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柏灵诗说的,她和燕叙白有没有圆房的事情,根本就不在宁清染考虑的范畴之内。
三日后后,宁清染出宫和宁国公一起将穆玄霆从大理寺带回来。
燕叙白一身便服,坐在马车里。
宁清染上了马车,燕叙白吩咐:“去驿馆。”
宁清染知道,这个燕叙白又要去找扶野之平麻烦了。
扶野之平如今已是强弩之末了。
大扶的国书已经到了,扶野之平被废为庶民,且永不可再入大扶。
那扶野之平是生是死,就大燕说了算了。
宁清染不禁唏嘘,这皇家的手足亲情就是如此淡薄。
燕叙白握着宁清染的手:“想什么呢?”
宁清染颇不自在的要抽回手,却被燕叙白握的更紧不说,甚至还凑在唇边吻了一下。
就这一下,让宁清染觉得像烫手山芋般,将燕叙白的手一下子甩开了。
燕叙白抿唇一笑,不再将手伸过去了。
宁清染扭头看着车外,脸上的热意还没有消散。
到了驿馆,扶野之平已经没有了平日的傲娇。
他阴沉着脸看着走进来的燕叙白和宁清染。
“为什么?为什么上一次你明明没有帮助穆家度过这次难关,这一次,你却不惜求助大燕皇帝,也要把穆家救下来。为什么?”
扶野之平大声质问。
燕叙白听不明白。
宁清染却明白了,扶野之平,是重生过来的。
她表情淡淡:“三皇子说的什么话,本宫听不懂。穆家是本宫的外祖家,本宫帮助他们,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再说了,这事本来就透着诡异。我穆家大表哥,素来为人称道,断不会做出此等人面兽心之事。也就你等大扶小人,才会做出此等行径。”
燕叙白捂嘴偷乐,扶野之平气的嘴都歪了。
宁清染好心提醒扶野之平:“拜三皇子所赐,皇上揪出了本朝最大的奸细,而好巧不巧的,这奸细最近一段时间和三皇子把酒言欢,相谈甚欢。”
燕叙白皱眉,这个宁清染,仗着朕给她撑腰,说话有些毫不顾忌了。
“你胡说,宁清染,别以为你们穆家和宁国公府会有什么好下场。”
扶野之平狰狞着表情,朝着宁清染大吼:“别忘了,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大燕皇帝,根本就不像表面这样喜欢你。你的结局,不过是被囚禁在小小的宫殿里,家也散了,还失去了唯一的孩子。”
“这一切,都是你眼前这个男人送给你的。”
“哈哈哈!”
燕叙白听的脸色一变,一挥手,门外护卫一拥而入。
“把他押进大理寺!”
宁清染听了扶野之平的话却不为所动。
这位她知道,扶野之平说的都是真的。
她从未对燕叙白付出真心,也从未渴望他的宠爱。
这样的爱,虚无缥缈。
要来何用?
可偏偏,她还是没能守住自己的心。
燕叙白淡定看着宁清染:“怎么不说话?”
宁清染:“没什么好说的。”
宁清染转身走了,或许是原著中宁清染的结局感染了她,她现在情绪低落得很。
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回到现在去。
外面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雨丝落在发顶上,倒是很应景。
宁清染抬头看天,这世上那么多人,怎么就偏偏选了她来这书中走一遭呢?
燕叙白将宁清染拦腰抱起,放进了马车里。
坐在马车上,燕叙白拥着宁清染吻了下去。
他有些害怕,害怕宁清染会离开自己。
他有种预感,扶野之平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而这些事情,宁清染早就知道。
直到马车进了宫,燕叙白和宁清染也没有下来。
赶车的宫人们不敢催促,还是宁清染轻轻推开了燕叙白:“到了。”
燕叙白下了车,怀里还抱着宁清染。
进了栖梧宫,燕叙白直接将她放在了床上。
两人拥吻时,燕叙白解开了宁清染的衣衫……
第二天,宁清染醒来时,还在燕叙白的怀里。
已经是早朝时间了,燕叙白还没有起床。
宁清染的胳膊环着燕叙白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胸前,耳边听着心跳的声音,心安的同时,也有些惆怅。
若是有一天,她能回去了,她是回去呢?还是继续待在这里?
宁清染闭上眼睛,又沉沉睡去了。
燕叙白全程没说话。
昨晚的他,有些患得患失了。
也没顾得上她是初承恩宠。
可昨日扶野之平的话,一直在他脑海盘旋,挥之不去。
太好听的话,他不想说。
说出来了,若是没有兑现,那又是一种伤害。
倒不如,用实际行动来表示,自己不会让宁清染重蹈覆辙。
燕叙白悄悄起身,柏家倒了,这朝中能用的武将不多了。
在治理洪水时,宁国公府表现突出,燕叙白特将宁国公府的世子宁墨染封为大理寺少卿。
这对从未涉足官场的宁墨染来说,无异于是天降横财。
很多大臣不服气,联名上书,要求皇上收回旨意。
可燕叙白一意孤行,丝毫不理睬众大臣们的意见。
不仅如此,他还给宁墨染赐婚,女方就是之前宁清染提过的,王丞相的女儿。
也是之前宁墨染英雄救美,救下的那位姑娘。
两人可谓是天作之合了。
扶娣沫终日关在落霜阁,苦等扶野之平的消息。
只是,她再也等不到了。
一年后,宁清染平安生下一位皇子。
这也是燕叙白的第一个皇子,在他刚满周岁的时候,燕叙白就将他封为太子。
宁清染不置可否,她的儿子是嫡子,也是长子。
就算有一天,她离开了这里,还有宁国公府和丞相府给他做后盾。
宁清染丝毫不在怕的。
柏灵诗听到宁清染生下皇子,顿时疯了。
她苦心筹谋的一切,却被宁清染毫不费力得到了。
这让她怎么能甘心。
于是,在某天夜里,柏灵诗失心疯般哈哈大笑,一把火烧了偏殿。
宫人们一时不察,没来得及救出小公主。
柏灵诗和她的女儿葬身火海。
宁清染说不难过是假的。
这权利,到底是有多大的诱惑啊,让一个人汲汲营营一辈子,得不到了,就彻底把自己毁掉了。
燕叙白下朝后,拥着宁清染:“想什么呢?”
宁清染摇头:“没什么,只是有些伤感。”
燕叙白的下巴放在宁清染的肩膀上,他们的儿子在宫人们的陪伴下捉蝴蝶玩耍。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