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染这一觉睡到半夜,肚子饿了,咕噜咕噜的响。
原本不想理会的,毕竟,半夜吃东西对身体不好。
可她实在忍不住了,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样挨过饿,在孤儿院的时候例外。
宁清染一骨碌爬起来,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将从宁国公府带来的东西拿出来。
昨儿个燕叙白在这里,她吓得根本就没敢拿那标记着宁国公府图案的包裹。
包裹里的食物,有些是生的,有些是熟的。
就着微缩的月光,宁清染将包袱拿出来后,找出包着牛肉干的油纸包,打开后,香气四溢。
宁清染馋的口水都流下来了。
宁清染拿起一块牛肉干就吃,牛肉干的鲜香味道充斥着整个味蕾。
直吃了七八块,宁清染才恋恋不舍收起来。
毕竟是半夜,不敢吃的太多。
宁清染将包袱放在桌子上,方便鸿韵明儿个一早看到收拾起来。
吃了这么点儿,肚子里多少有点食物了,可她又睡不着了。
眼睁睁看着月亮缓缓西斜,她愣是毫无睡意。
宁清染想到白天哥哥说的话,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她起身掌灯,她的寝宫里有一个小隔间,一般是用来放一些杂物的,可宁清染看着这隔间空间不小,用来放杂物太可惜了。
再加上她刚来就差点被柏灵诗将嫁妆给带走了,心眼儿小的很,她怕柏灵诗再一次来算计她的嫁妆,索性将嫁妆放在了寝宫的隔间里。
宁清染将灯放在一个嫁妆箱子上,每一箱嫁妆外面都标记好了里面放的是什么。
宁清染觉得,哥哥说的,应该是顶重要的东西,既然是重要的东西,就不可能和衣物放在一起,毕竟,衣物是随时都有可能取出来穿的。
也不可能和散碎金银放在一起,那个也是需要经常拿出来用的。
思来想去,也就是比较重要的一些玉器摆件。
宁清染放玉器摆件的箱子整整有十几箱,这十几箱要是挨个倒腾一遍,天也亮了。
宁清染撸了撸袖子,说干就干。
第一箱是玉器头面首饰,没有什麽特别的,第二箱是玉做的茶杯茶盏,也没什么特别的。
宁清染看到第二箱都忍不住吐槽了,这原主的嫁妆也太丰厚了吧。
第三箱,第四箱,第五箱……一直到所有的玉器,金银都找完也没发现特别的。
宁清染累的气喘吁吁,主要是这些东西不好放,怕磕了碰了影响收藏价值。
宁清染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深吸口气,看着窗外隐隐透出的光亮,接着朝下一个箱子出发。
下一箱是字画古玩,笔墨纸砚,都是比较贵重的东西。
宁清染在翻到第三箱的时候,发现了异常。
第三箱是宣纸,很多宣纸都是一卷一卷的放着,可有一张宣纸却是叠的四四方方的。
宁清染伸手摸了摸,硬硬的,方方的。
她抽出来,一层一层小心剥开宣纸,直到露出一个金色的令牌。
宁清染翻转令牌,上面书写着四个大字“免死金牌”!
“原来,这就是皇上放过宁清染的原因啊。”
宁清染喃喃自语,在宁国公府遭人陷害,整个宁国公府都被判了斩刑的时候,只有宁清染,被关在栖梧宫一辈子不得出来。
原来,这宁国公府将全部的生还希望都留给了宁清染。
宁清染眼眶发热,这沉重的情感,怎么能不让人动容呢?
宁清染收拾好令牌,又将这箱子上的锁牢牢锁住。
幸好那日柏灵诗没有将令牌翻出来,要不然,宁清染还真不知道到时候拿什么救宁国公府。
宁清染躺在床上刚眯了一会儿,鸿韵和当归就进来了,鸿韵手里捧着衣服,当归手里端着脸盆,伺候宁清染梳洗更衣。
宁清染嘟囔一句,翻个身又睡过去了。
鸿韵和当归面面相觑,她们家娘娘这是睡颠倒了吗?
鸿韵:“娘娘,您先起来试一试这个衣服合不合身,明日宴会要穿的。”
这是内务府刚送来的,由宫里的绣女不眠不休做出来的。
鸿韵仅仅是这样托着,都觉得这衣服的质地很好。
宁清染眼皮都不抬:“放那儿吧,本宫一会儿就起来。”
鸿韵无奈,给当归使了个眼色,两人将东西放在桌子上。
鸿韵又看到桌面上的东西,也不问宁清染是从哪里弄来的,拿在手里就出去了。
倒是当归有些好奇:“鸿韵姐姐,娘娘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个包裹,以前怎么没见过?”
鸿韵拉着脸:“不该问的就别问。”
她们这些伺候主子的,知道的越少越好。
当归也知道鸿韵是为了她好,忙低下头道谢:“知道了,多谢鸿韵姐姐!”
宁清染这一睡又睡到了日上三竿,睡得浑身酸软难受才不得不起床洗漱。
桌子上的衣服,看起来红艳艳的,喜庆得很。
一看就是皇后的规制,可宁清染莫名不喜欢这件衣服。
她随意挑起衣衫,皇后的制服上面绣的是凤凰,而这件衣衫上面绣的却是金龙。
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啊。
宁清染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她将夜里收拾箱子时找出来的一件大红色的曳地长衫放在了桌子上,而桌子上的那一件,她毫不犹豫用剪刀剪了个稀巴烂。
尤其是绣金龙的位置,直接是一个大洞。
这样的“罪证”,宁清染是不会留着祸害自己的。
刚剪完的衣服,宁清染随手就扔进了隔间里,至于落在了哪里,她也不知道。
宁清染吃过饭走出房门,鸿韵和当归以及栖梧宫的宫女太监们正在菜地里除草,浇水呢。
宁清染看着这一幕田园生活图,心里忍不住感慨,只要不是自己干活,不管是什么活都是怎么看怎么舒服啊。
鸿韵放下水桶:“皇后娘娘,您醒了。”
宁清染点头,扶着鸿韵的手坐在不远处的凉亭里。
“今儿个早晨,内务府送来了明日宴会要穿的衣服,娘娘试穿了吗?”
鸿韵低着头,拿起石桌上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宁清染扇风。
宁清染心里冷嗤:什么内务府啊,怕是又让谁给收买了吧。
“哦,那衣服呀,本宫实在不喜欢,就随手扔了。”
宁清染说完还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明儿个宴会,可有热闹看喽!”
宁清染若是没记错的话,因为大扶的公主想要联姻皇上,柏灵诗气的当场就怼了大扶的公主一个哑口无言。
她虽只是听说,可如今想想还是挺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