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杨老已经安排了马车接我们到杨府,一路上也试着跟老杨了解下他家主人,刚进大门,那是相当气派,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牡丹花会的屏墙,凹凸有致,看着应该是雕完上的色,东西两侧分别是厢房,中间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再沿着花园走进去就是正院,后面还有偏房,倒房,后琴房,我估计后院属于内院,一般下人恐怕都不让进,只允许丫鬟进去。
正院是院落中地位最高的房间,他的高度深度和面积都比其他房间大,房间的数量一般为单数,像这样大的正院估计房间数在七间左右。
唐钰一行人来倒正院大堂最大的客厅,客厅正前方顶上还挂着一块匾:“心平气和”,当然是繁体字,唐米左顾右盼相当稀奇,而李鬼似乎不屑一顾,貌似确实见过大世面。
各自落座以后,来了两个丫鬟分别给人上茶,等了一刻钟左右,杨家老爷姗姗来迟,唐钰瞧着杨老爷约四十多岁左右,脸上没有一丝皱纹,修长的胡子一看就是经常保养。
“在下杨庭修幸会幸会,唐公子勿怪,琐事繁多,耽搁了一会!”杨庭修一见面就摆出非常恭敬的态度,唐钰瞬间受宠若惊。
“哪里话,杨老爷家大业大,日理万机,我本晚辈,本应如此!”唐钰站起来拱手道。
“听闻家老说,唐公子年纪轻轻已是童生,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他日高中也是必然的事。”杨庭修微笑道。
“借杨老爷吉言,然如今天下已非从前,恐怕安分读书的日子不多了!”
“不要杨老爷这杨老爷那的,太生分,你就唤我杨兄如何?不知贤弟何出天下已非从前之言啊?”杨老爷一副精明的样子,可能唐钰此时又有功名,又能给他带来利益吧。
“杨兄,如今西北乱民骤起,陕西河南已深受其害,东北方向建奴蠢蠢欲动,听闻正在准备秋冬南掠。”唐钰想在信息这一块,杨庭修应该比我更灵通才是。
“没想到贤弟寒窗苦读的时候还关心窗外事,实在难得,真乃后生可畏!不知道贤弟对如今之世,有何看法?”
“本人一介白衣,唯有以有用之躯,报效国家,然在下手无缚鸡之力,心无定国安邦之策,孑然一身,徒奈何!”说完唐钰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贤弟当以科举为重,他日高中,稳坐庙堂之时,何愁不能保国安民!”
“为兄虽然经商,在官场也有点人脉,院试生员也许能助你一臂之力,想那章学政跟为兄家舅也略有渊源!”杨庭修继续说道。
感情说了半天,方向错了,唐钰要哪门子的科举,唐钰是想求个武职啊,唐钰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岔开话题。
“多谢杨兄,不知杨兄除了商盐还有做其他生意否?”
“这从何说起,但凡盈利之道多有涉及,比如为民请命,为官请迁!”
这说的已经够明白了,也就是明朝的掮客,专门在官场两边跑,为一些犯了事的官开罪,为一些想升迁的人跑腿,看着简单,这是妥妥的高能力高收入群体,没有官场大人脉办不了这事,当然这也是赤裸裸的在唐钰面前彰显一下自己官场的人脉。
“杨兄大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矣!”
“贤弟无须客气,但有所请,为兄定全力以赴!”杨庭修得意的道。
“不知这细盐,贤弟如何制的?古往今来多少人才也没能有贤弟之才!”
原来上来一个下马威就是为了这个,虽然唐钰是穿越者,但是穿越过后方恨晚,前世没有学习到任何一技之长,这制盐真的是唯一拿的出手的了。
“机缘巧合下得知,登不上大雅之堂!”唐钰谦虚道。
“为兄也知抢人秘方如杀人父母,只是贤弟你这细盐产量实在太过捉襟见肘,如此精品,供不应求,目前你两月所产,为兄都没敢卖,光是身边的亲朋好友用用都不够!”杨庭修惋惜的道。
“实在是前段时间一心科举,未曾想过经商之道,既然如此,在下回家后定潜心修制,以解杨兄燃眉之急!”
“贤弟如此说,为兄就不客气了,一月两百石如何,粗盐由在下无偿提供,贤弟需要多少就给多少!”杨庭修目不转睛的盯着唐钰道。
“行!既然杨兄如此说,在下也不能再矫情了,为杨兄排忧解难,实乃在下荣幸!”既然唐钰大概了解了这细盐的市场,心里就有数了,原来细盐如此抢手,还能当礼物赠送。
说完杨庭修午间办了家宴招待了唐钰一行,席间气氛相当融洽,走的时候还恋恋不舍,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当然唐钰走的时候也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毕竟将来指不定还有很多事需要拜托杨庭修。
“少爷,这杨老爷的家也太大了吧,我看下人都不下三十个,滋滋滋,我什么时候能跟着少爷过上这样的日子!”唐米一脸的羡慕嫉妒。
“我说少爷,你怎么搞个乡巴佬跟班啊,这才哪跟哪啊?据我了解杨老爷的宅院不下十处!”
李鬼不屑的看了唐米一眼。
“想我李牙想当初在南京,那叫一个呼风唤雨,此等庭院在我眼里犹如土鸡瓦狗,鄙人住的那个才叫富丽堂皇,吃饭只吃海参,睡觉只盖苏锦,出门那叫一个前呼后拥用。”
“莫非你住的是南京紫禁城?怕不是阉人出身?”唐钰瞬间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