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色浓了起来。那一弯月牙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挂上天空。街道上的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原来行人稀少的一隅,现已人潮如流。
大队长独龙还真不知道干些什么活,因为他没有当过勤务兵,所以一直站着不动,西霸天感到不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眼生的很,随怒目圆瞪恶狠狠地问:“你是谁?竟然这等死板,拉出去关禁闭……”
“关禁闭……”一句话没有喊完,立即过来两位兄弟,架起独龙的胳膊往外拖去。他们是两位门岗,因刚刚换班还没离开,闻听老爷喊叫来人,立即过来了。
大队长独龙面对两位团丁架着胳膊,心想坏事,如果此时被关禁闭,整个计划就要泡汤,怎么办?
挣脱二人,冲上去干掉西霸天,免得再受这种窝囊气。
“不行,”岂不暴露了身份,整个作战计划彻底破坏,再说,保安团可真热闹了,杀大少爷的凶手就在眼前,会惊动整个保安团的所有人马,即使自己再有能耐,寡不敌众,怎么办呢?
此时,他着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无计可施。常言道;小不忍侧乱大谋,只好强压胸头怒火,安慰自己,大丈夫理应能伸能缩,想当年大将韩信,不是当着围看观众的面,从屠夫的裤裆下钻了过去吗。
被后人称为“跨下之辱”。如今自己委屈一点算得了什么,的目的是为了全盘作战计划,随挣脱二人,双手抱拳,喊叫一声“老爷息怒……听小的容凛……”
“有什么话可讲?”此时,恶虎精西霸天怒气未消,看来非要拿青龙解气不可,“关禁闭便宜你,按说应该拉去砍头,”
“砍头,”独龙感到委屈,讲起理来,“就因为一壶水,堂堂的保安团长竟然草菅人命,”
“放肆,”西霸天因为在黑夜里,看不到独龙的面容,他朝外看了看,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突然,乔付指挥和廖一熊赶来,他们是检查作息时间的,因为大战在即,为了保证战争的胜利,要让兄弟们提前睡觉。路过此地,闻听西霸天高一声低一句的发火,即过来观看。
见是新来的屠万顺,随问明原因,廖队长讲道:“老爷息怒,怎么回事?”
“你……你们……给老夫……”气得恶虎精西霸天喘不过气来,连声咳嗽,他一只手摇着,一边吞吞吐吐地讲道,“哪儿弄来的……这个笨蛋,”
“老爷,”保安队长廖一熊立即给西霸天捶背,一边捶,一边安慰;“他不笨,灵活的很,只因为,刚刚抽上来的新手,对业务不够熟悉,怪小的没有交代清楚,明确任务,要干哪些事情,”
“哼,”西霸天听了廖队长的解释,气得哼了一声,“原来是这回事啊,不是故意对抗老夫,怪不得咋这般生硬,”
“绝对不是有意对抗屠团长,”
乔付指挥赶紧接话来,打起圆场,讲情;“他脑袋灵活,武艺高强,身手不凡,特意从基层抽上来,给团长做贴身保镖的,第一天上任,难免发生误会,等时间长了,养成习惯就好了,”讲完,随向两位门岗递了个眼神,意思松绑。
“嗷,”恶虎精西霸天听了二人的讲情,不再追究,抬起头来,对着独龙仔细观看,“好像在哪儿见过,样子有点面熟……”
“面熟……”大队长独龙闻听所言,赶紧扭过身去,心想,西霸天认出来了,怎么办?
