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了情,为了爱。
而选择在高高的山巅之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心爱的女人,在云端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
听的多了,云琅也有点免疫了。
在霍去病的打趣声中,云琅吩咐镖局的人手,立马收拾行装,带上那群姑娘,迅速离开客栈。
必须要赶在宵禁城门关闭之前离开,这一?夜的时间太长,变故太大。
离开大名府,小七是最为激动的,他无时无刻不在盼着云琅想出办法,去救李长风。
而离开这里,是救人的第一步。
当脚步踏出客栈高高的门槛,小七如星光般的眸子里就已经闪烁出了光芒,她紧紧的拽着霍去病的衣袖不松开。
“出城之后,我打算去一趟飞雪城。”霍去病犹豫犹豫的,对云琅说道。
他很少有这样的一番忸忸怩怩的姿态,云琅瞥了一眼紧紧倚在霍去病身边的小七,一切便都明白了。
“可你救不出人的!”云琅轻叹口气说道。
霍去病颔首,说道:“我知道!但我还是想试试。”
云琅在这一刻看到了曾经那个固执的霍去病,谁做第一,谁做第二的问题,好像再一次的诞生了。
曾经的霍去病,执着于金戈铁马,执着于匈奴。
如今匈奴不复,无以成军,也只有在战场上,霍去病才会爆发出如曾经那般的锋利与固执。
不过,在这一刻,云琅所看到的霍去病,似乎固执在了这一份感情当中。
他肯定是没有多做考虑的,只是因为这是小七所要求,所想要做的一件事情。
小七心中的执念,也成为了霍去病心中的执念。
“我陪你去!”云琅最终选择了妥协。
他一直以来都活得小心翼翼的,任何事情都要在算计之内,才会觉得心安,才会有那么几分的底气。
但这已经是他的人生第三世了,云琅想想,觉得他也应当放肆一回。
做一回江湖闯客,侠义刻心头,不为结果,不求回报,只为心中的道义。
霍去病直愣愣的看着云琅,好像是头一遭认识云琅一般。
“我觉得你不应该去!”好半晌之后,霍去病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云琅摇头,说道:“我觉得我应该去!有你霍去病在的地方,如何能没有我云琅?就这么决定了。”
云琅最终还是做了第一,这个决定权,还是在了他的手中。
霍去病想要独闯龙潭虎穴,这是一个不用脑子想,都能知道的结果,尽管那个结果,云琅真的不想想出来。
但当霍去病这般固执的认定之后,云琅也就只有一个选择,这个龙潭虎穴,他要陪着兄弟闯一遭。
曾经的四人组,如今只剩下他们二人。
不论兴衰荣辱,云琅都想陪着。
客栈掌柜的突然出现,如同劫匪一般,打乱了好端端的聊天。
“你们想要走?”满脸麻子的掌柜,天生生就着一张劫匪的脸,再配上那双骨溜溜乱转的小眼睛,让他更显猥琐。
云琅点了点头,“是,掌柜的可有什么事?”
掌柜的扁了扁嘴,带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说道:“是有事,恐怕你们走不了了。”
“我们如何就走不了了?房费可是一点都不短。”云琅心中有些隐隐的担忧,他所担心的事情,似乎发生了。
掌柜的一脸猖狂而猥琐的笑意,指了指高悬门楣之上的牌匾,用唱一般的音调,说道:“识字不?天羽祥云客栈,这里可是天羽门的地盘哟各位。杀了我们天羽门的弟子,就想这么轻松的离开?你是当俺们好欺负啊!”
