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染觉得鸿韵说的也对,但还是舍不得那些真金白银的赏赐。
她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人,自然舍不得花费每一分钱。
“行啊,鸿韵,以后,本宫的小金库就交给你了。”
宁清染伸了个懒腰,昨天起的太早,这一晚上的休息还是没有歇过乏来。
“娘娘,您再说说,您还能算出什么来?”
鸿韵打趣,能掐会算什么的,她是不信的,不过能将嫁妆要回来,她还是挺高兴的。
宁清染笑着勾勾手指:“小鸿韵啊,本宫告诉你,本宫还算出了什么。”
鸿韵看宁清染这表情,也很好奇,向前走了几步,楞楞地问:“还算出了什么?”
“本宫还算出来,这柏贵妃身上的事啊。”
“柏贵妃身上能有什么事啊,这还用算吗?”
鸿韵嘻嘻笑着,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肯定是要被皇上训斥一番的。
宁清染摇摇头:“你不懂,本宫我算出来的柏贵妃的事情,你不知道。”
燕叙白正巧走到宫殿门口,听到这话停住了。
“这柏贵妃啊,有了身孕。”
鸿韵捂着嘴:“有了身孕还这么能折腾?”
在鸿韵看来,柏贵妃今天这一出可不就是折腾吗?
“除了这个,本宫还算出来,她这一胎是个公主。”
宁清染摇头晃脑的,鸿韵恍然大悟:“怪不得娘娘说柏贵妃若得了一个公主也是福气呢?”
“只是……”
鸿韵皱紧眉头:“如果柏贵妃生的是皇子呢?”
宁清染直接躺在了贵妃榻上,闭上眼睛:“如果是皇子,那就说明这孩子啊,不是皇上他老人家的。”
鸿韵吓得忙将宁清染的嘴捂住:“娘娘,您可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啊。”
鸿韵左右看看没人,才松了口气。
“娘娘,宫里规矩多,我们主仆说话以后还是小心些好。”
宁清染:“知道了。”
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原书中,柏灵诗先是生了一个公主,后来是儿子,如果她这一胎不是公主,很有可能是她的到来改变了事情发展的轨迹。
但她宁愿相信,是柏灵诗胆大妄为。
“娘娘,为什么说生的皇子就不是皇上的呢?”
鸿韵还是忍不住好奇。
宁清染轻笑:“若真生的是皇子,那就是柏贵妃狸猫换太子,公主变皇子了,那样,还是皇上的吗?”
鸿韵似懂非懂,但她知道,混淆皇室血脉是要砍头的。
宁清染说的话,鸿韵不过是当笑话听。
“鸿韵,你慢慢整理吧,本宫再睡一会儿。”
这宁清染说着就闭上了眼睛,睡姿一如既往地一言难尽。
鸿韵摇摇头,小姐这睡姿大概是改不过来了。
燕叙白听的半天,脸色黑的就像碳似的。
他进来时,又看到宁清染如昨日一般毫无形象的睡姿。
那脸色就更难看了。
鸿韵吓得跪倒在地:“见过皇上。”
这栖梧宫里统共就她一个贴身伺候的丫鬟,入宫时,夫人让带两个丫鬟进宫,可小姐偏偏不听,只带了她一个人过来。
现在好了,她一个人忙里往外的,自家小姐毫无形象的睡在那里,皇上来了也没人通报。
最主要的是,刚刚她们的谈话,皇上到底听到了多少。
鸿韵战战兢兢跪在那里,燕叙白不发话,她就不敢起来叫醒宁清染。
燕叙白一摆手:“你且下去。”
鸿韵担忧地看了眼还在休息的宁清染,犹豫了。
宁清染却是说了句:“皇上他老人家让你下去,你就下去呗,磨磨蹭蹭做什么呢?”
再一看,眼睛还是闭着的。
燕叙白还以为宁清染睡着了呢?
本来是要和宁清染商量着让她接管六宫之权的,可在听到宁清染和丫鬟的话后,满脑子都是狸猫换太子,公主变皇子的事情。
“狸猫换太子怎么说?”
燕叙白语气不善。
他的语气要是能善那才怪了。
“狸猫换太子吗,就是有人将剥了皮的狸猫装进食盒里,送进了正在生产的嫔妃那里,换下了她生下的皇子。”
宁清染语气波澜不惊,在她看来,什么都不如休息来的重要。
可她忘了,她现在是在皇权至上的古代,不是倡导自由的社会。
燕叙白阴沉着脸,她这是在影射什么吗?
这么巧,柏灵诗有了身孕,她就编出了这个一个狸猫换太子的故事。
“宁清染,你真是好本事,入宫第一天就搅得宫里不得安宁。”
宁清染这次是听清楚了,她一骨碌坐起身,战战兢兢跪下来:“皇上恕罪,臣妾刚刚有点迷糊了。”
“哼,什么叫你迷糊了,朕看,你胆子大的很呢。”
宁清染不解:“皇上说什么,臣妾怎么没听懂呢?臣妾拿回自己的嫁妆,难道有错吗?还是说,是皇上授意柏贵妃这么做的?难道,真的像柏贵妃说的那样,国库空虚,皇上让臣妾入宫,就是因为臣妾有个皇商外祖家,嫁妆丰厚?”
宁清染歪着头,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让燕叙白咬牙切齿的。
他让宁清染入宫是因为她来自国公府,国公府的人一贯低调,也没有野心,是皇后的不二人选。
怎么到了宁清染嘴里,反倒成了看中她嫁妆了?
燕叙白努力平复下心情,这皇后再怎么说也是自己选的。
“皇后既然入了宫,以后,这宫里的大小事务,还是皇后说了算的。”
宁清染吓得摆手:“算了吧,皇上,臣妾才疏学浅,根本就做不来这么复杂的事情。”
开玩笑,她只想在宫里做一条无人问津的咸鱼,才不去管那什么劳什子后宫呢?
试问,有哪个女人会大度到替自己的丈夫管理那些小三小四的吃喝的。
燕叙白纳闷,他还以为宁清染闹这一出是为了协理六宫之权,没想到,她还不在乎。
“你确定不要?”
宁清染摆手:“确定不要,臣妾只想安安稳稳度过余生,其他的,臣妾不想沾染。”
燕叙白眯着眼睛,这可太像宁国公府的作风了。
“你既不要,那协理六宫之权还是柏贵妃的,到时候,她以此报复你,不要哭着求朕。”
“皇上多虑了,只要柏贵妃不来找臣妾的麻烦,臣妾是绝计不会去招惹她的。”
燕叙白要的就是这句话,毕竟,柏贵妃现在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呢。
“宫里冷清,明日,皇后再看着挑几个得力的宫女太监吧。”
这是对今日之事既往不咎了。
宁清染松了口气,欣喜地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