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你又卡bug？”
细狗一见方知行这架势，便知道他又想钻空子了。
他忍不住吐槽道：“特么的，系统又不是骚货，哪有那么多的空子给你钻。”
方知行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滚一边呆着去，看我操作。”
他将绳子一端绑在树上，然后顺着绳子走进水里，憋住一口气，一路潜到河底。
很快，他摸到了绳子的尽头。
那块龟纹石陷在泥沙之中，激流来回冲刷。
方知行一把抓起龟纹石，浮出水面，返回到岸边。
系统面板随即光华一闪。
【1、沉入水流湍急的河底，打捞‘龟纹石’100块（1/100）】
方知行见此，心头不由得大喜。
“嗯，果然如此。”
系统只要求打捞到100块龟纹石，但具体怎么打捞，其实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糙了！”
细狗彻底无语了，“这也行啊，系统是不是太傻了。”
“你懂个屁！”
方知行嘿然一笑，迅速收回绳子，直接绑住了袋子口，然后将一整袋子的龟纹石，抛入了河中央。
噗通~
水花高高溅起。
方知行故技重施，潜入水底，然后把袋子打捞上来。
【1、沉入水流湍急的河底，打捞‘龟纹石’100块（已完成）】
“我擦……”
细狗瞬间瞪大了狗眼，无话可说了。
系统是真傻！
“哈哈，成了！”方知行欣喜万分。
《江流水》满级条件只有2个，最难的条件1，就这样被搞定了。
轻轻松松！
【2、猎杀水中三级异兽1头（未完成）】
“走，我们这就去玛瑙禁区。”
方知行急不可耐了，快速穿上衣服，骑马奔赴三级禁区。
约莫两个小时后，他赶至玛瑙禁区，一路波澜不惊。
接下来，一切都是按部就班进行。
方知行先雇佣一个向导，再进入禁区之中。
“栖息在水中的异兽无非两种，一种是沼泽异兽，另一种是水生异兽，可能在江河或湖泊之中。”
向导也是一个老手，对于玛瑙禁区熟门熟路。
他介绍道：“沼泽中的三级异兽有‘三尾白虎’、‘黑礁灰犀’、‘泥浆大蟒’等等。
湖泊中的三级异兽往往蛰伏在湖底，很少浮出水面，难以猎杀。
河流中的三级异兽相对较多，但分布范围也广，搜寻起来其实不易。”
方知行考虑再三，最终选择去猎杀河流中的三级异兽。
原因无他，《江流水》之名，明显是有所指向的。
向导随即建议方知行购买一条小船带入禁区。
方知行依言照办，买了一个简易竹筏，一头活猪。
二人一狗渐行渐深，一路抵达“黑泥沙江”。
这条河流非常恐怖，不但河水污黑浑浊，泥沙翻滚，浊浪滔天，而且河水具有轻微的毒性和腐蚀性。
人不能饮用这里的河水，也不能长时间在河水里浸泡，不然皮肤会被腐蚀、溃散。
向导讲了一个故事：“不久前，有一伙反贼企图行刺郡守大人，被抓住之后，郡守大人下令将他们装进在一个牢笼里，投入黑泥沙江之中泡了七天，捞上来的时候，我亲眼见到了，那些反贼全身的皮肤都被腐蚀掉了，血肉模糊，太惨了！”
方知行却是面不改色，走在河边，伸手入水，洗了洗手。
不多时，他感觉到手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痒痛，让人忍不住想要抓挠。
方知行眉头微皱，稍微忍了忍。
不一会，痒痛便减轻下去，直至消失。
方知行看了看双手，除了有一点点发红，倒也没什么异常。
他问道：“这条河里的三级异兽非常多，对吧？”
“多！”
向导连忙应道：“黑泥沙江中的鱼类异兽被称作‘骨鱼’，等您见到那些家伙就明白了为什么它们叫骨鱼了。”
方知行了然，他略一沉吟，将木筏放进水里，踩了上去，然后顺流而下。
细狗和向导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躲了起来。
方知行割破了那头猪的后腿，任由鲜血流进河里。
不多时，哗啦！
