。
“呔!”
突然,一道身影凌空飞起,从天而降一般扑向了马车。
辛展鸿出手了,斩马刀一刀挥出!
“轰咔~”
恐怖的一刀劈砍之下,马车瞬间断裂成了两截。
几乎在同时,两道身影从马车内跳了出来。
其中一人正是田太兴!
确切的说,田太兴被一个人提在手里,跳出了马车。
那个人身穿一袭紫衣,身材凹凸有致,竟是一个中年妇人。
“有刺客!”
马车前后那些扈从,突然反应过来,怒喝连连。
辛展鸿落在地上。
紫衣妇人带着田太兴也落地,她的容貌不算多么惊艳,表情冷若冰霜。
她的目光投了过来,沉声道:“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驼背鬼刀辛展鸿。”
辛展鸿仔细打量几眼紫衣妇人,惊疑道:“婆娘,你是哪个?”
紫衣妇人冷笑道:“笑话!你不知道我是谁,便冒然跑来刺杀田公子?”
辛展鸿撸起袖子,狞笑道:“那又如何,照杀不误。”
话音一落!
“杀啊!”
方知行等人全部冲了出来,冲向了马车前后那些扈从。
“迎敌!”
田太兴的扈从纷纷翻身下马。
双方人马短兵相接,展开了激战厮杀。
嘭!
一个冲在方知行前面的黑衣人,突然倒飞了回来,身体横过来,撞向了方知行。
见此,方知行抬起手按住黑衣人的后背,双脚捈着地倒退了几米。
“哇~”
黑衣人落在地上,咳出一口血。
方知行看了眼他的胸口,有一个深深陷下去的拳印。
这一拳非常沉重,把黑衣人的胸骨打断,连带肺叶也一并打碎了。
这个黑衣人直接重伤。
看他的伤势,除非现在就得到专业的救治,不然时间一长,死定了!
方知行抬起头,脚步声急速靠近。
一个白衣扈从,身形晃动,快速冲了过来,悍然挥拳捣来。
方知行鼓动肌肉,掠身迎了上去,先是侧身避开了白衣扈从的拳峰,然后拔刀出鞘。
噗~
二级宝刀锋利无匹,刀光一闪,划过白衣扈从的右臂。
霎时间,鲜血喷溅而出!
一条手臂离体飞出,掉落在了数米开外。
“你!”
白衣扈从骇然变色,捂着血淋漓的断臂,眼神里满是震惊之色。
方知行二话不说,挥刀横斩。
白衣扈从见势不妙,就要暴退开去。
但方知行的速度、力量完全凌驾于白衣扈从,刀锋从他的腰间一斩而过。
噗啦!
白衣扈从浑身一僵,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腰部缓慢地错位,然后分成两段,倒了下去。
方知行这边斩杀一人,抬头环顾,现场厮杀一片混乱。
双方各有死伤。
田太兴的扈从全是精锐,实力惊人,哪怕遭到围攻依然能够反杀、突围。
方知行这边人更多,死伤的也更多。
很快,方知行视线锁定另外一个白衣扈从,提着刀冲了上去。
那人也使刀,刀法犀利,水泼不进,一施展开来,雨水都被刀影弹开。
这会儿,已有两个黑衣人死在了他的刀下。
另外两个黑衣人围着他,只敢游斗,不敢贴上去。
“来呀,有种就来呀!”
那人挥舞长刀,不停地挑衅。
方知行视若无睹,一刀斩了过去,自上而下劈砍。
当~
那个人的长刀断裂,崩飞!
方知行的二级宝刀势大力沉,砍断了那人的长刀之后,又继续朝下,砍在了那个人的肩膀上。
噗嗤~
二级宝刀劈进了那人的肩膀,一路朝下斩,竟劈开了他的肩膀。
“你,你……”
那人脸上涌现难以置信之色,如此恐怖的刀威,他从未体验过。
只是一刀就把他斩杀了,恐怖如斯,这是什么实力?!
方知行这一刀太猛了,把那两个游斗的黑衣人都吓了一跳。
他们互看一眼,眼神里弥漫着无法言喻的震惊。
同样是效力于罗家的人,实力差距居然这么大。
“小心!”
突然,方知行急声大吼。
两个黑衣人心头一紧,还不及做什么,一股恐怖的力量从身后撞了过来。
蓬~
一瞬间,两个大活人被撞飞,血肉骨头崩飞四散。
那画面就好像是一辆疾驰的大卡车,撞飞了两个路人似的。
方知行仰面倒地,瞳孔里倒映出一道紫色身影。
正是那个紫衣妇人!
不过此时的她已经变身了,后背长出了两个宽大的肉翅,如同蝙蝠一样翱翔在夜空之中。
“她会飞?!”
方知行心头凛然,寻找了下辛展鸿的身影,却发现辛展鸿在地上快速移动,追击紫衣妇人。
但辛展鸿不会飞,无论他在地上跑多快,也无济于事。
紫衣妇人凌空飞驰,怀里抱着田太兴,每次俯冲而下,便撞飞几个黑衣人。
她的撞击之力太恐怖了,一下就把人撞得全身崩溃,血肉横飞。
这还不止!
紫衣妇人的两个肉翅,如同刀锋一样锋锐,加上她以极快的速度划过空间,所过之处,万物两断!
只是几个来回!
一众黑衣人死伤惨重,或被撞烂了身体,或被斩断了身体。
此情此景,方知行又能做什么,干脆倒在地上装死。
“嘛的,你到底是谁?”
辛展鸿被激怒了,暴躁的怒吼。
紫衣妇人没有搭理他,一次次俯冲下来,收割黑衣人的性命。
数十个黑衣人迅速减少,须臾之后,只剩下不到十个人了。
他们也不傻,见势不妙,转身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