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来自的地狱的审判长和狱卒两人。
神宫看了一眼四季,她此刻还站在原地,不知道做些什么。
神宫招手唤来鸣神,耳语了一番。
“给她安排个房间,暂且先让她打理一下院子里的花草,当个园艺工人好了。”
术业有专攻,神宫觉得四季打理起花草树木,肯定要专业许多。
交代完这些琐事之后,神宫就又取出了自己的纸笔,继续着自己苦恼而又快乐的经文编写工作。
好奇的花山院春凑了上来,看着神宫的纸上写着的离谱经文,又不由得生起了问号。
“神宫大人,你又是要做什么?写着玩吗?”
原谅花山院春,在她对神宫的脑回路思考里,就没有考虑过神宫是要做大事的这种可能。
“嗯,写来玩一玩,过两天写完了去找那群大和尚要个核融明王的尊位,再让他们给我立几个庙玩。”
一番话,说的花山院春大汗淋漓,面容僵硬。
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对,核爆明王是个什么?而且只是写着玩,未免手笔太大了点吧?
花山院春听说过富二代为了开心,自费出版自己写的垃圾小说,或者拍摄以自己为主角的电影。
再豪横一点的无非就是花钱砸个奖项出来,领个奖来满足自己。
但开宗立庙,甚至还要写本佛经,而且听神宫的意思,他还要让这个核爆明王的名号传唱下去。
再瞟一眼神宫写的经文,花山院春就更加不淡定了。
“世间苦厄,天魔惑心,忿怒明王,裂变净火,核光普照,度一切苦厄。”
这是哪门子的慈悲?前面还好,把人作恶的缘由推给了天魔,后半句就不对劲了,将所有人都杀了就是度厄解灾?
而且还说核光辐射便是他的化身,裂变所产生的光与热便是明王本尊,烧灼世间便是他的大慈悲。
“神宫大人......”
神宫停下笔,似笑非笑的看着花山院春。
“怎么,你也要劝阻我,让我不要做这种事情?”
“不,只是希望神宫大人下次再有什么想法,能先提前知会我们一声,不然不做点心理准备很难扛得住的...”
花山院春十分清楚,在一些事情上的神宫并没有主见,可以随着她们来安排。
但当他自己打定主意去做什么的时候,那就根本无法改变了,除非到他满足为止。
所以花山院春直接放弃了去劝阻神宫,转而开始思考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那神宫大人打算怎么做呢?需要我去安排相关的事宜吗?比如安排媒体宣传之类的,再给你挑点好地方建寺?”
“不用,等我写完以后,我挨个去找那些大和尚们,看看谁能答应我的要求。”
神宫又低下头继续写着。
“可是,那些家伙应该不会答应的......吧?”
话音刚落,花山院春便明白了神宫的意思,这只不过是神宫一贯的行事风格罢了。
对方不答应,便强迫对方答应,更严重一点,便打垮现在的,扶持新的掌权者上位。
“先去高野山,再去比睿山,本愿寺,挨个走一趟,强迫他们同意就是了。”
神宫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花山院春便能想象到滚滚人头落地的画面。
就跟当初一样,就跟那些老头子们的头颅被她们砍下一样。
从某种意义之上,神宫的确是暴君无疑,不容辩解与妥协,不从者便唯有死字而已。
花山院春不再说话,她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她所做什么的余地,她能做的便是善后以及后期的宣传。
神宫说这番话的时候,丝毫没有回避依旧紧随着他的鬼子母。
去传信吧,去把他的想法传递给那些秃驴们,让他们选择,是备战,还是投降,虽然两者都没差就是了。
神宫的笔锋逐渐凌厉,屋檐上的乌鸦兴奋的怪叫了起来。
“嘎——嘎!”
鬼子母的背脊有些寒意,愁绪难免升上了她的眉梢。
她并不是为佛门即将遭遇的剧变而愁,而是为因神宫之暴虐,会无辜牵连死亡的世人而愁。
爱子神,欢喜神,虽有着鬼子母这样暴戾的邪魔出身,却是彻头彻尾的善神,并不愿见到刀兵与战火的模样。
于是,在从昨夜犹豫到今天之后,她终于开口。
“神宫大人,奴家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让您停止这番想法呢?”
没错,若是付出自己的贞洁或者其他,便能规劝神宫,阻止他这样也好。
她甚至更宁愿神宫只是要去灭佛,而不是要宣传他的理念,以此来误导世人。
但神宫只是抬起头,瞥了她一眼之后,淡淡的开口。
“鬼子母啊,昨晚的问题你似乎还没有回答吧?”
鬼子母摇了摇头,她心中所护持的正法,既是世尊所留的经义,也是能将这经义传播给世人的佛门,这二者并不冲突。
“呵呵呵呵......”
神宫低笑着,鬼子母的答案他似乎早就知道了。
“这便是正法,这便是真正的慈悲啊,就跟那从天而落的小男孩一样,毁灭与死亡也是慈悲的一部分。”
“若是没有绝对的暴力与恐怖,人怎么会感到恐惧,而选择俯首?”
“即使我不去做,那些大和尚迟早有一天,也会与他人联合,来尝试扳倒我,到那一天,你又能想象到会有多少凡人被牵扯进来,又会死亡多少人呢?”
“这......”
当然,这些话都是神宫随口讲的,他并没有那种东西,如果他有,他就不会任由当时的源赖朝积蓄力量了。
他只是觉得让对方哑口无言更加好玩而已。对于这种人。
“所以你如果想要慈悲,那便去劝降吧,给他们传达,并让他们跪下来将我奉为尊主,那样就什么都不会有了,你能做到吗?”
答案是不能,鬼子母便清楚,她虽然是护法神,但与人神联系紧密的神道不同。
在佛门,神佛化身们,诸如她、辩才天以及毗沙门天等人,都是合作的盟友而已,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权力。
世俗的教派问题并没有她们插手的余地,而是掌握在那些修行的和尚们,所谓即身佛的手中。
所以她便不能改变他们的想法,她的言语,只能让这火焰燃烧的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