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园林城的秋天:虽然太阳当头照着,因为有着薄薄的白云遮盖,并不那么强烈。那树枝上的百灵鸟继续歌唱,好像一位歌女为兄弟们喝酒尽兴,她展开歌喉,献上一首歌曲,那嘹亮歌声,你听“米扫米扫拉米扫……”欢快而又动听。
兄弟们看到这般情景,心情好似久旱逢雨,一位兄弟乐得立即在床上翻了个跟头,高高兴地笑着、叫着,拍手称赞,“堵虎够朋友!”
“大队长的弟弟吗,”
兄弟们面对眼前的饭菜和酒肉,好似平静的湖面激起了欢乐的浪花,心情也像浪花一样欢腾。有说有笑的谈论开来。“如果不是遇到大队长的弟弟堵虎。兄弟们和战马还不知饿到几时,”
“那一定要等到晚上去了,饿的滋味实在难受。”
“那就赶快喝吧,”
堵虎闻听兄弟们表扬夸奖,心里甜滋滋的,如同吃了蜜一样,赶紧劝酒;“都愣住干什么!”
“等饭!”
一位兄弟嚷嚷着,“必须先填饱肚子再说,老子实在饿得受不了,”
“唉,”堵虎叹了一口气,见兄弟们不喝酒,一直等待,因没有米饭而不满,那颗忐忑不安的心越跳越快,怎么也要兄弟们喝下去,立即做出解释:“请兄弟们原谅,米饭还要等一会儿,可想而知,那么多人,一大锅凉水需要烧开,生米下到锅里还要煮一定的时间,而后把开水倒掉,再上蒸笼闷蒸,时间短了蒸不熟,兄弟们是客人,来到大队长弟弟堵虎这里,哪能吃夹生饭呢,”
“话是不错,”
一位兄弟闻听所言,心里着急,哪能继续再等,吞吞吐吐地讲道:“那……那……不是早着的吗,”
“可不是嘛!”堵虎向兄弟们耐心地解释原因,“煮米饭不像炒菜,把锅烧热,倒上点油,然后把菜倒进锅里,翻几下便可盛出来,几个小菜一会儿就炒好了。”
“妈的,就他事多,”
一位兄弟闻听所言,心里有些不耐烦,替堵虎打起了抱不平,“什么先吃饭后吃酒的,还是饿得轻,老子可是等不及了,先喝酒吃菜填填肚子,”
“这位兄弟讲得对,”
堵虎再次端起酒碗,一个个的递到手上,他的热情让兄弟们感动,还挤出几滴眼泪来,“实在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请兄弟们多多谅解,蒸不熟有什么办法,只有一边喝酒,一边等待了,”
“够哥们!”
兄弟们被堵虎的殷勤感动了,他们一个个接着酒碗。
可是,那喷鼻的酒香,让人闻到直流口水,何况他们一个个早就饿得肚子咕咕直响呢,立即争着抢着喝起来。
“兄弟们领情,堵虎谢谢了!”
堵虎见大家都端起酒碗喝起,心里暗自高兴,额头和嘴角两旁深深的皱纹里似乎也蓄满笑意,连举手敬酒和投足挪步都带上了一种轻快的节奏。
他看到了,兄弟们那真实的表现,那狼吞虎咽的动作,清楚这是自己有意拖延时间带来的效果。
他们早就来此等待了,可是,自己快晌午了才把酒菜送来,能不着急吗!
所以,那些兄弟们见了酒菜狼吞虎咽,真的应了那句话,饥不择食。
可是,一旁还是站着一位兄弟,他坚持不喝。
“这位大哥,”堵虎见兄弟没喝,立即走向前来热情地劝说起来,还使出激将法,“大家都对你的做法不满,兄弟劝哥哥还是先喝点酒吧,一边喝一边等待吗,”
可是,这位兄弟顽固,他不吃那一套,激将法失去了作用。
“大家都喝酒,怎能留下一人呢,”
此时,堵虎心里害怕,胆怯地低下了头,不敢观看那张阴云密布的脸,他怕漏掉一人,心在突突地跳,手心也出了汗。
怎么办呢?
这是关键时刻,一定要要拿出绝招。
于是,他双手把酒碗举起,立即跪倒地上,鼻子一把泪两行的边哭边讲道:“夜里,哥哥到城外去赶战马路过这里,交代弟弟一定要好好款待兄弟们,让大家喝好、吃好,可是您却违抗哥哥的命令,滴酒不沾。
看在哥哥的面子上,兄弟我敬您一碗,您就接着喝起吧!”
他一直低着头,举着酒碗,好像不喝永远跪地不起似的。
“兄弟请起!”
这位兄弟感动了,伸出手来,一手接着酒碗,一手拉起堵虎。
不,这是堵虎的一招太厉害,竟然搬出大队长独龙,而且又是命令,弄得兄弟骑虎难下。
他不能违抗命令,怎好意思再次推辞,随即双手举起酒碗,讲的;“大队长的弟弟够朋友,俺也要讲义气,服从命令是兄弟的天职,先喝上一碗暖暖身子再说!”
