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西霸天院子里的那颗冬青树,绿色的叶子被烟囱熏黄了,然后飘零,假装成秋天的荒茫。不要捡起,更不要夹做书签,它是染黄身子的魔鬼,侵噬着你的思想,病树依然站着,忍受着疼痛挺直了腰,虽然蛆蚁爬满了身子,也不要病树前头万木春蜒蚰。廖一熊悄悄地走向西霸天喊叫一声,“老爷!阴阳先生来了……”
“先生来了,”西霸天重复一句,才有气无力地睁开那双似睡非睡的眼睛,看了看对面先生的穿戴打扮,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讲;“是位道长啊,”
“对,”廖一熊立即吹捧起来,“此道长是云游天下,经常行走于阴间和阳间,有着袁天罡,李淳风的本事,可以为死去的大少爷掐八字,看风水,”
特派员刘甄闻听廖一熊的一番话,暗自庆幸,西霸天没认出自己来,可能是年老体迈两眼昏花,看近处迷迷糊糊的原因。也可能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因为男女差别太大。
她赶紧站起身来,本想双手抱拳施一礼,向屠团长道声问好,刚刚站起身来,感到不妥,有失道长的尊严,自己是西霸天请来的先生,他们夫妇是病人。
她只好放下常用的招牌,讲几句阴阳五行的术语,一来伪装自己,二来给西霸天一个下马威,免得产生疑心。
她捋了捋那灰白色的胡须讲;“阴阳并论,生生克克,死死生生,万事万物离不开阴阳,金、木、水、火、土。相克相生,生中有克,克中有生。反克即为身弱财多而不胜财,因财而致祸生灾。”
“老爷听听,”廖一熊故意吹捧起来。当然是有目的,西霸天怎知他与道长早已合作,一起糊弄主人,讲;“此道长讲出话来一套套的,比唐朝的袁天罡还要高明,”
“嗯,”西霸天闻听道长所言,点了点头,其迷信思想很重,再说,又是清朝过来的老私学,所以对阴阳学说确信无疑,夸奖讲;“却是内行,老夫对阴阳学说也有所了解,”
特派员刘甄听了西霸天的一番话,心想,原来他懂阴阳啊!但,不知懂到什么程度?看来讲话必须小心谨慎了。不过,当时满清腐朽政府刚刚结束,中国文化落后,对于一位女子中学的学生来说,随便编几句瞎话,说几句五行术语还是小菜一碟,“贫道的阴阳五行,采取四时定论,五行而治,更贵更贱,以知生死,以决成败,”
“请道长先给夫人看病吧,”
西霸天并不明白特派员念叨术语是什么的意思,所以先让道长看病,试探真假,到底是不是内行。不过,他还是提供出夫人的发病时间,和病情以及自己的目的;“老夫拿住了杀大少爷的独龙,本想选个黄道吉日祭奠,谁知,夫人竟然胡言乱语,说大少爷在阴间当了宰相,独龙是奉命迎接大少爷上任的先行官,她的话让老夫左右为难,到底是真是假?请道长掐算掐算,其话的真实性,以便提供参考,”
她闻听西霸天的一番话,有些想笑,竟然愚蠢到这种程度,夫妇两个精神病。可是,作为道长不能笑,一定要正规,更不能稀里糊涂。她首先屡了屡灰白色的胡子,看了看夫人的舌苔,翻了翻眼睛,一本正经地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说几句术语:“夫人属于岁水太过,寒流行,邪害心火而致。虽然道听途说,疑似胡言乱语,其实不然,恭贺团长,道喜夫人,”
“怎么样,”廖一熊闻听道长的一番话,心中暗喜,当即向西霸天进言讲,“小的说老爷不信,道长是阴阳先生,他的话应该相信吧,请不要再为大少爷担心了,”
西霸天对廖一熊的话并没理踩,对道长的恭贺,莫名其妙,问:“老夫有什么喜,值得道长道贺,”
她十分注意讲话的方式方法,见西霸天问起喜从何来,不做解释,故意留下悬念。当然有自己的目的,胡诌几句,趁此机会把独龙救出去。但是,不能太明显,那样会被西霸天看出来,必须经过一番测算,让他看到是真实性,口服心服才能讲出救独龙一事,“至于施主问,喜从何来,待贫道测算测算,而后把测算结果向屠团长解释,请把大少爷的生辰八字写出来,”
西霸天闻听所言,想想也是,作为道长不能随随便便,必须要有科学依据,随带上老花眼镜,拿起笔来,把大少爷的出生年月,生日时辰,统统写出来,交给了道长。
此时,廖一熊见道长已经与屠团长进入实际话题,为大少爷测起八字,不需要帮忙解释了,感到自己是多余的,随悄悄地向西霸天耳语了一会儿。
西霸天不时的点头,到底讲的什么话?只有他们二人清楚。
通讯员王欣有些担惊。特派员刘甄并没理睬。廖一熊说完立即走出房门。
刘甄从西霸天手里接过大少爷屠一刀的生辰八字,装作神神秘秘,当然,也让西霸天亲眼看到,否则会说胡诌八扯。拿起笔来在一张纸上划了划。
只见上边写着天干、地支这么几个字;才-----印-----日元-----官。乙亥-----乙卯-----庚辰-----丁丑。杀-----才-----财。丙子-----乙亥-----甲戌。24-----34-----44。
西霸天斜着眼睛观看,就是弄不明白,不过,他清楚那些天干地,里面有阴阳术语,到底什么意思?
