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那些肌肉膨胀、皮肤如古铜般坚硬的怪物也发现了几位不速之客。它们的眼睛闪烁着凶猛的光芒,像是能洞穿黑暗的灯塔。注意到它们同时朝这边扭过头,犹如受到威胁的野兽,它们弓起脊背,露出锋利如刀的爪牙,摆出了威胁的攻击姿势。韩宇将他的右手食指轻轻扣到了扳机上,眼中闪烁着冷静而坚定的光芒。他低声请示:“要干掉它们吗,头儿?我们可不能小看这群家伙。”
考虑到他们那位前同行在这个洞穴里的悲惨遭遇,那不仅是一场生存斗争,更是一场对未知的挑战。汉克的眼神变得冷硬,他清楚地记得那位同伴被怪物撕裂的场景。用子弹来跟这帮怪物打声招呼无疑是最为稳妥的做法。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命令道:“开火!消灭它们,我们不能有任何犹豫。”
得到许可后,韩宇率先扣动了扳机。只听“当”的一声响,不过30多米的距离,超过2倍音速的7.62全威力步枪弹瞬发即至。在强大的光线下,子弹划破黑暗,准确无误地钻进了当中那只怪物的脑门。强大的冲击力甚至带得它向后翻滚了一周多,直到撞上身后的碎石才静止了下来。
当psl沉闷的枪声还在狭窄的通道中反复回荡时,汉克等人手中的突击步枪也迫不及待地开始发言。接连不断的“突突、突突突、突突……”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形成了一种凶猛的交响乐。
面对由5支理论射速高达每分钟600发的小口径突击步枪所组成的强大火力网,这些怪模怪样的动物表现出了与它们庞大的体型完全不成正比的敏捷,以及出人意料的强悍。它们的肌肉在黑暗中闪烁着油亮的光泽,仿佛是为了这一刻的战斗而生。除了被韩宇偷袭得手的那只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生死未知外,剩下两只并没有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反而以超过每秒10米的惊人速度,朝着佣兵们所在的方向发起了自杀式冲锋。
和西方武器普遍采用的觇孔式照门相比,ak74步枪的缺口式照门设计的弱点在于瞄准及射击精度方面的不足,优势则在于视野更宽、锁定目标和瞄准的速度更快。但比起他们的目标来显然还不够快——这些怪物甚至会不停地变换其行进路线,以尽可能躲避弹雨的覆盖。即便不时地被子弹击中躯干和四肢,也只能暂时延缓一下它们的冲锋速度而已。
好在佣兵们多年来养成的战斗素养不是盖的。尽管他们手中的武器没有安装任何光学瞄准镜,没有曳光弹可供辅助修正弹道,在黑暗、密闭空间内射击时产生的枪口焰和巨大噪音也大大提高了瞄准的难度,他们依然凭借密集的攒射,成功地将其中一只怪物留在了距离其不到10米远的地方。而最后一只却得以幸运地突破了弹雨的封锁,冲到众人面前3米多远的距离时,其强有力的后肢在地面上一撑,便轻而易举地跃起将近2米高,朝着队伍中间的伊万飞扑了过来。
面对近在咫尺的威胁,俄国人伊万并没有表现得惊慌失措。他的表情里透露出一种冷静而坚定的决心,就像是面对命运的挑战一样。他单手举起步枪,迎着飞跃而来的怪物不停地扣动扳机。随着每一发子弹的射出,枪口的火光照亮了他坚毅的面庞。同时,他用左手拔出腰间的刺刀,以一种只有经历过无数战斗的老兵才有的熟练动作,抢在怪物扑到他身上之前反手上迎,“噗”的一声,正中它的前胸。
与此同时,那怪物也张开足有十几厘米宽的尖嘴,恶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左肩。伊万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有无数针在他的肩膀上刺入。他用他的母语大声咒骂了一句,那是战场上的本能反应。他松开步枪,试图用右手抓住怪物的脊背好把它拽下来。但这东西身上没有半点皮毛,裸露在外的肌肉组织也光溜溜地难以借力。深深地刺在它前肢之间的刺刀以及此前击中它的十几发步枪弹似乎也未能对其造成致命的伤害。那怪物依然可以凭借它强有力的四肢紧紧抱住他的胳膊,并用其倒钩似的獠牙用力地撕扯他肩头的肌肉。
为避免误伤同伴,早在那怪物扑到伊万身上之前,汉克等人便已先后停止了射击。他们的眼中充满了紧张和关切,但又不得不保持冷静,以免加剧局势的恶化。看到“医生”和它纠缠不休,他们纷纷拔出刺刀,却因为那怪物就挂在伊万的身上而不敢贸然下手。就在这混乱的场面即将失控时,忽听身后传来“当当”两声清脆的枪响,那怪物光秃秃的脑袋上应声多了两个指甲盖大小的弹洞。发出几声痛嘶之后,其强健的四肢和长长的尾巴无力地垂了下来。
“下地狱去吧,你这杂碎!”伊万愤怒地咒骂道。他用力将怪物甩到地上,随后举起步枪,将弹匣中所剩的7、8发子弹一股脑地倾泻到它的尸体上,又朝它吐了口唾沫。这才悻悻地回过身来,朝果断开枪帮他脱困的韩宇点点头,“好枪法……另外,我欠你一次,伙计!”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激。
能从眼高于顶并且一向看他不顺眼的俄国佬口中听到这句话,无疑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韩宇脸上却没有半点得意的表情,他的眼神依旧专注而警觉。他也没有急于把他的马卡洛夫p手枪插回枪套,而是继续用枪口指着遍体鳞伤的怪物,直到确定它已经彻底咽气为止。
与此同时,汉克和“坦克”分别走到另外两只怪物的尸体前,在它们的脑袋上各自补了几枪。这么做的目的可不是为了鞭尸泻忿,而是防止它们装死并再次暴起伤人——在战场上,类似的例子可是屡见不鲜。他们的动作冷静而果断,无不显示着他们在战场上的丰富经验和职业素养。
作为团队中唯一的女性,艾莉娜在这场持续了不到10秒的战斗过程中表现出了令人钦佩的镇定自若。等汉克宣布场面受控之后,她戴上医用橡胶手套,从伊万脚下的怪物尸体上拔出刺刀,并用它拨开那张布满獠牙的嘴巴仔细观察。她的眼神专注而严肃,就像是在进行一项科学实验一样。“没有犬齿,没有齿根,发达的门齿与前臼齿之间存在着明显的间隙,应该是某种鼠科啮齿类动物。”
乔博斯有点不太相信她的判断,“比狗还大的老鼠,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吗?”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
“当然不是,毕竟世界这么大,谁也不敢保证还存在着多少没被人类发现的物种不是吗?”艾莉娜示意韩宇帮她将怪鼠沉重的尸体翻过来。“没有贯穿伤,子弹都卡在了肌肉和骨头上,相对于小口径步枪弹的侵彻力来说,它们的肌肉组织未免太致密了一些。更奇怪的是,伤口没有流血,体表也没有任何皮毛,看起来就像是被剥了皮再被完全风干了一样,对于哺乳类动物来说,这根本解释不通!”
“会不会是病毒感染,甚至是变异后的物种呢?”乔博斯用刺刀割开伊万的军服,帮他处理伤口的同时还没忘了开玩笑:“我说伙计,这很有可能是生物学史上的一大重要发现呢,你说咱们要是把这玩意带回去,会不会得个诺贝尔奖什么的?或许他们还会用你的名字来命名这个新物种,就叫……马卡洛夫鼠?”他的话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即使是在这种险境之中,他们也能找到一丝轻松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