这是一次严峻的考验,这一次不比上一次,那一次有人讲情,这次恐怕谁讲情也没用了。
因为西霸天老奸巨猾,稍微不慎就要露出破绽,引起怀疑。
此时,室内空气立刻紧张起来,好像整个房子要爆炸似的,他感到胸口憋闷缺氧,憋得脑袋都要爆炸了。他瞅着西霸天,正瞪起圆圆的眼睛,等待着解释,那样子好像一只猛虎,从画面上窜了下来,腾起两只前爪,对着独龙张开血盆大口,见就要一口吞噬……
“不错,”保安队长廖一熊在关键时刻讲了句,
今天不知为什么,他竟然讲起瞎话来,“老爷!您与他见过面,是在训练场上,他也姓屠,”
“对,小的姓屠,”大队长独龙闻听廖一熊所言,如梦初醒,昏迷的脑袋立即摇了摇。
他终于清醒了头脑,顺着话茬讲起:“大名叫屠万顺,小名叫屠笼,和团长一个屠,而且还是一个辈份,”
“大胆,敢与老爷论资排辈,”保安队长廖一熊瞪了一眼。
不过,他的一席话,确实帮大队长独龙解了围。
“对,对,团长的屠,是富贵的屠字,屠万顺的屠,是脾贱的屠字,”
大队长独龙立即乘机讲起了笑话。
“哪有这种说法呢,”西霸天闻听姓屠,而且是自己的血族爷们,好像态度温和了许多。
他清楚,屠姓很少,何况还是一个辈份呢,也算沾亲带故吧,说不定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随笑了笑。
他的笑带着阴险,讲了句;“你倒会讲话。”
“咚!咚!咚……”这是西霸天宝座后的座钟的响声,此时,一个小和尚怀抱玉锤,敲响了夜间十点的钟声。
“时间不早了,”保安队长廖一熊指了指座钟,向屠万顺安排道:“不能光武艺高强,更不能死板板的当保镖,还要会讲笑话才能讨主人开心。好好陪着老爷吧,我们走了。”
“走吧,时间不早了,”
西霸天推了推手,随站起身来,腰间露出一串明晃晃的钥匙。“回去睡觉吧,大战在即,明天夜里熬通宵,”
“钥匙!”大队长独龙心里一阵惊喜,
他看得清楚,贴切,渴望得到的钥匙,就在眼前晃来晃去,好像故意逗自己似的。
这时,房里只剩下两位冤家,恶虎西霸天和青龙独龙。
西霸天伸了伸懒腰,张口打了个哈希,抬起一只手,往后理了理,那男不男女不女的齐耳短发,露出特别的困意,讲道;“老夫也要睡觉去了……”而后抖动那腰间的钥匙。
荆沔天潜县城的秋夜,淡淡的白云遮挡着蒙蒙的月牙,好像一位含羞的少女,罩着一层薄纱。院子里那苍绿的树木朦朦胧胧,到处都是蛐蛐和昆虫的叫声,几只夜游的小鸟轻轻的跳动着,偶尔还发出几声啾啾的伴奏。
“钥匙!”
大队长独龙心里一阵惊喜,自己就是为了钥匙才冒着生命的危险来到这里的,那钥匙在眼前晃来晃去,好像故意逗自己似的,真想一个箭步扑上去把钥匙抢走。
可是,不能啊!在老虎洞里,决不能轻举妄动。
于是,他只好找借口出去,把房门关起,提起茶壶到厨房去打开水。
自己已经吃过教训,怕西霸天夜间起来喝水。还想趁此机会寻找妻子儿子。
可是,夜深人静,哪里寻找?即使在附近也难以发现。
唉,他叹了一口气,只有凭运气了,看看能不能碰到弟弟堵虎。
他在保安团里是个马,什么马夫,其实,就是西霸天的脚蹬子,每次骑马堵虎趴到地上,西霸天踩着背部上马。按说不会被关起来的。
可是,他住哪儿?
找人打听打听吧!不行,万一走露了消息,岂不影响了全盘作战计划。
自己来的目的,是盗取弹药的钥匙。等到西霸带领大队人马前往陀螺嘴,留下一座空城。
自己再带领兄弟们前来打开枪支弹药库,拉走全部枪支弹药。
回去武装发展队伍,而后消灭西霸天,救出妻子、儿子、弟弟。
但是,目前的重点任务是盗取钥匙,如何盗取呢?
即不能惊动保安团的人马,又不能让西霸天发觉,只能悄悄地进行,想什么办法把钥匙拿到手。
此时,街上人声渐渐鼎沸,车水马龙。荆沔天潜县城陷入了一片夜的热闹。绕过熙熙攘攘的人流,漫过一片喧嚣,
他踏着小路。这儿有柔柔的垂柳;那儿有淡淡的草香,这儿有浓浓的夜来香,在晚风里飘着迷人的芳香……
不知不觉来到厨房茶水炉子,当即在茶炉打了一壶开水,往回走去,此时正好路过马厩。
心想,何不进去找弟弟堵虎打听打听妻子儿子在哪儿?
还有弟媳,她被西霸天擒去,带到保安团来了,他们夫妻见了面没有?
这些,自己急需知道。
可是,刚刚走了几步却停止脚步。想了想,乔义艇的话响在耳边,为了计划的实施,他不能向堵虎打听消息。
那么,自己同样不能打听,现在的身份是屠万顺,不是独龙。
如果强行会见弟弟堵虎,定要一番诉说,万一走露了风声,岂不是自找麻烦。
那样,会前功尽弃。
大战在即,任务艰巨,不能感情用事,因为寻找她们母子而影响全盘计划。
他只好提着茶壶,回到西霸天的正堂卧室。
他悄悄地推开房门,把茶壶放到桌子上,怎么办?
速速进入内室,赶快盗取钥匙,时间紧迫,只有今天一个晚上,必须在夜里把弹药库的钥匙拿到,否则,前功尽弃。
因为,西霸天明天早晨,带领保安团全部人马到陀螺嘴去了,弹药库的钥匙在西霸天身上,那会一起带走的……
预知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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