特派员刘甄算完,立即直起腰来,向西霸天解释道:“乙亥甲十五年,到戌运官星人墓,戌晨流年,岁运相冲,命该如此。其命相,阴盛阳衰,阳间不能施展,阴间有帝王之相,帝号洪光。只因先行官喝酒误事,使屠一刀的帝王降为宰相,给洪宪帝袁世凯为相。”
西霸天闻听道长的一番解释,信以为真,因为夫人和廖一熊都是这么说的。
他为何相信无疑呢,因为,夫人的话道长是没听到的,从测算中得到的结果。那儿知道,是廖一熊提前告知了道长,才使解释与夫人的话一模一样,怪不得廖一熊扯个理由离开了,原来怕西霸天起疑心。
“不足为奇,”她摇了摇手,心想,光用测算难以使西霸天信服,特别提到放出独龙一事,他会产生疑心,用什么办法使他确信无疑呢?
最好的办法让西霸天亲眼看到《证据》,既然是能行走于阴间的道长,随讲;“还有更真实的呢,待贫道前往阴间走一遭,看看大少爷的情况,聊上几句,”
“老夫就是这个意思,”西霸天闻听道长要前往阴间看望大少爷,心中暗喜,“老夫多么想知道大少爷的情况啊,所以特意请来道长,”
她点了点头,立即动手把早已准备好的一把宝剑抽出,并拿出三道黄飚,向西霸天讲:“请屠团长闪开,因为阴间的途中有许多恶鬼,贫道的宝剑是用来防身,怕遇到拦路的恶魔,斩杀的鲜血溅到身上,”
“嗷,”西霸天往一旁靠靠,两只眼睛瞪得溜圆,他要看看道长如何进入阴间的。
她对着天地神像,搭起神台,一手拿着宝剑,一手拿着黄飚,烧了第一道黄飚,而后宝剑指向前方,“各位神灵闪开道路,真道法师来也,”
西霸天看了看,没见什么动静,心里顿时产生怀疑,道长到底是不是吹牛?能不能行走于阴间?他在期盼着。
她看到西霸天的表情,已经产生了怀疑,紧接着又点起第二道黄飚。
“还是不见动静,”西霸天着急了,不过,还是耐心的等待。
此时夫人听到道长要进入阴间查看大少爷的情况,她不在哭闹了,瞪起两只圆圆的眼睛,等待着消息,精神病人就是这样,她也要看稀奇,等待着大少爷的消息。
西霸天看到道长并没什么异常,没见消失,也没见任何动静,既然阴间的路上有魔鬼,为何不见驱除?
这时,特派员刘甄才做出解释,“第一道黄飚是通知,第二道黄飚是准备,第三道黄飚贫道才能进入阴间,”
“嗷,”西霸天好像明白了,“这与我们家一样有院子,不打开大门如何进入,”
她并不理睬,紧接着又点起第三道黄飚,宝剑对着前方挥舞,只听“哇”地一声,那宝剑上的鲜血顺着明亮的剑刃,往下滴落,紧接着传来跑动的声音。
慢慢地……慢慢地……道长瘫下来。
道童赶紧托起,放到椅子上坐下,让道长靠在自己身上,向西霸天讲:“道长此时灵魂出窍,去了阴间,正与大少爷谈话,最好不要惊扰,”
西霸天见此情况大吃一惊,道长果然非同寻常,他进入了阴间,自己看得清清楚楚,那宝剑上的鲜血可以作证,顺着剑尖往下流淌,滴在松软的地上,吸进到土壤里。那是斩杀了拦路恶魔,所以,才流出鲜血……
预知后事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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