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欢迎,欢迎巡察使大驾光临!”
“欢迎大人!”
“……”
一时间,雅室里响起一片热烈欢迎的声音。
为首是一名身穿锦衣,三十来岁相貌儒雅的男子。
赧然是一把手,乌阳县尊,张河!
在他的旁边,是县里的另外两位大佬,八品县丞和九品主簿。
不过由于大夏朝的改革,县丞和主簿的权力遭到缩减。
实权都集中在了县令手中。
论起实权来,二人还不如师爷的权力大。
而在乌阳县可谓是一手遮天的县尊大人,在看清门口的青年时。
笑容僵在了脸上。
连其他人也瞪大眼睛,脸上神情很是古怪。
因为站在门口的,并不是他们想要迎接的人。
其中一個身穿缁衣的中年人揉了揉眼睛,满脸的惊讶。
“陈…陈玄,你没死?”
陈玄跨过门槛,目光在中年人的衣服上仔细打量。
如果穿的是普通便装,他或许还不认识。
但这个中年人是整个雅室里,唯一穿官衣的。
而且一脸的风尘仆仆,似乎刚从外面赶回来。
从缁衣的图案来看,应该是乌阳县的捕头!
之前姜逸峰对于府衙的人员都有过介绍。
知晓这位缁衣捕头的名字,叫做范玉森。
俗称,范五爷。
因为按照府衙的排序,县尊是大老爷,捕头是五爷,牢头是六爷。
所以在私底下,大家都称呼范捕头为五爷。
陈玄客气的抱拳道:“回范五爷话,属下被山民所救,侥幸活了下来!”
范玉森摸着小胡子,眉头皱起。
转头质问:“他没死的消息,为什么没提前告诉我?”
张文广被上司质问,苦笑道:“您刚刚才从山里回来,然后就是和几位大人寒暄汇报。
属下这不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汇报吗?
再说了,小小一個捕快,哪能让您费心呢?”
一番话把陈玄贬得很低,在这种场合简直就是赤果果的羞辱。
声音很大,还转头轻蔑的看了一眼。
丝毫没有掩饰脸上的不屑。
范玉森摸着八字小胡须,眉头紧皱。
沉吟道:“府衙记功考核是要计算伤亡情况的,多死一個捕快,考核就会扣一分。
如果他活着,就能减少伤亡数字,考核成绩也更漂亮。
陈玄分明未死,我却在上报的公文中算入了战死的名额。
考核的时候,评分自然会被拉低。”
范玉森眉头一皱,脸上露出大惊之色。
“亲娘咧,上报战损与实际不符,会影响仕途的!”
范玉森脸色剧变,急忙从怀里取出一本公函,当场就修改起来。
时不时的,还看一眼活着回来的下属。
干瘦的脸上透着欣慰之色。
少一个战损,他的功劳考核就多一分。
将来升入府城的机会就更大!
看陈玄的眼神就好像是看仕途,自然看着顺眼!
县令张河听了下属的介绍,知道外面的青年是失踪的三个捕快其中之一时,脸上闪过惊讶之色。
不过到底是经验丰富的大老爷,脸上瞬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勉励道:“陈玄,你能活着回来本官很欣慰。
此次围剿你表现勇武,明日定会给你奖赏!”
一番话既是勉励,也是安抚承诺。
同时,也是逐客令。
小小一個捕快,还没资格参加今晚的庆功宴。
“谢大人夸赞,剿灭邪魔是属下义不容辞!”
陈玄客套的抱拳回应,脚步跨过了高高的门槛。
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张河眯起眼睛,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以他的身份,有些话不好说。
但是旁边的李主簿就没那么多的顾虑了。
颐指气使的说道:“你进来做甚?回去吧,明日会给你奖赏。”
陈玄笑着说道:“我受邀参加今晚的庆功宴。”
说话的时候,还深深看了一眼人群后面的张文广。
显然这个家伙并没有告诉其他人受邀请的事情。
至于到底是想给自己难堪,还是想借几位大老爷之手打压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果然
李主簿听到是来蹭饭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冷笑道:“你在此次清剿中有功,却还不够资格受邀参加!
小小一個捕快想要参加庆功宴,也不看看什么档次!”
陈玄神情平静,看向人群后面,意味深长的一笑。
张文广看着对方诡异的笑容,心头莫名一颤。
隐隐觉得故意隐瞒邀请的事情,是不是做错了?
陈玄耳朵动了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声响。
拉长了音调,高声说道:“我是接到邀请才来的。”
“哈哈哈~!”
李主簿仰头大笑,脸上满是轻蔑和不屑。
虽然他只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但身份地位摆在那里。
面对一個小小的武者,还真没放在眼里。
转头扫视一圈,冷笑道:“今日晚宴是谁安排的?是哪个不开眼的,邀请这个不懂尊卑的东西?”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雅室外面的木质走廊传来脚步声。
冰寒刺骨的声音传了进来:“本使邀请有功之人参加庆功宴,你,有异议?”
额……
霎时,李主簿身体一颤,脸色变得苍白无比。
一张绝美的脸庞,映入了所有人的眼中。
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两男一女。
他们所穿的衣服款式相同,只是夏千雪衣服上的图案更加的精美。
明眼人一看,就能从衣服的样式分辨出身份的高低。
其中一名年轻男子踏前一步,凌厉的目光扫视。
不屑的冷笑:“你算个什么东西,区区主簿也敢质疑巡察使的决断?”
霎时,在场的人神情一凛,脸上露出了惊讶。
就算打破脑袋就不会想到,性情冷漠的巡察使大人,竟然会给一個小小的捕快发出邀请。
要是早知道巡察使大人平易近人,想和功臣们打成一片,今晚就把捕快们都叫来了!
反正今晚的消费是走府衙公账,花多少钱不重要。
主要是能讨巡察使高兴,就一切都值了!
咕噜~!
李主簿艰难的吞了吞唾沫,声音颤抖道:“我…下官不是…不是……。”
在直面威严之下,堂堂府衙九品官员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陈玄眯起眼睛,唇角上扬。
故作惊讶道:“巡察使邀请我的时候,张副捕头也在场,他没有提前告知各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