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染又被禁足了,只是这一次禁足的地方是乾元殿。
一时间,整个后宫都掀起了惊涛骇浪。
乾元殿是皇上的寝宫,即使是最宠爱的妃子也没能在乾元殿过夜,哪怕是在乾元殿吃一顿饭的事情也没有过。
可是宁清染,居然能在乾元殿禁足!
这说明了什么。
皇上对皇后的宠爱啊。
柏灵诗杀死宁清染的心都有了。
宁清染入宫到现在,她是一日都没舒心过。
本以为她有着协理六宫之权,就能拿捏住宁清染,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不过想想也是,一代皇商,大燕首富的外孙女,手里的钱还能差到哪里去。
怕是连这点儿份例都瞧不上吧。
梧桐苑又一次被柏灵诗砸了个稀巴烂。
“父亲那边到底什么样了?”
红鸾小心跟在柏灵诗身后。
绿珠虽然想取代红鸾,可红鸾是柏灵诗从府里带来的家生子,很多事情,她谁都不信,就信红鸾。
“回娘娘,将军说,那个大扶侍女,可能要不行了,但是,大扶三皇子还不知道这件事。”
柏灵诗冷哼:“父亲糊涂,哥哥是糊涂的,父亲也是。”
柏灵诗大口喘息着,最近,她的情绪不稳,总觉的肚子也不舒服。
“这都什么时候了,父亲和哥哥还想着将军府的颜面呢。”
她这个贵妃要是保不住地位,将军府就只是将军府。
她若是能坐上皇后的宝座,将军府就是国舅府了。
柏灵诗坐下来,捂着肚子:“你去,让章太医来一下,就说,本宫略有些不舒服。”
禁足乾元殿。
整个后宫,谁去过乾元殿。
更不要说还是禁足了。
柏灵诗觉得肚子更难受了。
章太医来的时候,柏灵诗已经疼的满头大汗了。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燕叙白。
燕叙白本来是要去御书房的,在路上遥遥看到红鸾带着太医往梧桐苑的方向走。
燕叙白才想到,柏灵诗已有五个月的身孕了吧。
燕叙白就信步跟上去了。
章太医和红菱毫不知情。
章太医给柏灵诗把完脉:“娘娘,切记心情大起大落,保持平常心态最好。月份大了,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对娘娘的身体不好,怕是以后再难遇喜。”
章太医的话,柏灵诗还是听得进去的。
从她入宫到现在,她的平安脉都是章太医请的。
“章太医,你实话告诉本宫,这一胎,是皇子还是公主?”
“娘娘想要皇子还是公主呢?”
“本宫自然是想要一个皇子的。”
章太医沉吟片刻,斟酌开口:“娘娘,先开花,后结果,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柏灵诗知道,这一胎是公主无疑了。
“还请章太医保密。”
柏灵诗示意红鸾将赏银奉上。
章太医拿了赏赐,躬身退下。
燕叙白走到门口,就听到了这句话。
宁清染又说对了。
章太医看到燕叙白吓了一跳:“卑职见过皇上。”
燕叙白摆手:“贵妃这一胎怎么样?”
章太医琢磨,这是问是男是女呢,还是问是不是平安呢?
按理说,皇上已经有几位公主了,心里应该更期待皇子吧。
只是这一胎要让皇上失望了。
“怎么?不好说?”
“啊,不是,皇上,贵妃娘娘最近情绪不稳,对胎儿稍微有点影响。只要贵妃娘娘保持和平心态,多多休息,不动怒,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你去吧。”
燕叙白进了屋,柏灵诗不知道皇上到底听了多少,心里惴惴不安的。
以往倒是盼望着皇上能来自己的宫里陪陪自己,可今天,她只觉得惶恐不安。
似乎自己的秘密被皇上知道了。
“皇上!”
柏灵诗勉强起身。
燕叙白将她报到了床榻上:“贵妃榻再好,躺着也不舒服。”
柏灵诗受宠若惊,皇上还是第一次这样抱着她。
“皇上忙完了?”
“嗯,没什么事了。”
“臣妾听说,皇后娘娘又惹皇上生气了。”
这话题,本来燕叙白都已经忘了宁清染给他惹的糟心事,现在柏灵诗一提,燕叙白的气又上来了。
“好好的,提她做什么。”
柏灵诗心中窃喜,皇上这是对宁清染厌弃了吗?
禁足乾元殿又怎么样,皇上还不是看不上她。
“今晚儿,朕在梧桐苑休息。”
柏灵诗笑了,宁清染入宫以来,皇上还是第一次在梧桐苑过夜。
红鸾也高兴,贵妃娘娘心气儿顺了,她们这些做奴婢的才会有好日子过。
这一晚,燕叙白歇在了梧桐苑。
柏灵诗激动的一整晚都没睡好。
燕叙白却以为她是有了身孕,睡眠不好,半夜醒来看着柏灵诗还在睁着眼睛看着他,心中不忍。
“睡吧,休息好了,才有精神。不管是公主还是皇子,朕都喜欢。”
柏灵诗神情黯淡了,皇上应该听到了章太医的话,可看他的神情又不像。
这是在安慰柏灵诗,他怕柏灵诗知道是公主后心情抑郁,于胎儿不利。
虽说他很期待皇子,但是这宫里的妃子也不少,她们的年龄也不大,有皇子是迟早的事。
可他这话,还不如不说。
燕叙白想到宁清染说的,柏灵诗是先开花后结果,也就是说,柏灵诗的第二个孩子就是男孩。
只是为什么,她没说自己的孩子呢?
这一点儿,倒是让燕叙白挺意外的。
燕叙白有点睡不着了,迫切想回去问宁清染,为什么她不说自己的孩子,偏偏只说柏灵诗的孩子。
燕叙白坐起身。
柏灵诗刚闭上眼睛要休息,就被燕叙白的动作折腾醒了。
“怎么了?皇上?”
“没事。”
燕叙白看着一脸期待的柏灵诗,原本光滑红润的脸,不知道是怀孕的原因,还是休息不好造成的,此时已经黯淡无光了。
和宁清染的脸比起来,柏灵诗好像老了十岁不止。
这个时候再离开,也未免太残忍了些。
“朕,只是想给爱妃盖盖被子。”
这话听起来很牵强。
已经六月了,夜里也不是很凉,还要怎么盖被子?
柏灵诗轻扯嘴角,大胆的靠在了燕叙白的身上。
燕叙白身子一僵。
柏灵诗感觉到了。
皇上表面上看很宠爱她,可只有她知道,皇上根本就是个没有心的人,他来这里过夜,不过是例行公事,想要堵住前朝大臣们的嘴。
而每一次例行公事,都是匆匆忙忙的,办完事就走,丝毫不留恋。
她也曾问过其他嫔妃,无一例外,都和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