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中村纯太起床,洗漱,吃面包当早饭。
父亲早早地出门去上班了。
女儿死后他用超高强度的工作来麻痹自己,早上六点出门,晚上要到12点才会回来。
换好了学校的制服,中村纯太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喊道:“怨神先生,您还在吗?”
没有回应。
“怨神先生?”
中村纯太又喊了几声,依然没有回应。
“昨天,只是我做的一个梦吗?”
中村纯太脸上些许神采迅速消失。
是了,是他这个懦夫连死都不愿意,才做了一个去鬼屋遇到怨神的梦。
“这么早吗?”
景言打着哈欠,突然出现在中村纯太旁边。
他回了一趟家,才过来就听见中村纯太在喊。
“嗯,因为……”中村纯太双眼中布满了血丝,他昨晚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
“行了,不用解释,走吧。”
景言一挥手,怨神启动,复仇开始。
说完他又消失不见了。
其实就是解除了幽魂化跟在中村纯太旁边。
在外面,幽魂化多多少少有些消耗,虽然消耗很小也没必要一直维持。
中村纯太出门,到车站,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一辆公交车。
上去后,公交车里有几个和他穿着同款制服的学生,显然来自同一个学校。
那些人看见中村纯太,忍不住窃窃私语两句。
显然,中村纯太妹妹的死,在学校里面不是秘密。
让中村纯太变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名人”。
而根据小道消息,他妹妹之死是因为中村纯太这个变态在家里欺负他妹妹。
学校里面,估计有五成的学生能够认出中村纯太,还有四成听到这个名字也会露出“哦,原来是那个谁”的表情。
中村纯太面无表情,走到车厢最后坐下。
“是这些人吗?”
景言的声音在中村纯太耳边响起。
“不,我不认识她们。”中村纯太小声道。
冤有头债有主,他是那种正常的委托人,不是扭曲疯狂的鬼。
车子向前行驶着,几次停靠后,车上大半都是学校学生。
在学校附近的站点停下,车内直接空了大半。
中村纯太走在校园中,迎着周围人的目光。
“等人出来了叫我。”景言说道。
“好……是他!”
突然间,中村纯太停下脚步,双眼死死盯着眼前不远处的一个人。
此人身材高大,背着一个剑袋,留给中村纯太一个背影。
“谁?”
“那个背着剑袋的……”中村纯太小声说着此人身份。
井手雄介,剑道部前部长,剑道高手,曾经参加过代表高中生剑道的玉龙旗比赛,拿到了个人亚军。
父亲有名的剑道大师,开了不少道馆,社会名流。
他也是事情的起源之一。
当年中村纯太就是看见他用竹剑殴打别人,出声制止。
但井手雄介在霸凌中村纯太的人中,算不上第一位,他本身不和中村纯太同班。
平时的交集相对少一些。
井手雄介把中村纯太当做沙包和“实验品”,来测试自己的竹剑用什么力道打人比较合适。
不过井手雄介对中村纯太的妹妹很有兴趣,对他妹妹造成的伤害很大。
“行,那就从他开始吧。”
景言说道。
这个时候,井手雄介也停下来,转身看到了中村纯太。
中村纯太停下来,双目赤红,面目狰狞,口中念念有词死盯着井手雄介。
周围的学生都能看到,纷纷看过来。
异常被井手雄介察觉,转身看向中村纯太并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盯着他,露出嘲讽的笑容:“你回来上学了?”
“……”
中村纯太习惯性地低头。
又突然想起来,今时不同往日,猛地抬起头。
井手雄介一愣,没想到中村纯太竟敢直视自己了,他抬起手,轻轻拍着中村纯太的脸:“怎么,觉得这里人多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吗?”
其实还真不会。
毕竟刚有人跳楼自杀了。
凭借着父辈们的影响力压下不成任何问题,毕竟是跳楼自杀,还是在精神病院。
根本牵连不到他们。
但在学校内部的流言少不了,能量再大也不可能阻止别人在日常生活中八卦。
你再牛逼,能有鬼屋牛逼吗?
大家不是照样八卦鬼屋凶宅之类的话题。
放出罪魁祸首是中村纯太的消息只能骗一部分人。
岁月史书没那么容易那么快。
对于井手雄介等人来说,现在要做的事情是稍微低调一点,风平浪静地毕业。
“去剑道部。”
中村纯太直视井手雄介,声音、嘴唇都在颤抖。
“什么?”
“去剑道部!”中村纯太提高声音,重复一句。
“哈!”井手雄介笑了,“好,刚好我缺个人肉沙包。”
他走向剑道部。
中村纯太跟上,心脏正在狂跳,手脚四肢传来些许的麻木之感。
整个人处在极端的情绪之中。
“放轻松,冷静点,深呼吸,还没开始呢。”景言提醒中村纯太。
担心这小子自己抽过去。
中村纯太深呼吸了几次,才稍微平复心情。
剑道部有不少社员在训练。
见井手雄介来了,立刻问好。
井手雄介是前部长,相当于太上皇,他来了,就没有现部长说话的份。
“来吧……”
井手雄介露出狰狞的笑容,转身。
在剑道部把中村纯太打一顿,有个切磋训练的借口,对他来说就是低调行事了。
甚至,打成残疾也无所谓。
训练出点小问题很正常,只能怪中村纯太自己倒霉。
刚转过来,打着如意算盘的井手雄介狰狞的笑容一滞:“你是谁?”
中村纯太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一个长相俊美的少年,穿着他们学校的制服,但井手雄介毫无印象。
这种长相,不应该默默无闻才对。
“我是中村纯太的哥哥。”景言随意给自己安排了一个身份,“他们兄妹承蒙你们照顾了。”
“哈!”井手雄介大笑一声,“你要来给他们出头吗?”
“出头?不,是报复。”
景言走到边上,拿起架子上的竹刀,指向井手雄介,“先从你开始吧。”
“有趣,太有趣了。”
井手雄介是个直接的人,也不废话,当场拿出自己的特制竹刀,走到场上,示意景言上来。
有人来送死,他当然不会放过。
其他社员不敢多说任何话,反而去关上门,防止有人看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景言慢悠悠走过去,闲庭信步,来到井手雄介面前抬起剑,完全不标准的下劈。
这种人不配快乐风男出手。
多年来的训练让井手雄介出于本能横剑,象征性格挡。
竹剑落下。
特制的竹剑连同里面的铁杆断裂,真·竹剑砸在井手雄介的肩膀上。
巨大的痛苦让井手雄介直接跪了下来。
半边身子在剧痛中麻木。
景言用剑一戳,井手雄介发出痛苦呻吟的同时倒地。
“先从右手开始吧。”
一剑砸下,井手雄介的右掌被砸碎,白色的碎骨暴露出来。
景言没有继续动手,只是看着发出比伽椰子还要凄厉惨叫的脚下之人。
“明天是左手,后天右脚,大后天左脚。接下来的一周,你将活在无尽的痛苦之中,死亡会是你的解脱以及奢望。你的每一次哭喊都会被录下来,成为复仇者的乐章,在你的葬礼上敲响。
“亦是其他人的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