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当你面对凶残的敌人,黑黑屋子里,连大气都不敢出,心砰砰直跳,好像揣了一只小兔子蹦来蹦去,脑袋里感觉有只飞鸟在空中飞来飞去,随时都有可能砸到自己的头上。
那种惊险场面简直吓死人,他随即松开拿钥匙的手,以速雷不及掩耳之势蹲下身来。
因为,他怕西霸天突然坐起,那就麻烦了,一定会大声喊叫抓刺客。
到那时,会惊动保安团的全部人马……影响全盘作战计划。
他不得不暂且停止,另谋良策。
此时,心里着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时间还有几十分钟,在这几十多分比任何时间都紧张,比任何时间都着急。
钥匙好似一座堡垒,西霸天怀抱机枪守护,既不能让机枪打死,又要拿下碉堡。下一步该采取什么措施呢?
他被逼无奈,不得不离开西霸天,来到房外休息一会儿,抬头望了望蓝天,此时有白云陪衬着,那些白云变幻莫测,或流动,或停驻,有意无意地为蓝天添了装饰。
西霸天并没坐起,在睡梦中,清楚小孙子醒了。
这时,小孩翻了个身,睡得迷迷糊糊,两只小手胡乱的摸着,终于摸到了西霸天。
可能因年龄小,所以才不分公母,把西霸天当成奶奶,连眼睛都没睁继续睡觉。
西霸天只好搂起了小孩的光屁股,钥匙又被祖孙压在身下。
大队长独龙悄悄地进来看看,要想拿出钥匙更加困难,连踪影都不见了,完全压在了西霸天的身下。
在这关键时刻,不得不再次走出,等待时间。
一夜的折腾,他感到精疲力尽,口干舌燥,急需喝口水润润喉咙,否则就会发出咳嗽声,吵醒西霸天,影响盗取钥匙的计划。
于是,他来到外间,黎明,一层白色的浓雾,覆盖着荆沔天潜城,渐渐地化成了一片薄纱,像一只神奇的手,轻轻地拨开了他的面纱,让早霞羞红了他的脸。这时,壁柜上的座钟继续滴答滴答的跳着,时间只有两分钟了。
他来到桌子上摸摸,摸到了茶壶,那口干的滋味实在难忍,立即拎起茶壶,对着壶嘴喝起来。
他心里清楚,这是自己在临睡前,大概十二点左右,提来的一壶滚烫开水。
此时茶水已经不热不凉,温度与体温差不多,既不烫嘴又不感到凉,可以一饮之下。
谁知,刚刚喝了一口,突然放下茶壶,办法终于有了。
一口茶水让自己喝出了进攻策略。
没时间考虑了,说干就干,离天明还有一分钟。
一分钟意味着什么?
此时,房外已经看得朦朦胧胧,蓝天是一望无际的素面,满眼都是湛蓝的颜色。它除了纯净和安祥,几乎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描绘。
“不成功便成仁,”
他心里想着,立即来到西霸天床前看看,一个个睡得正香。
西霸天打着呼噜,那鼾声如雷,不过呼吹还是均匀的。
看来他实在熬得支持不住了,一夜的折腾,别说是位五十多岁的老人,连自己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小伙子都感到筋乏力疲。
再说;黎明前人是最困的,是睡觉的黄金时间,何况一休没睡呢!
时间还有三十多秒,这三十多秒决定全盘战争的胜败。不能再等了,必须发起强攻。
于是,他立即拎起茶壶,对着西霸天和小孙子之间的裤子,轻轻地浇去。
一壶茶水把西霸天的裤裆统统浇湿了,直到把一壶茶浇完。
他利索的走出内室,只听“咚嗡!咚嗡!……”
这时小和尚怀抱玉锤,敲响了凌晨六点的钟声。
在最后一秒钟,他终于完成了任务,自己认为比较满意,心里乐滋滋的,等待着胜利的消息。
“醒醒,醒醒,快醒醒,”传来了西霸天的喊叫声。
他着急而不安,使劲的推着夫人道;“孩子尿了,把老夫的裤子全尿湿了,”
“什么,”夫人睡得迷迷糊糊,懒得睁开眼睛,说实话,老头子一夜没安生,天明刚刚迷糊一会儿,不情愿的问;“怎么突然尿了……
“你……你只顾睡觉,不知给孩子把把尿,”
西霸天埋怨一句,困得实在难忍,他不想睁眼,可是,这湿漉漉的裤子穿到身上,实在难受,立即向夫人道;“老夫这浑身湿漉漉的怎么睡啊?”