“不!我是当你好欺负!”霍去病的声音如冷冽的寒风,忽然间在旁响起。
伴随着他的声音,他那把重达五十公斤的长枪,猛地刺了出去。
那掌柜的面色一变,身形轻飘飘向右一移,猛地一掌拍在了长枪之上。
长枪剧烈的颤抖着,发出一串如龙吟般的脆响。
霍去病一步跨出,身带长枪,抖出数朵凌厉的枪花,婉转间再次刺向了那掌柜的。
猥琐的客栈掌柜,却有着不同凡响的身手。
他不似云琅所常见的那些天羽门弟子一般人人使箭,却似练就了一番成就非凡的掌法。
凭着一双肉掌,竟能和霍去病的长枪一较锋芒。
大开大合间,夹带破风之声,掌风如迅雷滚滚,竟占了霍去病的上风。
小七狠狠的拧了拧脖子,一脸凶悍的突然冲了出去,自腰间抽出如雪花般双刀,从侧面直削客栈掌柜的天灵盖。
客栈掌柜身形急退,慌忙变攻为守。
小七的加入,让客栈掌柜感受到了如巨山般的压力。
“都他娘的死了吗?等着干啥?”慌乱了的客栈掌柜,扯着嗓子大吼了一声。
话音落地,自院墙外忽然翻进来一群白衣如雪的天羽门弟子,弯腰搭箭,箭矢如雨一般便倾泻而来。
云琅连忙从口袋中掏出数个铁疙瘩,随手塞给白冥几个,大声喊道:“撤掉上面的铁丝,扔出去!扔不出去,炸死你我可不负责。”
白冥慢条斯理的掂量了一下铁疙瘩,半眯着眼睛说道:“早就看会了,老夫还没老眼昏花到那个地步。”
云琅甩手扔出几个铁疙瘩,而后快速的躲到了一旁。
如精灵族一般,善使弓箭的天羽门弟子,每个人的箭法,都不容小觑。
那如飞蝗般的箭雨,一波接着一波,压的云琅有些抬不起头来。
白冥老头倒是格外的灵活,在箭雨中穿梭自如,找机会就是一颗铁疙瘩扔了出去。
云琅呆呆的看了白冥几秒钟,嘴角不由得勾出了一丝笑意,这个老狐狸,普通人可没有他这样的身法。
还老胳膊老腿的爬不上山,骗鬼呢吧!这老家伙。
云琅纯手工搭造的铁疙瘩,因为数年的浸淫钻研,威力可一点不容小觑。
尽管天羽门的弟子早有防备,借着飘渺如风的身法优势,躲来躲去,但当铁疙瘩密集起来,死伤也就接着来了。
柳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了一根痒痒挠,一边挠着后背,一边不耐烦的嘀咕道:“这刚认识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就要我做打手,真不情愿!算了,还是打吧,谁叫这是小师妹看上的男人呢!即便眼瞎,我这个当大师兄的,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射成刺猬啊!”
唠唠叨叨的声音,还停留在原地回荡,但柳原却已不见了踪迹。
等到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已身在那些天羽门弟子之中。
他还是那般的风?流倜傥,潇洒随风,手握一根痒痒挠的他,更显鹤立鸡群的卓尔之姿。
“嘿,听说过一张口就会死的毒药吗?”柳原拿着痒痒挠,敲了敲身旁的一名天羽门弟子。
那弟子正在专心致志的射那个滑来滑去的老头,这个老滑头,严重的侮辱了他的箭法,他必须要射他一箭不可。
“没听过!别烦我。”感受到身边的异样,他奇怪的回头,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
这似乎是人的一点本能,还有可能是这个弟子有点傻。
柳原没有想到这孩子竟然是这么乖巧,甩手就是一颗药丸扔了进去。
“不信?那你就慢慢吃吧。老子的毒独步天下,我还就不信这样吃都毒不死你,蠢货!”柳原哈哈的笑着,身影迅速的消失在了原地。
那名天羽门弟子的脸色,瞬时一变。
一直从口腔蔓延到肚腹的剧烈疼痛,让他瞬间目眦欲裂,想要大声的喊出一句什么话,可却喊不出任何的东西,大张着口,只发出呜呜,如哑巴般的声音。
客栈掌柜的被小七顺利的削了天灵盖,雪花盖顶之后,残留了一地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