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网友刚进小蔡直播间的时候，晨星公司的工作人员还是相当欢喜的。
直播间人数暴涨，他们还以为是小蔡的粉丝来了。
结果，这些全都是暴躁老哥。
进来就开喷。
“什么肾虚唱法吗？我服了，经典老歌就是给你们这样改的吗？”
“把版权还给周霖！这些歌除了周霖之外，我不信还有人能写得出来！”
“黑心公司，你们根本就不是跟周霖和平解约的，他连自己的歌都唱不了。”
“晨星公司老总，我顶你个肺，别装死，快出来回应！”
……
一瞬间，《寻找歌手》的直播间炸开了锅。
运营满头大汗，他们根本封都封不过来。
陆经理马上找到了陶燕汇报。
“这话是周霖说的？”
陶燕皱眉问道。
“不是，是他乐队的成员……”
“歌手跟公司签约的时候，合同就写明了歌曲版权归公司所有，这一点周霖心知肚明，这些年我们给他治病花了不少钱，他怎么一点都不提？”
陶燕现在心情非常烦躁。
她已经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原来她还想着维护晨星公司的名声。
但现在看来，恐怕很难做到了。
“那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
陆经理擦着额头上的汗问道。
“别再回应了，安排水军去科普歌手和经纪公司的关系，小蔡歌曲的版权也是在公司的。”
陶燕沉声说道。
“这么说，会不会把小蔡粉丝也得罪了？”
陆经理还有些迟疑。
“不会，接下去艺人想要出头，就必须跟公司签这种协议，不然公司培养他那么久，他解约就把歌曲带走，公司不是白白培养他？”
陶燕虽然烦躁，但她还是没有服软。
她决定要跟周霖硬刚到底了。
而她现在也有这种底气。
就在不久前，她刚得到了新的融资。
“行，那我去了。”
“去吧。”
陶燕拿着手机，打开了小蔡的直播间。
看着小蔡的唱功，她皱着眉沉默良久。
其实，陶燕跟小蔡并没有什么特殊关系。
只是唱功好的人没那么容易找。
而且唱功太好，就很难掌控。
陶燕回想起跟某位商业大亨的交谈。
“未来的娱乐圈，必然是资本化时代，歌手不需要太有才华，他们只需要成为偶像就行，我们给他们找最好的制作人，他们只需要在荧幕前唱歌跳舞，吸引流量。”
某位业内大佬，亲自跟陶燕说了未来的流行趋势。
陶燕对此也深信不疑。
“周霖，我不会错的，错的是你，往后的娱乐圈，就是大资本化时代。”
陶燕喃喃自语道。
……
周霖的歌迷冲到了小蔡直播间一通宣泄。
但小蔡那边并没有给什么回应，
只有房管在疯狂的封人。
他们就打算当鸵鸟了。
与此同时，周霖第三首歌即将开始。
“现在来回答最后一个问题吧，然后就开始下一首歌。”
周霖看着时间说道。
运营小姐姐很快找出了点赞最高的一条弹幕。
“周霖，隔壁的蔡闻基正在唱你的《光辉岁月》，他改编得好难听啊！你真的没版权了吗？”
看着这条弹幕，周霖沉吟片刻，正面地做出了回答：
“没错，我确实没有版权了。”
哗！
直播间一片哗然。
刚才是青蛙哥说的，还不一定是真事。
但周霖现在亲自承认，那就是千真万确！
作为原唱，周霖竟然失去了版权。
“有没有律师朋友？周霖这情况能追责吗？”
“肯定是吃了年轻的亏，哎，以后真的就听不到周霖唱老歌了吗？”
“这也行啊？我去，艺人的经纪公司有够黑暗的。”
……
面对直播间义愤填膺的歌迷，周霖想了想又说道：
“其实各位不用那么生气，我签合同的时候很清醒，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嗓子失声这些年，晨星公司一直都在为我支付医疗费用。”
“除此之外，我跟晨星公司解约的时候，对方并没有收取我的违约金，代价就是这些歌曲的版权，我同意了的。”
“他们可以拿走我的版权，但他们有一样东西却拿不走。”
周霖顿了顿，对着镜头轻轻笑道：
“那就是你们，你们可比歌曲的版权重要多了。”
周霖一句话，令无数粉丝落泪。
他们没想到，周霖竟然会突然煽情。
就连旁边的王松衡也忍不住说道：
“老周，几十岁的人了，看不出你那么肉麻。”
“哈哈，主要是为了衬托下一首歌气氛。”
周霖笑了起来，对着镜头继续说道：
“第三首歌叫做《她来听我的演唱会》，原唱张学友，感谢各位一路以来的支持。”
周霖调整了下坐姿，拿起一把吉他挂在自己肩上。
轻轻试了下音，
纯吉他的独奏响起，好像将人带回到了过往的旧时光。
明明是一首新歌，却给人带来无尽回忆。
“她来听我的演唱会，在十七岁的初恋，第一次约会……”
“……男朋友背着她，送人玫瑰，她不听电话，夜夜听歌不睡……”
“……我唱得她心醉，我唱得她心碎，在三十三岁，真爱那么珍贵……”
……
周霖的歌声通过麦克风娓娓道来。
一名名拿着应援棒的少妇，感觉心里像堵了石头，眼里进了沙尘暴。
她们在手机屏幕前，默默流泪。
张玲就是其中一个代表。
她现在管理着好几个数千人的粉丝群。
她老公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张玲如此喜欢周霖。
今天是她第一次带老公一起看演唱会。
刚才听《我还想她》的时候，她虽然能共情，但还是在孩子面前装作坚强。
但听到这首《她来听我的演唱会》，张玲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一时间，她泪如雨下。
她感觉这首歌，就是周霖写给她的。
“你哭什么？”
张玲的老公忍不住问道。
“周霖，一直，一直都没有忘记我们这些歌迷，不然绝不可能写出这样的歌来。”
张玲哽咽着说道。
这么些年，她没有粉错人。
当时的歌手，其实跟粉丝之间的关系非常好，就像老朋友一样的。
不像现在的偶像明星，完全就把粉丝当成一种所有物。
不止张玲有这种感觉，几乎与此同时，全国无数妇女为周霖流泪。
今晚，她们来听周霖演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