“这个还不好办,把尿湿了的裤子脱去吧,”
夫人倒想出了彻底解决的办法,抬起身子,从枕头下抽出一条床单,递给西霸天,道;“盖上这个,到那头睡吧,天已大亮,不会有刺客来了,再迷糊一会儿,晚上还要熬通宵,怕身体承受不了。”
“唉,这一夜老夫睡的不到十分钟,此时头昏脑胀,怕是没有睡好的原因,”
西霸天半睁半闭着眼睛,一边埋怨,一边把身上的湿裤子,不管是上衣,还是浑身衣服,包括裤头都褪去,连看都懒得看一眼,随手甩到床下。
他只好光着身子拉起床单裹起,继续埋头睡觉,实在太困了……
一阵”喔喔“的鸡鸣声传来,天已大亮。
“咚嗡!咚嗡……”小和尚怀抱玉锤,敲响了凌晨七点的钟声。
这钟声,让大队长独龙听来,比夜间更加清脆响亮,好像是胜利的号子,令人赏心悦目。
钟声同时惊醒了西霸天,已经七点了,怎能继续再睡,尽管精神恍惚,那是夜间没能睡好的原因。可是,战事紧急,关联着保安团的命运。
他不得不伸了伸懒腰,带着不情愿的心情,从床头柜子里拿出一套干衣服,里里外外换了一遍。
他两脚下床,正好踩着了黎明前换下的湿衣服,随抬起脚来,往柜子后边踢了踢,由于没睡好,再加上战事紧急,早把弹药库的钥匙抛到九霄云外。
他一边系纽扣,一边走,来到外间,打开房门,双手一拉……
突然,一人顺势砸到自己的腿上。
他吓了一跳,瞪眼观看,原来是执勤卫兵贴身保镖屠万顺,蹲在门口睡得正香。
他本想发火训责几句,还是止住了。
因为,自己黎明前查岗,他坚守岗位始终如一,要睡的话,也是天明刚刚一会儿。
“唉,算了吧,没有紧急情况,让他休息一会儿,”他自言自语的讲了一句。
“报告团长,屠万顺请求处罚,”
大队长独龙机灵的赶紧站起,打了个立正,而后挠了挠头,做了个鬼脸,“嘿嘿,不小心睡着了……”
“处罚什么啊,”
西霸天心里清楚,黎明前还兢兢业业,这样的卫兵保镖哪里找呢?
黎明打个盹,还紧守门口,老夫拉开房门,本不想惊醒,可是没法,只要轻轻拉动房门,必定惊醒,更不要说刺客了,随表扬起来,“这个办法不错,以后可以推广,”。
此时,天上的云彩慢慢地散开,遮盖的太阳还没露出笑脸,却从云隙间透出了缕缕金光,给形状各异的云朵镶上了金黄闪亮的边。一瞬间,红彤彤的晨阳拨开云雾路面了,顿时霞光满天,大地埔锦……
乔付指挥乔义艇和队长廖一熊早早赶来了,大战在即,他们不敢睡懒觉,进门问候一声;“老爷早?”
“不早了,老夫也是刚刚起来,时间紧急,哪能再睡,”
西霸天随向保安队长廖一熊下达命令:“命廖队长!火速前往莲蓬湖下战书,老夫已经写好,按照他们的要求,提去十万大洋,明天早晨六点在陀螺嘴交换独龙,不得有误,”
“啊!”保安队长廖一熊闻听所言,大惊失色。
让他前往莲蓬湖土匪窝下战书,吓得脸色蜡黄,连连摇手,“小的不去,小的不敢前去,杀了小的也不敢前去……”
“竟敢违抗老夫的命令,”
西霸天闻听所言,气得吹胡子瞪眼,大发雷霆,牙齿咬得咯咯响,怒吼一声,“一项都表现不错,关键时刻掉链子打起退堂鼓,拉出去砍了,”
这时,过来两名刚刚换班的勤务兵,架起保安队长廖一熊的胳膊,像拖死狗的一样,往外拖去……
此时,江汉园林城荆沔天潜县外,太阳慢慢地,冒出了地平线,红红的,像一个蒙着面纱含羞的少女,悄悄地窥视着一望无际的芦苇荡,最后,终于露出了整个笑脸。
“慢着,”保安队长廖一熊闻听砍头,吓得瘫倒在地,额头直冒冷汗,他无力挣扎反抗,一向仗着西霸天的势力,狐假虎威,在别人面前吹胡子瞪眼,那种傲慢精神再也没有了,如今成了一个提不起来的癞皮狗,连连叩头求饶。
他一边挣脱,一边为自己讲情;“请老爷息怒,听小的容凛,”
“死到临头,还有什么狡辩?”
西霸天怒气冲冲,见平时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心腹,竟然这等无用,纯粹一个软蛋熊包。
还没到莲蓬湖土匪窝送信,就吓得哭爹喊娘,哪能经得起土匪们的刑法,真的会把所知道的一切抖出。
只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向执勤卫兵摇了摇手,忍着性子,强压心头怒气,听廖一熊把话讲完。
保安队长廖一熊终于在临死前,得到讲话机会,随即鼻涕一把泪两行的苦苦哀求,讲出抗命的原因;“小的不知杀了莲蓬湖的多少兄弟,他们正愁抓不到呢,落到土匪手里,还有小的命吗?必死无疑……”
预知后事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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