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纯太被扣在了办公室,不能走,留下一个老师看管着。
报警的话,学校方面和井手惇沟通过后没有选择报警,暂时也没有把事情告知中村纯太的父亲。
“来,趁着这个时间和我详细说说那些人,你知道的背景。”
景言对中村纯太说道。
中村纯太小声嘀嘀咕咕。
看得那老师头皮发麻,这小子似乎真的疯掉了。
时间过了大概半小时。
两辆黑色的车子驶入学校,从车上下来了几个男子。
其中一位穿着下黑上白的剑道服,秋天接近冬天的天气还穿木屐,留着长发,造型打扮一看就是大师。
正是井手惇,井手雄介的父亲。
其余的壮汉都是他的弟子。
他们刚下车,学校的领导层就出来迎接。
井手惇是学校的赞助者之一,社会名流,很有社会能量,比校长厉害多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朝着办公室走去。
一路上校长努力解释着什么,井手惇打断他的话:“人在吗?”
“人在的。”
“那我带走了。”井手惇说道。
校长恰到好处地露出为难之色。
“放心吧,作为受害者家长和加害者聊一聊,就算是警察来也说不出什么来。”井手惇道。
来到办公室,井手惇看了碎碎念的中村纯太一眼:“就是他?”
“是的——”
“带走。”
一挥手,两个弟子走了过去,一左一右,几乎把中村纯太提得双腿离地。
中村纯太也不反抗。
景言和他说过,一旦开启复仇,事情就不会局限于学校里面的小孩子过家家。
中村纯太心中已经有了准备。
现在的他无所畏惧。
井手惇多看了这个从碎碎念到沉默的少年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车子在路上疾驰着,中村纯太和井手惇坐在车子后座。
井手惇接了几个电话,脸色越发阴沉。
他看向中村纯太说道:“医院来电话了,那孩子右手保不住了,必须截肢。”
景言以念动力砸下去,井手雄介不可能保得住手。
“你告诉我是谁做的,带我找到人,就没有你的事了。”井手惇说道,“你的事情到此为止。”
学校这边有监控。
但不多。
更不可能拍到景言——幽魂化就算不隐身,也不会出现在监控之中。
其他人只是见过景言,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唯一的线索就是中村纯太。
“他是我在鬼屋碰见的……”中村纯太看向井手惇,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说他打算去鬼屋寻死,然后就被恶鬼附身了。
井手惇听得直皱眉头。
说实话,他不认为中村纯太在纯粹胡说八道。
作为一个有社会地位有名望之人,他知道一些隐秘之事,当地的那个鬼屋并不完全为假。
的确有一些人进入到里面后失踪。
可鬼附身在中村纯太身上来复仇,这种事情……
井手惇没有再说什么。
车子开回到道馆中。
井手惇让弟子们都退下,关上门,手中拿着一把竹剑指向中村纯太:“听说是那人用竹剑打伤了我儿子,如果真的是恶鬼,现在能出来吗?”
“可以啊。”
突然的声音让井手惇瞪大眼睛。
中村纯太旁边出现了一个人。
他明明一直盯着中村纯太,都没有眨眼,却看不清此人是如何出现的。
井手惇瞬间退后,丢掉竹剑,取下了后面“供奉”着的真刀。
拔刀出鞘,双手持握,井手惇厉喝一声,杀气凛然,犹如一只猛虎。
“哦?”
景言示意中村纯太退下。
这井手惇还挺不错的,血气沸腾,精气神浑然一体,达到巅峰。
景言估计此人的战斗力应该和上个江湖世界中外家巅峰高手差不多,又因为血气沸腾,精神气达到巅峰,有了如同内力一般的效果,足以伤到鬼类。
“斩!”
井手惇咆哮一声。
双手举刀,身子前移,自上而下斩落。
朴实无华的踏前斩,威力十足,便是一块钢铁,也能斩断。
景言竖起食指,向前一送。
手指抵住刀刃,巨大的反震力量让井手惇感觉自己好像斩到了什么坚不可摧的东西上。
差点握不住手中的刀。
下一秒,井手惇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因为他动不了了,恐怖的力量禁锢住他四肢百骸,又点点掰开他的手指。
景言从井手惇手中轻松地拿过刀,看了一眼,走过去重新入鞘放回原位。
又捡起刚才被井手惇丢掉的竹剑。
“你儿子断掉的是右手,你的话,先从左手开始吧。”景言看着井手惇,“这样你们刚好互补,可以相互喂饭。”
井手惇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嘴巴也被封住了。
“你和你的儿子一样,还剩下七天的寿命,好好享受最后的人生吧。”
景言挥剑,井手惇的左掌消失,变成了后面墙壁上的一滩模糊的血肉。
井手惇双眼发黑,几乎眩晕过去,比他儿子能抗一点。
但随着支持念动力消失,井手惇也跪在了地上,不能再起。
断掌之痛不是单纯依靠意志力可以承受住的,他双身都在抖,没有扭动惨叫,已经是硬汉级别的表现了。
“走吧。”
景言对中村纯太说道。
中村纯太点点头,打开推拉门走了出去。
外面没有弟子在,正在别的地方抽烟打发时间,给师父一个足够的私人空间。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
景言幽魂化飞起,抓起中村纯太从天空中离开。
过了一会儿,才有井手惇的咆哮响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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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传说中的天台上。
山上信和佐佐木直子没有贴在一起,来到此处。
这里已经有人在。
一人背对着门,面对栏杆,伸手在外面的铁丝网上轻轻点着。
包围的铁丝网原本是没有的。
不过中村纯太的妹妹跳楼消息传出来后,就紧急加装,把周围都围了起来,避免有人从这里跳下。
“俊。”
佐佐木直子和山上信同时打招呼。
背对着他们的人转过来,他戴着眼镜,模样算得上俊朗,就是气质冷漠,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藤原俊,这个小团体的中心人物。
其他人更多是因为他才聚集到一起。
其父亲是议员,母亲是大企业家,这样的人本该在贵族学校上学。
在这里读书,纯粹是因为这所学校大头投资建设由他妈出。
当年,中村纯太阻止井手雄介,原本打一顿事情可能就过去了。
可是,同行的藤原俊看见了中村纯太不屈的眼神。
一个贱民,怎么敢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们?
藤原俊来了“兴趣”,他想要看见中村纯太崩溃的表情,而不是咬牙忍受。
于是,噩梦才开始。
藤原俊追求一个结果,井手雄介喜欢多一个沙包,佐佐木直子享受霸凌他人的过程,山上信不置可否,非常合群,而且多个玩具没什么不好。
还有最后一个人。
颇为沉重的脚步声从山上信两人背后传来。
两人让开道路。
一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壮汉几乎要低着头才能从门里走出来。
这是他们小团体的最后一人,长得根本不像是一个高中生。
“俊少爷。”
冈田岩男,极道组织荒川会会长之子,对藤原俊忠心耿耿,以他马首是瞻。
藤原俊想要看中村纯太崩溃,他就去做。
“都说了不要这么叫我。”藤原俊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我们是朋友。”
冈田岩男笑了笑,没有反驳或者多说什么,对着另外两人点点头,走到旁边站定。
除了井手雄介在医院没来。
所有人都到齐了。
至于其他人,只是他们的真·跟班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