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没有人回答景言的问题,他打算再问一遍。
“喵喵——”
那只叫做包子的猫又冲了进来,在夏芷脚边叫。
估计刚才是跑出去找景言,没找到又回来了,很狗,是只好猫。
夏芷愣住了,看看脚下的猫,又看看景言,感觉事情不对劲。
也不是现在才感觉到不对。
刚才景言捅人的时候,夏芷就感觉不对了,这个临死前的美好幻象好像是真的?
现在,确定的时候。
“你,不是包子?”夏芷开口问,决定自己验证真假。
“不是,猫是不会变成人来报恩的。”景言说道,“至少在这里不会。”又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其它世界就不一定了。
“而且,这只猫是母猫吧?”
景言进行补充说明。
“呃,包子是母猫吗?”夏芷还真没研究过包子的性别,“等等,那为什么一开始你点头了?”
她想起自己发梦的重要原因,是因为景言点头。
“刚才情况乱七八糟的,解释起来比较麻烦,你误会了我方便做事。”
景言环顾全场,理直气壮。
刚才我懒得解释,现在掌控全局,可以慢慢说了。
“……”
夏芷看着不是坐就是趴,表情扭曲痛苦的马束四人,以及表情便秘中带着一丝惊恐,恨不得退到另一个房间里去的父母。
的确,现在才是可以好好说话的时候。
夏芷看着景言的脸,似乎认出了什么:“你,是不是……”
“先说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景言打断夏芷的话。
“哦,他们……他们是我家的债主。”
夏芷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下,就是赌狗造成家破人暂时还没亡,未来必定要亡的故事。
“嗯,欠了多少钱?”景言随意问了一句。
“五百万!怎么,小子,你要帮她还吗?”马束展现出了硬气的一面。
虽然我打不过你,但这个社会,有钱才是大爷!
欠了五百万你拿什么还!
景言略微皱眉,抬起雨伞,抽了上去。
马束左脸顿时红肿不堪,牙齿都有点松动。
“刚才问话你不说,现在又要说。我现在不想听了,你闭嘴。”景言看着马束的丑脸,又在右脸来了一下,见两边对称后才略微满意。
丑,也要丑得对称。
马束只能尝试用怨毒的目光杀死景言。
至于那三个小弟,已经变成了小龙虾,不听不看,减少存在感。
身为小弟,也是有生存之道的!
“欠了五百万?”景言问夏芷。
夏芷摇头:“我不知道。”
她只知道欠钱不少,具体多少不知道。
“没那么多。”
那边夏炳荣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最多是一百万,后面都是利滚利滚起来的,高利贷!”
“没错没错!”其妻子化作应声虫,“还有房子被他们拿走了,拆迁了能有好几百万呢!”
捕风捉影的事情,被她直接当真。
就算为真,他们也已经把房子输出去了。
用未来的钱来还今天的债?不可能的事情。
“欠条带了吗?”
景言的话让夏炳荣夫妇双眼发亮。
遭到毒打的马束终于成为了俊杰,含糊不清道:“没带,手机上,有拍的照片。”
景言示意他自己拿手机。
很快,景言在马束的手机里看到了十多张欠条,都是签名按手印的,分别来自夏炳荣和吴莉。
夏炳荣多一点,吴莉少一点。
各种利息本金,林林总总加起来接近五百万。
“你叫什么?”景言问夏芷。
夏芷说了自己的名字。
“成年了吗?”
夏芷点点头,紧了紧怀里的包子。
包子前爪在夏芷身上踩来踩去,丝毫没有受到场上气氛的影响。
它只是一只无害的小猫咪。
得到肯定的回答,景言说道:“那就好,你希望我做到什么程度?”
“什么?”
“对他们。”
景言用雨伞点了点马束等人,“打断他们的四肢,阉了?还是直接……”
他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在夏芷看来有点故意搞怪的意思。
但在马束的几个小弟看来,无疑是恶魔露出了獠牙,让他们瑟瑟发抖。
这可是用雨伞在他们身上戳出血洞的男人,用的TMD雨伞!
还有什么事情,是这个人干不出来?!
“算了吧,看他们也挺可怜的。”夏芷作为一个普通女高中生,在报复方面,还是差点意思。
“他们呢?”景言又示意了一下夏芷的父母。
没等夏芷说话,夏炳荣就开口了:“那个,欠条,欠条先拿回来啊。”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突然就跳过了?
“拿欠条做什么。”景言说道,“你们不会以为我会帮你们把债务清了吧?”
他只是确定一下欠条会不会和夏芷扯上关系而已。
没有就行。
“……难道不是?你可是看上了我女儿!”
这话夏炳荣放在了心里,不敢说出来,只能不断给夏芷使眼色。
夏芷视而不见,只是朝着景言摇头:“我,和他们没关系了,不用多做什么。”
“好,那报仇的部分暂时先这样,报恩的话……你去收拾吧,把该带的东西都带上,我带你走。”景言说道。
不需要纠缠不清,带着已经成年的夏芷脱离原生家庭。
没有什么叩拜父母,夏芷无视了夏炳荣夫妇的杀人眼神,抱着猫走进自己的房间。
赌狗是不配有家人的。
夏芷如此清醒,果决,景言颇为满意。
报恩这种事情,既要看历史的进程(景言的做法),也要看个人的奋斗(报恩对象的选择),一致的时候就组成了因果命运。
如果不一致,就需要商量到一致。
总的来说,报恩要比报仇麻烦一些。
报仇这事,忽略其它不谈,景言上去把委托人的仇人咔咔一顿暴打,基本就完成了八成以上。
十个委托人里面,会有八个喜笑颜开,剩下两人还要加入混合双打。
夏芷去收拾东西,景言也要进行收尾工作。
他再次来到马束面前:“身份证。”
“什么?”
“身份证。”
重复一遍后,马束拿出了身份证。
他们还真有随身携带身份证的习惯。
景言连同马束的手机一块拿走,又把几个小弟的身份证、手机也收走了。
“我把你们打成这样,你们要不要报警?”收走后,景言真诚发问。
几个小弟连连摇头,不敢不敢。
马束也摇头。
“很好。那你们要不要报复?”
“……”同样沉默的摇头。
拿走别人身份证、手机这一套,他们做过,很清楚代表什么意思。
我(们)盯上你了。
他们对景言一无所知,景言却知晓他们的信息。
谁也不希望突然有一天,自己面前出现一个男人,用雨伞把自己戳个半死。
“我不希望我们还有再次见面的机会,这样对我们都好,懂吗?”
景言用雨伞轻轻抽打着马束的脸。
马束连连点头,显然已经吓破了胆,不必再担心后续影响。
说话间,夏芷抱着猫走了出来,后面多了个背包。
她真没多少东西好收拾的。
“走吧。”
景言朝着夏芷招招手。
两人来到房门前,打开门,雨夜的冷意涌进来。
景言打开雨伞走出去。
雨点落下,将雨伞顶端的血迹打湿,晕染开,形成几道略带血色的水迹,在伞面上流过,融入到脚下的泥水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