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二年二月二十,刑科给事中刘懋上言,建议对驿递严加整顿,重新规定使用驿递的标准。他在疏中认为经过整顿,革除各种弊病以后,驿站经费每年可以节省几十万两银子,移抵一部分加派的新饷。
随着驿站经费的裁减,驿夫枵腹、驿马倒毙的现象愈来愈严重了。大批原来依靠驿递勉强维持生计的壮丁被迫逃亡,其中相当一部分人加入了农民起义队伍,李自成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长时间压抑的读书,让唐钰心情烦躁,虽然距离府试只有八天了,但是唐钰还是决定带着唐米外出踏青。
“少爷,我们这是去哪里玩啊?”
“咱们去宜兴县转转,先去太湖边再去龙背山上!”
早上六点左右出发走了一个多时辰一行两人到达太湖边上,唐米手上拎着食盒,背上挎着挎包,看到太湖边上有人正在钓鱼,前世唐钰的汽车后备箱也是塞满了渔具,唐钰大步走到钓鱼的老者身边,看了看他的鱼篓,里面也就两条鲫鱼和一条白条,一杆竹制的鱼竿,一条细的麻线,钩子在水里暂时看不到,就这装备估计一斤以上的鱼都艰难。
“老师傅,鱼情如何?”
“没什么鱼就这钓了两三条小鱼!”老者回头看了一眼唐钰。
那就对了,古人自己都吃不饱应该舍不得打窝,后世讲究要想鱼上钩要用粮食换,在这个时代打重窝是想都不敢想的。
唐钰本来就无聊看钓鱼看了半个多时辰才离开,中间老者又钓了三,四条白条,这种钓鱼方式唐钰兴趣也不大,可能目前获取渔获的最大方式还是网鱼吧。
到达龙背山脚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唐米找了块草坪,把食盒里的吃食一个个的摆在地上,看着糕点多一些,唐钰拿着一块麻糕掰了一半开始啃,可能走累了啃完一个麻糕就顺势躺在草坪上准备眯一会,睡了不到十分钟左右被后面突然出现的一辆马车声惊醒,两个少年骑着马后面跟着一辆马车挨着唐钰约五米的路上经过,地上瞬间飘起一层浓浓的灰层,可以理解,这个时代还没有水泥路,别说这荒山野岭,就是县城的卫生环境也让人堪忧,还在吃东西的唐米赶紧把麻糕捂在衣服兜里。
“卧槽,我日你个先人,看不到这里有人吗?这里又不是官道,不能绕开点驾车吗?”
唐钰顿时睡意全无,招呼着唐米收拾东西准备追上去瞧瞧这个没素质的家伙长什么样。
唐钰休息的地方就在山脚,到了这里马车也没办法继续赶路,只能下车往山上步行,所以没跑多久唐钰就追到了马车,正看到马车上先下来两个丫鬟正在准备马梯,那位少爷模样的人和一个小厮则在马车尾候着。
“你们怎么骑马驾车的,看不到我们在地上吃东西吗?惊吓到我们家少爷怎么办?我们少爷可是要参加府~~~”唐米气喘吁吁拎着大包小包赶到第一时间发话。
“唐米,休得无礼,我看这两位小姐定是无心之举!”刚下马车的两位小姐落落大方,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唐钰眼睛都看直了,急忙阻止唐米道。
“哪来的小厮竟敢如此无礼,别说没碰到你们,就是撞到了又如何!”没等两位小姐回复旁边的锦衣少爷率先说话。
“啊呀,没见过比我还不讲理的人,唐米给我往地下躺好!”唐钰怒火中烧,二话不说直接让唐米躺在地上,捂着肚子。
随着躺在地上的唐米若隐若现的呻吟声,这位少爷瞬间目瞪口呆,感情难得出趟门就碰上个碰瓷的,正准备带着小厮过去教训唐钰两人的时候其中一位小姐对着锦衣少爷皱眉道:“孙公子,咱们本来就是出去散心的,而且我们确实有错在先,何必弄的如此扫兴。”
“在下复社孙尚,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实乃误会,在下向两位道歉!”虽然很不宁愿,但是也不想让眼前这位小姐扫兴,或者想给她留个好印象。
又是复社,现在的人自报家门都要加个行头怎么个意思,回家后定要让唐米去打听一下这复社是怎么个事。
“原来是孙公子,在下唐钰,不知孙公子可认识一名叫孙业的秀才,听说也是复社的。”
“那是家叔,不知道唐公子在何处认识的家叔?”
“在一次诗会上,在下与孙秀才一见如故!”唐钰拱手道从不能说在赌坊和教坊司吧,更何况有美女在侧。
“原来唐公子也是读书人,失敬失敬。”锦衣少爷回礼道。
既然对方识趣认错了,唐米的腹疾自然也就好了,一行八个人同时登顶龙背山,在山顶亭子里两个丫鬟把食盒的吃食和酒壶酒杯拿出来放在桌上了,两位小姐和孙公子边喝酒边吃着,自然没有唐钰的位置,唐钰站在亭子不远外侧打着看风景的旗号踱步认真的打量起眼前的两位美人,其中一位小姐一身劲旅打扮,穿着红色紧身连体衣,五官精致,瓜子脸偏瘦,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貌似不爱红妆爱武装,别说更有一股别样的风味,另一位小姐就是明代标准小姐打扮,头发用发髻盘起,身穿宽松的粉色锦袍,大脸盘,细眉毛,樱桃小嘴,不知唐钰看了多久,嘴巴有一股粘液顺着下巴滴在了地上,唐钰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装着踱步背对过来用衣襟擦拭了一下嘴巴。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想来在整个常州府能做出这首诗的也只有从小饱读诗书,孙尚书长孙孙公子莫属!”劲装小姐开口道。
“世间情感万千,被孙公子寥寥几句描绘的淋漓尽致!”另一位也小姐崇拜这附和道。
本身这两位小姐对孙尚兴趣不大,平日里孙尚邀请她们踏青的次数也不少了,从来没有下文,但自从上次元宵节后传出孙尚的诗作,就瞬间对他改观了。
“周小姐殷小姐缪赞了,只是孙某即兴而写,算不得佳作!”孙尚谦虚的说道。
“卧槽,好你个欺世盗名之辈,老子作的诗,你来享名,感情你比老子还无耻!”
唐钰想是这么想,但是也没办法说出来,当时在教坊司自己也没留名,柳如是肯不肯为唐钰这个登徒子作证还两说而且她又回苏州了,再说这首诗本身也是后世龚自珍创作的,唐钰心里确实也没多少墨水,更没办法把眼前这位上来就碰瓷的人跟能创作出这首诗的才子联系在一起,这个亏唐钰是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