污浊的江面突然破开，一条肥壮的长影破水而出。
方知行定睛看去，瞳孔不由得狠狠收缩了下。
那是一条鱼，却只有骨架，没有血肉，满嘴的尖牙。
乍一看，像是死灵生物！
“这就是骨鱼吗？”
方知行仔细观察着，下一秒，骨鱼游到了那头活猪附近，一口咬在猪屁股上。
刺啦~
一大块血淋漓的肉被咬掉。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条骨鱼吃了猪肉之后，身上迅速长出了血肉，甚至撑起了一层鱼鳞。
方知行眼底一亮，猛然探出手，抓住了骨鱼，举在面前。
骨鱼剧烈挣扎，却徒劳无功。
方知行仔细研究了下骨鱼，这才发现骨鱼有点类似三体人，似乎能够脱水生存。
或许是为了对方水中的剧毒和腐蚀性，骨鱼将水分全部挤压出去，其他器官全部压缩在鱼骨表面。
只有在它们进食的时候，身上的血肉和消化器官才会浮现出来。
“太特么神奇了。”
方知行啧啧称奇，用力一捏。
蓬的一下！
他捏断了那条骨鱼的脊柱，再将其挂在了竹筏边上。
血水流个不停，血腥味随流扩散。
不久，又有几条骨鱼扑过来，它们体型一到两米，全是一级异兽。
方知行逐个击杀，然后将它们挂在竹筏边上充当诱饵。
噗通~
突然，一头更大的骨鱼破水而出，体长超过了三米。
这头骨鱼全身都是刺，凶神恶煞，居然直接冲着方知行一扑而来。
“切！”方知行非常不屑，拳头一握，皮肤上浮现淡金色。
金蚕霸劲！
一拳祭出，打在鱼头之上。
只听嘭然一声巨响，恐怖的拳劲冲击骨鱼全身。
霎时间，那头骨鱼的骨架随之碎裂开来，七零八落，纷纷扬扬的掉进了河里。
竹筏朝着下游自然滑行。
时间一点点过去……
不觉间，方知行一路上击杀了上百条骨鱼，大多数是一级，少数是二级。
眼瞅着天快黑了。
方知行渐渐失去了耐心，沉吟道：“看来今天不会猎杀到三级骨鱼了。”
他叹了口气，划动竹筏来到岸边，将那头死掉的猪还有骨鱼，全部丢进了河里。
方知行提起竹筏折返回去，很快找到了细狗和向导。
他们一起离开禁区。
途中，二人一狗遭遇狼群袭击。
虽然方知行大杀四方，强势驱赶走了群狼。
但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向导被咬死、拖走。
细狗也很倒霉，他的后大腿被一头恶狼咬到，撕扯掉一大块肉，血肉淋漓。
“啊啊啊~”
细狗惊恐惨叫，“完了完了，我特么就剩一条命了，这下要死了。”
方知行嘴角微抽，抱起细狗，寻着记忆中的路线，走出了禁区。
他立刻带着细狗去医馆疗伤。
大夫不是兽医，却也尽力了。
细狗身上包扎了厚厚的绷带，差点变成一个木乃伊。
一夜很快过去。
翌日清晨，方知行独自前往禁区狩猎。
细狗待在客栈里养伤。
他毕竟是三级异兽，生命力非常顽强，没有那么容易死。
第二天，方知行仍旧无功而返。
“哎呦呦……”
细狗一直在嗷嗷喊疼，还出现了发烧的迹象。
方知行解开绷带，给他换药。
结果，细狗疼得龇牙咧嘴，眼泪哗哗，哭爹喊娘。
“方知行，伱下手轻点。”
“哎哟，你特么干脆让我死了算了，说不定我死之后，就能穿越回老家了。”
细狗哭得那叫一个鼻涕横流，一塌糊涂，凄惨极了。
第三天，第四天！
方知行还是没能猎杀到三级异兽，白忙活一天。
细狗高烧不止，吃什么吐什么。
直到第五天！
噗通~
一头体长超过二十米的巨大骨鱼，冷不丁的跃水而出，掀起滔天巨浪。
竹筏不堪承受，转瞬间就被浊浪席卷、吞没、摧毁。
方知行不得不凌空跳起，一次次踩水，一次次窜升，在开阔的江面上起起落落。
“雪花盖顶！”
“狮子披红！”
他紧握听风刀，抡起来，劈砍向那头巨大骨鱼。
当当当~
骨鱼的骨骼异常坚硬，重刀劈砍上去，火花四溅，碰撞之音震耳欲聋。
方知行神情无比严肃，他有十万五千斤的力道，愣是一时间拿不下这头巨大骨鱼。
“骨鱼时不时沉入水里，我又不能停在水面上，劈砍的时机和力道，远不如陆地上。”
方知行心头着急，担心这头骨鱼可能会逃走。
他尝试一点点跳向岸边，引诱巨大骨鱼游过去。
