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解决了?
还在为八岐大蛇的祸津神之威揣揣不安的众多神佛,却突然得到了地狱传来的信息。
前后不过才一会功夫,甚至有些人刚刚得到八岐大蛇复生的消息,下一秒就得到了已经败亡的答案。
速度未免太快了,而且为什么是地狱传出的消息?难道是地藏出手击败八岐大蛇的吗?
不过在有心人上门拜访了解过之后,才知晓事情的全貌。
只不过在了解了之后,反倒让神佛们更加疑惑了。
神宫一手帮助了八岐大蛇的复活,最后却在复活之后,迅速的将它消灭。
这样的行为究竟有什么意义?是他要从活体的八岐大蛇身上取到什么东西?还是纯粹的为了找个人打一架?
亦或者......是为了立威?或者说,为自己接下来的行为做铺垫?
会有如此猜想是很正常的,虽然掌握了现世的权力,但三贵子个个都避世而不见,想要超越一个不再现身的人是很难的。
如果神宫是想要把自己的地位提高到压下延续已久的天照神话,那除去权力上的问题,便是能不能拿出让人信服的战绩了。
而无法找到三贵子,那曾经作为素盏鸣尊垫脚石的八岐大蛇,似乎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这些也只不过是一些人的猜测而已,神宫究竟想要做什么,其中的问题和说法也众说纷纭。
即使真的有了解神宫的个别神佛,说出来的真相也不一定会被其他人认可。
出云大社之内,感受到八岐大蛇消亡的大国主神,也松了一口气。
天丛云剑被毁,八岐大蛇的肉身也彻底消亡,就连伊吹也只剩下灵魂。
或许这时,大国主神才是真正的从过往之中走出,不过她的脸上也并没有太多的喜色,反而神色复杂。
“唉...伊吹...伊吹山大明神...”
手指敲了敲枯木桌面,有些叹息的唤了一声伊吹的名字。
彻底斩断了过去的时候,反而这些回忆一口气的涌了上来,让人倍感时光之变迁。
斩断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还有伊吹的,对于那个孩子,大国主神也并非是抱着漠视的态度。
甚至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关注留下的残骸是什么状态,如果一开始就将她带回,作为鬼神来培养,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当伊吹找上她的时候,大国主神就明白,这个孩子根本不需要她的存在。
她的生命,她的人生,早就已经走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之上,已经不需要父母的干预了。
就好像成熟的动物幼崽就要远离父母,大国主神见到伊吹的时候,她已经是名满瀛洲的恶鬼酒吞童子。
她有自己的同伴,下属,有了自己的人生与考量,这个时候,自己的存在,反而只会是她的痛苦。
但就好像将人连接在一起的红线,缘并非是会因为几句口头上的解释与推脱便能切断的事物。
即使她不承认,伊吹依旧还会陷入双向立场的挣扎,更遑论后面还有了源赖光的出现。
如果没有自己,也没有源赖光,那么伊吹大概就会痛痛快快的,作为大妖怪酒吞童子而活着,作为鬼族的领袖而存在。
要么痛快的死在斩鬼人的手中,要么接受与人类共处的局面。
不过无论怎么样,都好过因为自己生来的立场,以及所谓的意义而来回彷徨痛苦。
这样痛痛快快的大闹了一场,将曾经纠结的,在意的,痛苦的全部都了结了,或许她也能放下那些东西了吧?
大国主神叹了口气,抬头望向天空,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在阳光下的阴影中,浮现出了另一个女人的轮廓。
透过光与影的缝隙,观察着大国主神表情的女人,也轻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所谓父母与子女的矛盾吧,互相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去看待对方。
大国主神想要放手给予伊吹自由,而伊吹却渴望被承认,哪怕是会让自己陷入焦虑之中。
常见的家庭矛盾一般都是年轻时因父母的过度管控不得自由,成长后背负着父母负重前行。
大国主神不想将陈年旧事,过往人的负担假借虚无缥缈的血脉联系压在伊吹的身上,却反而忽视了孩子渴望承认与认可的那份内心。
不过有一件事说的不完全,斩断了过往不仅仅是大国主神和伊吹,还有隐藏在缝隙之中的她。
再见了,曾造就我生命的人,虽然你不曾知道我,但我会以八云为名,来纪念你我之间的这一份缘。
大国主神,也是缘结神,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用丝线连接在一起。
她曾唱过的和歌之中,八云代指她所诞生的出云之地。
光与影之间那微小到尘埃般的缝隙闭合,大国主神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窥探着。
不管大国主神怎么想,外界关于这件事的讨论也并未曾消停过。
不过事情已经解决,对他们而言不再有利害关系,对于此事的讨论也就只是好奇罢了。
至于事件的始作俑者?他们不关心这个问题,毕竟没有人会去想不开去找神宫要人,除了某个阎魔。
即使知道自己好像步入了神宫的陷阱之中,但也要咬着牙硬踩上来的,坚守自身原则的歌净琉璃。
不能坐视在自己的面前徇私枉法,不仅仅是为了地狱的原则,也是为了发泄因此而无限加班的煎熬。
歌净琉璃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神宫,想要上前抢夺,但是却无法接近神宫。
神宫把玩着手中的镜子,发现还能将手指伸入镜面之中,触碰还没有醒来的伊吹。
“玩够了吧神宫大人?还请不要为难我,把她交给我吧。”
发现眼神战术完全没有任何效果,歌净琉璃只能继续开口,试图向神宫讨要。
而回应她的依旧是拒绝。
“不行不行不行,你想要其他的什么东西都好说,唯独找我要人是不可能的。”
神宫摇晃着手指,就好像逗弄小孩子一般,把镜子放在歌净琉璃的面前晃悠了一番。
“况且,这个东西就是我钓你的鱼饵,怎么可能会给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