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陶燕捏着电话，听到周霖的拒绝，感觉脑子“嗡嗡”作响。
哪怕离婚，哪怕解约，
可陶燕一直觉得周霖不会拒绝自己。
因为周霖一直都挺好说话的。
但这回，周霖却在最关键的节骨眼拒绝上节目。
如果周霖不参加复活赛，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晨星公司举办的《寻找歌手》节目要遭受千万网友的唾骂。
小蔡也会一夜之间沦为笑柄。
唯一的解救方案，就是周霖同意参加复活赛。
想明白这些的陶燕，冷汗直流
但她还是保持冷静地说道：
“周霖，你不是要100万吗？？你上节目才有机会拿到，你不上，就拿不到了。”
“不用了，还是有些朋友愿意借我100万的。”
周霖平静地说道。
两人沉默了很久，最终周霖先一步开口：
“还有什么事么？没事我就挂电话了。”
“你不回来，晨星过不了这个坎，节目要黄了。”
电话那头的陶燕直接坦言，这是两人相处那么多年以来，她为数不多的认怂。
“你不是有小蔡，他不是有流量吗？最近你还签了张星，不会黄的。”
周霖的声音依然平静。
“我当时也是没办法，你什么都不做，每天都在家里游手好闲，让你给别人写歌，你一定要别人标注翻唱，谁愿意标翻唱啊？”
陶燕忽然就说起了往事。
其实这些年来，陶燕也试图从周霖身上榨取价值。
商业活动，周霖要求高。
那行，那就写歌。
但写歌周霖也有要求，那就是一定要标翻唱标签。
原唱方面，周霖还是坚持要标明马甲名字。
陶燕就不懂了，周霖到底在坚持什么东西。
越想越气，最终才会走到离婚的地步。
“歌曲的版权费，那些年根本赚不到什么钱，全靠我去告倒了盗版公司，要到了赔偿，才有资金把晨星越做越大。”
“至于跟你解约，那也是公司高层的决定，你不能每年这么白拿歌曲分红！我都没要违约金了。”
陶燕一连串地说着，后面这几年，她很少跟周霖说那么多话了。
停顿了片刻，她才缓缓说道：
“总之，你来参加周一的节目演播。”
“不去。”
周霖再次表明了态度。
“没得谈吗？我给你内定冠军。”
“哈哈，那我就更不会去了。”
周霖轻松地笑了起来。
当初淘汰自己的时候一时爽，
才隔了一晚上，就腆着脸来求自己了？
“你别闹脾气，你也说过很多次，音乐这种东西就很主观，小蔡那是不专业……”
陶燕的语气终于软了下来，试图说服周霖。
“小蔡不专业，温英和汪半壁也不专业么？我最近很忙，没空参加晨星公司那档节目，没其他事我就挂电话了。”
周霖说完，也不等陶燕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陶燕彻底愣住了。
她将手机扔在桌上，重重地陷进沙发里，用双手捂住眼睛。
她感觉非常累，心里面第一次出现了后悔的冲动。
“哎！”
陶燕长长叹了一口气。
眼下的情况啊非常不容乐观。
小蔡稳不住围脖排行榜第一。
路人缘也在疯狂下降。
晨星公司的口碑进一步下跌。
其实周霖接受采访后，晨星公司的处境就不太好。
本想靠周霖参加节目翻身的。
谁想到会变成这样。
周霖直接拒绝上节目！
当初淘汰他的时候趾高气昂，现在就算跪下来求周霖，周霖也不会来的。
正心烦着呢，办公室门被人推开，小蔡走进来，一副讨好的模样说道：
“陶姐，我围脖排行榜第一被抢掉了，你让宣传博的赵姐努努力，帮我抢回来嘛。”
陶燕看着小蔡，真是越看越厌恶，
最后，她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蠢材！你知道你惹了多大麻烦吗？还想抢回来？你自己有多少真实粉丝，心里就没点数？”
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让小蔡顿时原地惊呆。
过了一会，他脸上掉下了委屈的小珍珠。
“不就是淘汰了个周霖，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他拿过金曲奖吗？！”
小蔡撇着嘴，委屈的低声啜泣道。
“你懂个屁，周霖要是嗓子没坏，国内外的奖他早就拿到手软了！”
陶燕怒瞪了蔡闻基一眼，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她现在心情很烦躁，只想找个地方静静。
当初周霖嗓子的问题，其实她是知道些许内情的。
……
“哇！周霖哥哥，你这态度好过瘾啊！我就喜欢看你骂陶燕那个臭女人，嘿嘿。”
夏生满心欢喜地说道。
她是真的为周霖高兴。
乐队里的老人也在群里讨论，周霖这些年过于低调了。
完全就被陶燕抢去了风头。
“哎，其实陶燕以前也没那么差了，我嗓子出现了问题，她也照顾了我很长时间。”
周霖摇摇头，随即又感慨道：
“可惜人都是会变的。”
“没有呀，我就没怎么变，我想长高，一直都长不起来。”
夏生努力踮踮脚，也只能够到周霖的下巴位置。
她顿了顿又说道：
“周霖哥哥，你说要发新歌，找好乐手了吗？”
“暂时算老王一个，架子鼓让张星来敲。”
周霖想了想说道。
“那静姿姐呢？你后来没跟她联系过吗？我觉得你跟她才是最般配的……”
夏生理所当然地问道，随即她意识到了什么，干咳一声终止了话题：
“咳，当然她比我还是要差一点的了！”
“你说梁静姿啊，我也没她的消息，之前跟她大吵了一架，后来就没联系了。”
周霖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后继续说道：
“不只是她，很多人都在没联系了，估计很多人都没在玩音乐了吧？”
“还是老王坚持得下来。”
“是啊，他还是那么穷吗？”
“嗯，他说他一直活在你的阴影里面，哈哈。”
夏生跟周霖谈及往事，笑声飘得老远。
……
在上音乐课之前，周霖赶夏生离开了学校。
学生里面不乏夏生的粉丝。
要是看到夏生在这里，估计直接变成粉丝见面会。
上完课后，周霖从牛皮封面的笔记本里拿出一张略有年代感的照片，盯着一个长发青年看了一阵。
“老王，先给他打个电话，问问近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