然而，这条骨鱼太大了，靠近岸边十米以内便会停下来。
“这样下去，根本杀不了它。”
方知行深吸一口气，神色一横，突然一猛子扎进水里，沉到了河底，站定了。
蓄力！
一秒，两秒，三秒……
巨大骨鱼游向河底，它似乎能够看到方知行似的，不偏不倚的扑了过来。
方知行双手紧握听风刀，全身紧绷如一张巨弓。
巨大骨鱼一点点欺近，就在下个刹那，方知行猛然挥刀。
“蓬！！”
河面之上突然掀起一道瀑布，高度达到了三四十米，形状酷似一把大刀。
不消片刻后，方知行拖着巨大骨鱼登上了河岸。
此时的巨大骨鱼，头部从正中间被切分成了两瓣。
方知行低头看了眼听风刀，面露莫大的惋惜。
听风刀又一次崩坏了。
也难为这把重刀了，先是经过三根百年铁竹的折磨，又被坚固的骨鱼摧残。
听风刀这一次崩坏得很严重，不可能磨一磨就能修复好了。
且不管听风刀，方知行抬手按在巨大骨鱼之上。
“收！”
一念之间，咔咔咔，巨大骨鱼全身瓦解崩溃，像是被磨盘碾碎一样。
转瞬之间，巨大骨鱼化作一缕缕灰色尘埃，飘散一空。
【江流水·满级所需条件已达成，是否提升？】
方知行长松一口气，满意一笑。
不过他没有立刻提升，先返回到了营寨，回到了细狗身边。
“哎哟，我特么真是有病，为什么那晚我要牺牲掉八条命啊？”细狗呻吟着，悔不当初。
方知行坐到了他的身旁，定了定神。
“提升！”
一念之间，庞大的修炼江流水的记忆和感悟，滔滔不绝的涌入他的脑海之中，再被迅速吸收、消化，完全融为一体。
方知行突然大彻大悟一般，掌握了江流水这门功法的全部奥义。
这门防御功法模仿龟类异兽在江河之中生存和进化，汲取了龟类异兽的坚硬以及流水的特质。
方知行全身一颤，挺起了胸膛，全身肌肉剧烈鼓胀。
他的身躯在无形间暴涨了一圈，先是胸口的皮肤上浮现一块龟壳形状的纹路，继而蔓延开去，最后全身上下都遍布龟壳形状的纹路，覆盖在了每一寸皮肤上。
每一块龟纹恰好与他身上的肌肉群完美重合。
这使得方知行身上的肌肉轮廓，乍一看，像是用黑色毛笔描画了一遍似的，无法言喻的稳固结实。
方知行握了握拳头，感受到全身的力量疯狂涌动。
“十一万斤力量，好极了！”
方知行情不自禁满意一笑。
这一刻，他终于波澜不惊的晋升到了四禽境圆满。
【江流水·圆满】
【爆发技：龟纹皮肤（Lv3）】
【龟纹皮肤：你的身躯坚硬如龟壳，刀枪不入（九窍仍是罩门）】
“咦，只觉醒了一个爆发技……”
方知行眨了眨眼，不禁有点小失望。
“嗯，防御性的爆发技，可能原本就少吧。”
方知行很快就释怀了。
防御毕竟不同于另外三点。
爆发技有几个，其实无所谓。
只要身躯变得坚硬了，别人伤害不到就行了。
“咦，伤口怎么不疼了？！”
突然，细狗站了起来，摇晃几下屁股，震惊不已。
方知行瞥了眼他的系统面板。
【物种：犬类】
【天赋：狗の羁绊】
【血脉：鬣狼（3级）】
【血脉爆发技：嫪毒狼牙（Lv2，每使用一次，消耗1条生命）】
【血脉爆发技：狼影疾风爪（Lv2）】
【血脉爆发技：缩地（Lv2）】
【生命剩余次数：10】
细狗也升级了，又多出一条命。
而且，他的三个血脉爆发技都升到了二级。
这意味着，细狗正式成长为了二级异兽。
方知行一抬手，撕扯掉了细狗身上的绷带。
后大腿的伤口已然消失不见，变为了坚硬的狗毛，完全没有受伤的迹象。
“你，升级了！”
细狗终于恍悟过来，抬头看向方知行，尾巴摇晃个不停。
他从未像此刻这般，为方知行升级而感到开心。
方知行眉梢挑起，笑道：“为了早点把你救回来，我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细狗立刻停止摇尾巴，叫道：“切，我之前也救过你几次，咱两互不相欠了。”
方知行没有多说什么，他非常了解细狗的性格，细狗是绝对不想欠他人情的。
所以这回的人情，细狗迟早会主动还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