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横拍了拍姜羽的肩膀，鼓励了几句，然后转身离开。
冯巩看了看姜羽，心中又冷笑了几声，然后潇洒离去。
在他眼中，姜羽已经是一个死人！
此刻冯巩觉得自己离去的背影，颇有种“事了拂身去，深藏功与名”的味道。
没办法，总有些人不自量力，到处作死，这也怪不得他！
姜羽看着校场上逐渐散去军士，拿起长枪，也准备顺着人群的方向，悄然离去。
“姜羽！”一个声音传来，姜羽侧头望去，原来是他的上司孙戾，他的好友王纪忠也在。
“长官。”姜羽行礼道。
孙戾愁容满面，靠了过来，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只是用手拍了一下姜羽的肩膀，发出一声叹息：“唉……”
事已至此，再说些什么也不过是徒增悲痛罢了！孙戾心中黯然。
姜羽见孙戾这番“谜语人”的模样，有些懵逼：
发生什么事了？
在他的视角里，自己今天可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凭空获得了一件神兵和一百两白花花的银子！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姜羽又看到一旁脸上同样带着悲痛之色的王纪忠，霎时间明白过来：自己的上司和好友，并不知道自己有十足的把握突破，故而……
“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说！”孙戾忽然正色开口道，眼眸深处藏着一丝悲痛。
？
这是什么话？
姜羽额头上浮现出几缕黑线：这话说得，怎么像自己马上就要去世了一般？
“孙长官……”
“姜羽，别的都不用说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孙戾脸上浮现出几丝悲痛：这孩子，好不容易成长到现在的地步，却因少年意气，踏上了不归路……
看着孙戾的表情，姜羽脸上的黑线更盛：
你能理解个头！
我这是胜券在握！
姜羽觉得自己有必要略微解释一下。
“姜羽兄弟，过几天带你去青楼听听曲，欣赏音乐！”
不等姜羽开口，王纪忠适时补上一句。
听听曲，欣赏音乐，仅此而已？
呸！我是那种人吗？
不等姜羽厉声拒绝，孙戾就连连点头附议道：
“对，是该去听听曲，了却一下人生憾事。”
姜羽被上司和好友的一唱一和彻底搞无语了，良久才憋出一句：“还有三个月呢……”
就算要送行，也不至于这么早吧？
呸，就算送行也一定是我给您俩送行！
“啊对对对，还早呢！”
孙戾立刻反应过来：还有三个月，送行的日子多了去，今日就不聊这些悲伤的事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好，够豪迈，不愧是我的兄弟！”王纪忠也十分认同姜羽“面对死亡”的豁达态度。
姜羽用手捂住额头，尝试平复自己的心情。
可其中的具体缘由实在是不方便解释，姜羽只能说一句“我先去修炼了”，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
夜晚，营房里。
已经洗完澡的姜羽，盘膝坐在床上。
他取出一块灵石，默默凝视着，心中却思索着今天下午立下的三月之期。
“似乎真的有点草率了。”姜羽自语道。
他本来只想误导冯巩一人，却闹得整个千户所人尽皆知，实在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姜羽不谨慎，事情到如此地步，基本上都是冯巩一力推动的——可能冯巩也没想到会惊动百户和千户！
以后，绝不能再这样成为焦点！
姜羽在心中默默提醒自己。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他姜羽，不过一个毫无背景的小卒，在之前连晋升小旗官的名额都拿不到。
若是引发过多关注，对他没什么好处——特别是在他拥有了灵石这一罕见资源后。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尽快突破这血煞功法第一层，成为试百户。
这样，他才能在军队中获得一定话语权，更好地掌握自身的命运，实现自己“逆天改命”这一终极目标！
“命中注定无富无贵无亲无故？”姜羽这时又想起了那江湖道士的言论，嘴角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冷笑，“那就让我看看这命，究竟是如何注定！”
姜羽闭上眼，催动手中灵石，一股灵气涌进他的身体。
他按照血煞功法，控制这股灵气以特定的线路，在体内行进。
灵气在行进的过程中，有少许渗进四肢百骸。每完成一个循环，都有一部分灵气经过转化之后存入丹田之中。
随着时间流逝，体内的灵气越来越多，姜羽忽然觉得腹部有一点胀痛。
姜羽明白，这就是血煞功法所记载的瓶颈现象。
是一鼓作气，还是再准备一下？
突破这种事情，在理论上自然应该慎之又慎。
可姜羽总觉得，自己似乎再催动灵气冲击一下，就能势如破竹地进入下一个境界。
迟疑了一会儿，姜羽最终决定迈出这一步，以避免夜长梦多。
没办法，这就好比一个大美人躺在你的床上，却让你再忍一下——这谁能忍得住？
姜羽心念一动，继续从灵石上吸取灵气，同时尝试压缩丹田处的灵力。
丹田处的灵力略微压缩，就有立刻从灵气转化而来的灵力涌入，继续填满丹田的空间。
几个循环之后，姜羽丹田内的灵力密度也越来越高，腹部的胀痛感也就愈发明显。
姜羽的额头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这种强行容纳更多灵力的方式，对他的身体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负担。
又是几个循环之后，姜羽的脸色愈发难看，肌肤上涌现出血色，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可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骑虎难下！
就算他现在想要散去体内过多的灵力，可丹田处的灵力，只要他的精神略微放松，恐怕就会立刻失去控制，一泄如注，同时损伤丹田。
就好像一个不断加压的皮球，一旦破开个口子，就会直接炸裂开来。
还是太急迫了吗？
姜羽的确缺少突破的经验，也从未打过如此富裕的仗，再加上过于心急，硬生生地陷入险境。
若是丹田受伤，即使比较轻微，那也会耽搁许多时日。
除非那少女能有什么灵丹妙药？
姜羽很快摒弃了这个念头——他并不知道下次“召唤”是在何时，也不确定究竟还会不会有下次召唤。
修炼这条道路，终究是要靠自己！
姜羽集中精神，想要稳住丹田处的灵力，可在几番尝试之下，依旧没有任何改善，丹田处的撕裂感愈发严重。
“不好！”
姜羽面色一变，丹田处的部分灵力已然脱离了他的控制，不受节制的在乱窜着！
他的丹田已不堪重负，仿佛随时就要炸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