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观师叔?
这名字听的倒和洞山师兄有些像....
不过三一门并不收徒向来不论字排辈,
毕竟山上也就这百十来人,互相间也都认得,各自什么辈分的,大家都了然于心。
跟那些门人动辄上千乃至上万的大派相比,自是不用听名字来分辈分。
“是!多谢洞观师叔,那弟子就先行退下了。”
闻言,李观一再次抱拳行礼。
而坐在木制轮椅上的洞观师叔,冲李观一摆了摆手后,便又继续翻起书架上的藏书。
见状,李观一便转身离去,
找到通向楼上的木梯后,便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打算一口气直上三楼。
毕竟按洞观师叔的说法,三楼存放着的书便是三一门收集来的各派异术功法,
一路走木梯上来,
李观一不知怎么总有点不真实感,
这藏书阁从外头看着也不觉得里面空间有多大,但这一层一层的走上来后,发现这每层的空间也不小啊。
内有乾坤,外而不显.......有意思。
路过第二层的时候,里面书架上藏书数量与第一层相比,可以说直接翻了一倍。
其中好像不仅仅只有玄门的经文典籍,儒释道三家的藏书也都有,
就是不知道其全不全,有没有重复的。
到了第三层后,书架上的藏书才变得少了起来,
但即使少,看着也有上百卷藏书。
这三层,加起来估摸着也得有个近万卷藏书,
这种量级怕是一般小地方的诗书之家都达不到,
玄门中也就像三一门这样的名门大派才能有这么多的藏书,
寻常的小道观,小寺庙能有个百卷左右的藏书就已然算不错的了,
而像些寻常江湖散人,游方道士,有的也只是师徒间口口相传的几句话,更是惨不忍睹。
心念间,
李观一便已然上了三楼,开始四处溜达了起来。
整个楼层内的书架大致分为三个区域——拳、掌还有兵器。
特别是兵器那一排书架上的书,就几本,《基础刀法》,《基础剑法》,《基础枪法》
唯一一本看着还比较高级的也就《五虎断门刀》,相比其他,上面灰尘还挺多的,看样子也没啥人练。
其他的不是拳法,就是掌法,
像《罗汉拳》《太祖长拳》《形意拳》《铁砂掌》《劈空掌》这些,
其中,除了有些是附有行炁路线图的术外,剩下的便是些基于招式的法了。
似乎这也没啥太高明的异术法门啊,都是些在民间广为流传的手段。
不过想想也是,毕竟高明玄妙的异术法门都是各有其门派传承的,又哪能轻易得到,
而三一门自己也有自家的‘逆生三重’,又何须再渴求其他门派的术法。
不过对现在的李观一而言,他确实还需要些别的手段,
李观一走到一处书架旁,上面的一本册子已然引起他的兴趣,
只见淡蓝色的书封上写着三个大字——劈空掌。
掌掌劈出,掌掌落空,
堪称所有修行门派里最为普及,也是最基础的术。
路上随便逮上个修士,八成都会这个手段,确实没什么好稀奇的。
李观一看中的倒不是它的招式,而是其对空的这个特性。
用前世术语来说的话,这门术,能让人拥有远程攻击的能力,这就很不一般了。
像后来宝宝那样,靠自己琢磨出来的‘中出’神技,
看着挺唬人,说真的,威力还比不上这个呢。
而且这门术的上限也不低....
跟‘逆生三重’一样,
同样的术,在不同的人手中也是不一样的。
就像前世考试那会儿,
谁都知道只要把教材书上所有的东西融会贯通之后,都能在考试中拿到一个起码不错的成绩,考上不错的大学
但能做的到的终究只是少数中的少数,
中间所要经历的寂寞,痛苦,挫折,诱惑实在太多,
很多很多人都是抗不下来的。
李观一拿起书后,翻了起来,但也没选择直接就地开始修炼,
而是在看了眼窗外逐渐黯淡的天色后,便打算回家了,
毕竟安安那丫头一个人在家,他也有些放心不下。
如此想着,
李观一便先将册子给收了起来,然后不紧不慢地将略带些灰尘的书本收拾干净后,
便下楼寻师叔去了。
“洞观师叔,我溜达完了。”
在烛光中正翻着《资治通鉴》的洞观师叔闻言,顿时抬头瞥了眼木梯上正往下走的李观一,
特别是在其手里揣着的那本淡蓝色的册子上留意了下,轻声问道。
“拿了哪本?”
“呃......回师叔,劈空掌”李观一扬了扬手中的册子,回道。
洞观师叔闻言,微微颔首,目露赞许之色。
“劈空掌?嗯....不错!你小子倒也有些眼光。”
“这手段易学,也不用你多钻研,性命修为上去了,其威能自然而然也就上去了。”
“但师叔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人这一生精力有限。”
“还是要将逆生三重的修行放在首位,这才是根基!”
“不然待你破玄关时,一时疏忽,走了歧路,最后落得的跟我们这些老人一样的下场,那时候,悔之晚矣!”
说到最后,洞观师叔垂首看着自己的双腿,渐渐默然无声。
“多谢师叔,弟子谨受教!”李观一抱拳躬身道。
他又不是李慕玄,
自是能听出这些话纯纯都是师叔的肺腑之言,言辞恳切皆出于一颗真心。
“行....那你去吧,明日卯时记得来...”
“明白,洞观师叔。”
见状,李观一也没有继续打扰,缓步退出阁楼后,便往山下跑去,
天快黑了,再不回家安安那丫头会害怕的。
而就在他走后不久,
左若童的身形便突兀地出现阁楼内。
洞观师叔继续在烛火中伏案看着书。
“师兄.....”左若童轻声唤道。
“嗯.....若童你来了?”洞观继续看着手中的书,脸色没有半点儿变化,似是早就知道他肯定会来一样。
“师兄,你看这孩子怎么样?”左若童望着李观一离去的方向。
“颇有些自知之明....这个年纪,已是难得。”洞观翻过手中书页,随即便抬头看向左若童,轻声问道。
“若童,你的伤还好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