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芦苇不只是提供了背景,也摇曳着情思,一片起伏的芦苇,其实就是心潮的激荡。青青的叶片是那样柔滑,可以随着手掌的安抚,但却不会改变原来的形状。一根小小的芦苇,竟然承担起了世界所能给予它的所有的负荷。
“住手!”
女子看了看那即将落下的大刀,面无惧色,在自己公公面前更不会求饶,心想,即使杀死自己,也不能暴露身份,到那时麻烦更大了,随一手抓住团丁拿刀的胳膊,一边向西霸天怒吼,讲理道:“小女子虽然救了独龙,但事出有因,与独龙并非有亲有故,”
“无亲无故……”西霸天见女子英勇顽强,有着男子汉的豪迈,暗自佩服,心想,此女子胆大心细,讲话有条有理,而且能说服人。
不管是威胁还是试探,面对大刀一次次砍头,面不改色,随换了一副嘴脸问:“那你为何救独龙?必须把真实原因讲出,如果讲得有理,使老夫佩服,可免除一死,否则……”
“屠团长容凛,”女子闻听所言,随一手推开大刀,准备向前理论,又被两位团丁挡住去路,“站住!”
她止住脚步,面对凶狠的西霸天并不妥协,一字一句地讲道:“小女子救独龙的原因有两点,一是独龙的弟弟堵虎救了小女子,二是在独龙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没杀小女子,再说,当时小女子曾经劝说独龙,让他前往保安团投案自首,这些确是真实情况,绝无虚假之言,”
“投案自首,”
保安队长廖一熊闻听所言,好像抓住把柄似的,能投案自首不会费这么大劲了,随问;“那独龙为何不听,”
“怎么不听,”女子见狗腿子插言,随采取以毒攻毒来个整治报复,讲出,“还不是因为你的喊叫;什么独龙赶快投降吧!你可知道,独龙是国民军,最怕听到‘投降;二字,把已经串起人头,准备背着两颗脑袋找屠团长告状……”
“啊!”保安队长廖一熊听到女子把责任推向他,说实话他怕掺连自己,立即来个反驳,向西霸天讲道,“把大少爷的人头送到保安团,那夜里送脑袋的一定是他,岂不成了老子吃儿子的脑袋,”
“大胆!”西霸天大眼一瞪,训责讲:“这话可不能到处乱说,让外人知道多大侮辱,再说,此事怨不得独龙,谁让我们不看清就煮呢。所以,任何人不得再提此事。如有违反定斩不饶。”
“是,”廖一熊打了个立正,从此再也不敢提起西霸天把大少爷的人头当成猪头吃了。
这时,西霸体按训过廖一熊后,接着向女子回话:“嗷,老夫明白了,你救独龙完全出于报不杀之恩,有道是有恩不报非君子也。不是与老夫故意作对啊!”
“哪个与屠团长作对,”女子肯定地讲道:“完全出于报恩,当时独龙却是杀红了眼睛,见人就杀,大刀已经架到脖子上了,只差用力……最后还是把小女子放了,这个不杀之恩……”
“对,有恩必报所言极是,老夫佩服,免你一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必须惩罚,
”西霸天虽然被女子的话债住,免除一死,可是,并没达到放走的目地,反而更加不得自由了。
随向保安队长廖一熊交代,“扭住胳膊,用绳索绑起,一同押往江城市……”
“江城市……”女子闻听押往江城市,心中暗喜,说实话,自己怕带回江汉园林城,怕碰到二少爷。就这样,她十分自愿地跟着去了江城市。
谁知,国民军吴百强看不起西霸天,一个土老帽,再说,当时家里正在闹矛盾,为钱发愁。他与参谋长汪得彪正在商量一套捉西霸天怨大头的计划,所以,采取消耗战对待西霸天,有王副官陪同,天天好茶好酒,就是不提枪支弹药一事。
“亏得老夫早有防备,”西霸天摸了摸下巴,意思自己高明,“所以老夫才亲自前来,否则让你前来办理根本无望……”
“老爷还吃了闭门羹呢,”保安队长廖一熊在一旁分析着:“莫非吴团长给老爷开玩笑,像这样拖下去要等多长时间?等得真是急人,”
“急什么,反正有吃有住,”西霸天爱占小便宜,立即安慰起廖一熊,其实是耍赖,与吴百强斗心眼,认为,他是在故意躲避自己,“老夫就不信,吴百强能开一年会,不拉到枪支弹药老夫就赖着不走,”
这时天又黑了,西霸天望着傍晚直叹气,心想,傍晚总是没有分界的感觉。可是,大城市的人流噪杂,窗外迷蒙混浊的空气及行人的噪杂声,令着急呕心。
狗腿子廖一熊年轻,忍耐不住寂寞,他把西霸天安顿好,把房门关闭。
西霸天感觉呼吸不畅,不得不再次打开房门。
“是的,”保安队长廖一熊为西霸天鼓劲,“还是老爷技高一筹,反正吴团长亲口答应的事情,”
“正确,”西霸天躺在床上,阴险的笑了起来,“老夫就抓住这一点,看你吴百强如何收场……”
就这样,日复一日的在招待所等待,可是,经常跑动的保安队长廖一熊怎耐得住寂寞,即悄悄地溜开了,而且是天天如此,早去晚归,有时很晚很晚才回来。
到底廖一熊干什么去了?
西霸天懒得过问,认为年轻人闲得无聊出去走动走动,也没什么,理所当然。
谁知,也就是这段时间才出了大事……
此时,从窗户向外望去,起风了,那相对平静的雾海滚动起来,雾浪一个又一个地慢速翻滚着,犹如慢镜头中长江的汹涛。那雄狮、骆驼、孔雀、老虎,被风打散,卷着漩儿,打着传儿,依依恋恋地飘起来,飘起来……飘起来……
可知,正当公公西霸捆绑着自己的儿媳出现在江城市之时。
真是无巧不成书,被前去执行任务的地下党支部书记张老师看到。
自己刚刚毕业的学生,不需要仔细辨认便可一眼看出。
他弄不清来龙去脉,反正捆着胳膊不是好事,立即意识到刘甄有难,自己作为学生的老师,必须想办法搭救,随派人悄悄地盯上了……
夕阳或许是受了鼓舞,越发的精神了。他周围的一切也因此变幻出无穷的魅力。那一排排黄色的屋顶变得金灿灿的了,那家家户户窗户上折射出的光汇聚在一起,给江城市洒上了一层特殊的光,仿佛增添了浮云的彩色,分外绚丽。
经过盯梢人汇报得知;刘甄是被荆沔天潜城保安团长西霸天带进了江城市驻军国民军某团时,感到问题严重,“莫非因为宣传党的政策,鼓动群众闹革命而被逮捕,”
既然是党的同志,怎能见死不救,立即产生营救的念头。
要想从国民军营房里救出学生,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为,国民军是武装集团,一个团的兵力,靠强行救人那是鸡蛋碰石头,根本行不通,地下党才几名同志。
所以,搭救必须慎之又慎,否则,不但救不出学生,反而给我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此时,长江和汉水流域区内那辽阔的原野碧绿的芦苇荡,那潺潺流动的汉江水,那弯曲的伸展在黑夜中的道路,那发散着磬香气味的芦苇花絮,那高大挺拔的水杉树,那浓郁而又清新醉人的空气,夜里显得格外迷人,给住在这里的人们一种傍晚美的享受。
预知后事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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