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黑影并没有躲闪,而是身形一闪直接飞跃了起来。
呼~!
练老三只感觉眼前一花,身体凌空飞了起来!
向后攻击的肘子,也被拉扯得绷直了。
高高跃起,然后身体像门板一样快速坠落而下。
眼看着要一脸砸在地上的时候,身体又飞了起来。
急速的起落让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
但是脖子被捏住,连嚎都嚎不出来。
几次跳跃,身影落在了旮旯角落里。
砰!
大手松开,练老三浑身瘫软的趴在了地上。
脸色发白,过山车一样的刺激差点把魂都吓飞了。
“咳咳!”
捂住喉咙咳嗽了一阵,才压下了胸口翻涌。
不过经过这一番折腾,酒倒是被吓醒了。
强稳住心神,开口道:“在下东街口练老三,不知道背后是哪路兄弟,是否有什么误会……?”
话说到一半,神情就怔住了。
借着月光,看清了黑影的面容。
诧异的惊呼道:“怎么是你?”
见到是认识的人,心里的恐惧消失了。
之前还以为是某个仇家偷袭,心里慌得一匹。
不过在认出对方的捕快身份后,立刻就不怕了。
毕竟,人总是会对未知感到恐惧。
在知道敌人的身份之后,心里反倒踏实了。
再加上街面上好勇斗狠的人都要面子,气势立刻就起来。
作为一個街面上的名人,进府衙那就跟吃饭一样平常。
对府衙的捕快们,那是再熟悉不过了。
平日里在街上碰到,还会主动请客讨好。
尤其在成了张文广副捕头的线人之后,更是觉得身份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虽然不是捕快,但也不再是看到捕快就像老鼠看到猫了。
不满的质问道:“陈捕快,你突然偷袭我是什么意思?”
陈玄靠在墙壁,俊朗的脸上毫无波澜。
声音平静的问道:“你有魔宗的线报?”
练老三眉头一皱,精明的脸上露出了恍然之色。
脑子里不由想起下午在府衙门口的时候,似乎看到姓陈的走出来。
看来当时和两个守卫说的话,都被姓陈的给听到了。
现在主动找过来,是冲着要线报立功来的!
知道了对方是有求于己,心里顿时有底气了。
连腰杆都挺直了不少。
冷笑道:“有求于人,就是这个态度?
再说了,那是给副捕头的线报,也不看看你什么档次?!”
练老三昂起脖子,一番话冷嘲热讽。
显然对之前吓唬的举动不满。
而且作为线人,各方面消息灵通。
对于府衙的人际关系,那自然也是门清。
张副捕头对眼前这个小捕快,可是不满的很。
甚至好几次找机会安排危险的任务,就是想要以殉职的由头弄死他!
作为张文广的线人、马前卒,又怎么会和敌对的扯上关系呢?
连当朋友聊几句,都可能惹来后台不高兴。
就更别说是给线报了。
要是被后台知道私底下和姓陈的接触,还偷偷给了线报。
回头肯定没好果子吃。
对于这些街面上的人,该抱谁的大腿还是拎得清的。
所以开口就把人得罪了,就算之后被后台知道,也会夸奖自己忠心!
有一位副捕头当后台,还怕一個小小的捕快?
按照惯例,这些捕快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你给我等着,今晚的事情,我一定会上报张捕头!”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骂骂咧咧的就要离开。
砰!
突然,一只大脚踢在后腰上。
身体一下就飞了出去,面门直接撞在了墙壁上。
顿时眼冒金星,鼻子里流下两股热流。
转头张嘴就要大骂。
一個带着馊味的抹布塞进了嘴巴,准备辱骂的话也被堵在了嘴里。
紧接着,一柄锋利的匕首抵在了脖子上。
见到对方亮出家伙,练老三一下就慌了。
“唔唔唔!”
瞪大眼睛,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
即便馊味直冲脑门,也不敢把嘴里的抹布吐出来。
陈玄蹲下身子,手里的匕首轻轻划过。
淡淡开口道:“现在开始,我问你答。
如果答错,或者敢撒谎……。”
噗!
话音刚落,匕首直接插入了大腿之中。
耳朵里传来淡淡的警告声:“这就是下场,明白了吗?”
“呜呜~!”
练老三的大腿挨了一刀,痛得冷汗直流,眼角都流下了恐惧的泪水。
拼命的点头示意。
陈玄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可以把嘴里的抹布吐出来的,若是敢大喊大叫……。”
说话的时候,握住刀柄轻轻一转。
顿时,练老三的大腿鲜血直流,痛得发出低沉的哀嚎。
缓了好一刻,才吐出嘴里的抹布。
大口喘着粗气。
带着哭腔道:“陈爷,您有什么话倒是先问啊!
都用刀架着脖子,小人肯定知无不言。
你倒是先问啊……你直接捅我做什么?”
陈玄神情平淡,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对于这些街面上的老油条,根本就没有信任可言。
只有先让他们害怕了,敬畏了才不敢撒谎。
询问道:
“你的名字和绰号?”
“练狄,江湖人练老三。”
“家中几口人,可有家眷?”
“父母走得早,媳妇难产死了。”
“……”
陈玄询问的,都是一些基本问题。
练老三对答如流,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
这些资料在府衙都有记录,需要重复询问吗?
奈何刀还插在腿上,不敢不答。
“身高多少?”
“五尺四寸。”
这个尺寸等于一米八,所以仗着人高马大才敢横行乡里。
只是话音刚落,大腿上传来钻心的剧痛。
耳中传来冷漠的声音:“你的身高只有五尺三寸,下次再敢撒谎就在另一条腿上开个洞,明白了吗?”
“明白,小人明白了!”
练老三痛得额头冷汗直流,殷红的血液染红了裤子。
哪怕痛得脸色发白,还不敢大喊大叫。
因为他清楚知道,如果敢大喊大叫惊动周围的住户。
恐怕下一刀就是抹脖子了。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会询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以及答错的后果了。
在剧痛折磨下,连几岁尿床都老老实实交代,再不敢有半分隐瞒了。
刚刚缓过来一口气。
耳中传来凝重的声音:“你见过七煞?”
练老犹豫了一下,点头说道:“见,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