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按住他！”
树林入口，一阵混乱的动静传来。
陆清正屏着呼吸等着“齐志”被抓，谁知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人呢？人怎么不见了！”
道士难以置信的声音响起。
王蔼听到出了变故，立即拄着拐上前，声音里全是愤怒。
“怎么回事？让他跑了？”
刚才出手的道士急忙解释：“不是跑了，是突然之间就不见了。”
王蔼怒不可遏地追问：“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出手的道士们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着困惑的眼神，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就在刚刚，他们的手掌触碰到“齐志”肩膀的那一瞬间，他们按了个空。
手掌之下空无一物。
“齐志”就这样消失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空消失了。
……
王蔼当然无法接受这个解释，他的眼中全是怒火，就要开口怒斥道士们办事不力。
就在这时，徐四缓步走了过来。
他没理会一旁的王蔼，而是看着刚刚发生变故的位置，目光在地面上一寸寸扫视。
突然，他似乎看到了什么，顿了一下，大步最近的那棵大树下走了过去，然后蹲下身子，在树根附近捡起了一样东西。
“诶，这是什么？”
周围的人看到徐四的动作，不禁惊呼起来。
徐四翻看着刚捡起的东西，那是一个由纸片裁剪出的小人。
纸片小人仅有几厘米高，四肢修长，关节处巧妙地设计成可以轻微活动的形态。
五官用极简的线条勾勒，圆脸粗眉，虽小却栩栩如生。
徐四说出自己的猜测：“那个人不是消失了，而是被人救走了。”
陆瑾也走了过来，他接过纸片小人，仔细端详了一会，开口道：“这是炼器师的手笔？”
徐四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这个纸扎小人，应该是提前准备好的，关键时刻可以与真身互换位置，但应该有一定的距离限制。”
“所以，那个炼器师此时也在龙虎山上。”
“难道是全性的那个苑陶来了？”陆瑾打量着这个和刚才那人形似的纸扎小人，皱眉道。
“不过，那苑陶虽也是个有天分的炼器师，但他一辈子都在炼那九龙子螭吻珠……”
“这纸人明显比那珠子高明不少，他的炼器术竟然已经精进至此？”
徐四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雾，眼神深邃，“或许，他身边还有更厉害的炼器师也不一定。”
霎时间，在场的人脸色都变得更加凝重，全性的人混进龙虎山已经是确定无疑的事。
而且，似乎还来了不少厉害的角色。
……
“齐志”跑了，吕恭审问的节奏也被打乱。
徐四将目光投向了七组的组长王友练。
王友练此时还沉浸在组员身份被替换的震惊之中，见徐四望过来，他急忙解释道：
“四哥，这件事我真的一无所知。“
徐四微微点头，“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昨晚你们组里负责看守监测设备的人是谁？”
这个问题一提出，王友练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他苦着脸答道：“就是齐志。”
徐四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更加凝重。
王友练也沉默了，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微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吕慈打破了沉默。
他问道：“询问的事还要继续吗？”
老天师瞥了一眼时间，平静地说：“今日的比赛时间要到了，先去看比赛吧。”
陆瑾没想到老天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略有惊异地抬眼望过去，心中暗想：难道在这个老友心里，罗天大醮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他陆瑾对全性的人恨之入骨，今天肯定要坚持查一查的。
他开口道：“就问两个问题，能耽误多少时间。”
说完，他又转向吕恭，“小家伙，你能做到一次性对全场进行提问吗？”
……
“我试试。”吕恭见太爷爷没有表示反对，便应声答应。
他伸出右手，一股源源不断的浅蓝色炁流从掌心涌出……
这次的炁流需要笼罩剩下的所有人，对炁的消耗极为巨大。
豆大的汗珠不断从吕恭的额头滑落，滴落在地。
当浅蓝色的炁流终于将最后一个人也纳入其中时，吕恭抬起的手已经微微颤抖。
他咬紧牙关，坚持着，再次问出了那个关键的问题：“你是全性的人吗？“
“不是！”
整齐划一的回答声在空气中回荡。
话音落下，所有人身上的炁流依旧保持着原本的浅蓝色。
吕恭终于松了一口气，抬起的手缓缓垂落。
因为炁的透支，他一时站立不稳，身体向后倾斜。
站在他身后的吕慈迅速伸手，稳稳地撑住了吕恭的后背，吕恭这才没有跌倒。
……
王蔼见吕恭只顾喘着粗气，过了两分钟还没有再出手的打算，他立马催促道：“还有一个问题没问呢。”
吕恭这时显然已经没了力气，他晃晃悠悠地想站直身体抬手施展明魂术，动作却有些艰难。
“不用了，吕恭，去旁边休息吧。”吕慈，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他望向王蔼，语气有些冷：“老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不只你的曾孙子是王家的宝贝，我吕慈的曾孙子也是吕家的宝贝。”吕慈的目光移到吕恭身上，声音变得温和了些。
“既然已经判断出这些人并非全性之人，那他们基本上可以排除嫌疑了。至于其他问题，老王你就自己查吧！”
不只吕慈，徐四这时也不愿再配合了。
七组出了问题，设备的监测结果很可能被动了手脚，他需要尽快重新排查一遍。
而且，既然知道全性很多人成功上了山……
公司员工更应该迅速返回岗位，而不是继续在此耗费时间。
所以，他也开口道：“王老，该问的也问了，这些员工还要去搜寻全性的踪迹，我就先带走了。”
“另外，”徐四继续道，“对王少爷出手的人也未必是全性的，王老或许也该考虑一下是否曾得罪过其他人。”
听到这句话，王蔼一怔。
紧接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