说完一饮而尽。
此时,突然天空中飘来一块乌云,遮住了天空,几道闪电划空而过,接着,一声响雷,哗哗哗的大雨即将下来,远处朦朦胧胧,树木,房子似被轻烟笼罩着,好像雨点打在房顶上咚咚响,打在窗户上叭叭响,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谁知,兄弟们刚刚把酒喝下,顿感头昏目眩,两眼模糊,随着沈重的步伐。
他们感到那傲然挺立的水杉树,在黑暗的暴风雨中摇晃,整个天空阴暗,整个大地在雨中晃动。
有的兄弟向前走了几步,感到酒劲太大,摸了摸脑门,此时已两眼发直,连连自语,“咋回事呢!平时酒量可以,这才刚刚喝一碗……”
他担惊他黑怕,可是双腿不听使唤,像筛糠似的乱颤起来。
他尽力挣扎,手扶门栏,仰望远处雷雨中那无边无际的大湖……
眼睛越来越模糊,再次摇了摇脑袋,感到不对,有气无力的返身指了指堵虎,意思“你******存心不良,”
哪里讲得出,挣扎已经晚了,身体不由自主。一个个都瘫倒在床铺上睡着了。
堵虎站在一旁乐了,心里那个高兴劲就甭提了,全身每一根汗毛都活泼得跳了起来。
早就等待这一刻的到来,随满意的点头笑了笑,“他们一个个都倒了。”
此时的堵虎,终于原形毕露,恶狠狠的用脚对每一位兄弟踢了踢,哪一个还有反抗能力。
他检查一遍过后,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自言自语地讲道:“不错不错,统统撂倒,个个睡着了,”仿佛一个阴郁的孩子,天空那灰白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被沉重的灰黑取代。调皮的风四处流窜着,幸灾乐祸地看着兄弟们的狼狈。树无奈地摇着头。
“快!快!”他像驾起了云头似的,畅快地大摇大摆走出宿舍。
来到厨房喊叫两位伙夫和一位马夫,这是他的全部人马,命令道;“快去,把宿舍的房间打扫干净,酒菜统统收起,把土匪们一个个放平,躺好,让别人看来十分自然,看不出任何破绽,”
四人立即把那些喝醉了的,躺得乱七八糟的,横竖一片的兄弟们,一个个抬到床铺上,头朝外,脚朝里,姿势仰卧,很自然的睡觉。而后把身上、地上的酒擦干净。
“你这是干什么,”
马夫有些不解,他怕兄弟们醒来,提出建议:“还不赶快杀掉,杀一个少一个,他们一共二十二人,我暗地里早数清了,只要杀了这十多人,还有六个岗哨,就容易对付了,”
此时,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的猩红,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江汉城都静悄悄的。淡漠的风凌厉地穿梭着,将兄弟们的惊呼抛到脑后。柔弱的小花小草早已战栗地折服于地。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此言有理,”
他立即向马夫和伙夫交代一声,“兄弟们!赶快去厨房拿来四把菜刀,再拿四个盆子接血……”
“是!”
伙夫们闻听所言,立即走在房门,这时房外暴风雨停了,晴空万里。他心里感到无比的轻松愉快,脚步也似乎分外轻捷。
突然一块大黑云飞转直下,把整个江汉城都遮住了,就连最耀眼的太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天空上的黑云越来越低。大地又要经过一场暴风雨的考验。
这时,伙夫拿来四把菜刀和四个盆子。
“大家听着!”
堵虎看了看四个盆子,心花怒放,喜悦飞上眉梢,两只眼睛眯得像两个小小的月牙儿。为了庆祝胜利,他要搞一次技术表演赛,以显示自己的才能,随向马夫和伙夫再次交代;“我们每人一把菜刀,一个盆子,兄弟们来个技术大比武,看谁的动作快,看谁的刀法利索,”
“那要喊叫一二三,”
马夫和伙夫一边接过菜刀和盆子,一边提出要求,“兄弟们先做好准备,”
此时,天上的乌云在舞蹈,早已按耐不住将被释放的心情,地上的伙夫们迎来的是天色变暗,阴沉压抑,阴天,总有种失落的感觉,心情也随之下沉,阴天,是伙夫们静静思考的好时机,阴天,总是预示着要下雨;不一会儿,雨就从天而降,打破了这种沉闷。
“还准备什么!”
他首先做出示范,把一人往外拖了拖,脑袋耷拉在床边上,盆子放到床下,讲道;“照此样子,赶快准备……”
“好的,我们伙夫个个杀过鸡,”
四人做好准备,他们每个伙夫拉起一人,头枕床沿,耷拉着脑袋,个个手举菜刀。
有人建议;“技术比赛看谁的刀法干净利索,看谁的速度快,但,不能违反操作,没有喊叫开始,谁也不能私自提前行动。”
“我们等待着喊叫一、二、三、同时下手。”
“大家准备好了吗?”堵虎问了一声。
马夫和伙夫们点了点头,一手举起菜刀,一手按住胸部。
他终于喊出;“预备……一、二、三……”
预知后事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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