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你们俩为什么都不给点反应啊?”
看到神宫和红叶一副淡定的模样,伊吹有些丧气。
“难道你们就不奇怪吗?就不震惊吗?”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你们俩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红叶表示习惯了,这就是她们的正常状态。
神宫也点了点头,认可了红叶的这番话,这群女妖精间的友谊,都是狐朋狗友般的酒肉情谊,无比塑料。
塑料到神宫只要略施小计,拉拢分化一番,她们就会非常乐意互相把对方坑到神宫的床上。
“不一样!不一样啊!我俩是真的有仇好吧!跟平时闹着玩完全不一样的啊!”
“知道的知道的,但就算这样又怎么样呢?伊吹你当时就下不去手,难道现在又突然下定决心了吗?”
红叶捧着酒杯,将之前伊吹说她的那番话原话奉还。
“我是因为杀一些徒有血脉的普通人毫无意义,才不想去做,那你呢伊吹?”
“脖子的伤口还在渗血吗?喝酒的时候还会隐隐作痛吗?在痛苦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要将这一刀报复回去呢?”
一向善解人意,温柔知性的红叶,此刻口中却吐出了冰冷刺骨的话语。
“我......”
“别说什么你已经报复过了这种话,丑御前如今的状态,你究竟是为了报复还是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伊吹被红叶怼的哑口无言,难得沉默了下来,丑御前也沉默不语,什么都不说。
神宫端着酒,左看看右看看,饶有兴趣地说道。
“别光说不解释啊?跟我说说,你们之间又是什么事情?”
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女人撕逼最有意思了,他天天在家里看一堆女人互撕,床下撕完,到了床上又是另一种撕法,可有意思了。
可三人此时都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伊吹才抬起头,解开了哪怕是穿着泳装时都一直佩戴着的颈环。
秀美的脖颈上,平滑的伤口切开了伊吹的整个脖颈,并不可怕,但却显得十分诡异,即使直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愈合,依旧如同刚刚留下的一般。
“看,这就是当年在大江山之上所留下的伤痕,干脆利落的将我整个头都给切掉了,真的好痛啊,即使到现在都还在痛着。”
“你说是吧?看到这个伤口,你又有什么感想呢?丑御前?牛鬼?牛头天王?还是你更钟意源氏给你起的名字,源赖光?”
丑御前,或者说源赖光,那与伊吹相仿的俏脸,仿佛同胞姐妹一般的长相,似乎说明着,两人之间那错综复杂的关系。
不过似乎只有神宫一个人不知道这件事情,红叶就比较淡定。
“这才是今天伊吹喊你来的真正目的,要给你透露的关键信息。”
“关于我们,关于源氏的一些真相。”
红叶的额前突起朱红色的鬼角,火红色的纹路如同刺青顺着脖颈向脸上攀爬,红叶的和服衣襟敞开,露出了沉重的累赘。
“嘶,这不好吧?”
神宫嘴上说着不好,眼睛却连眨都没眨一下,眼神汇聚在红叶巨大的罪恶面前。
“谁让你看这个了!”
红叶有些羞恼,白净的皮肤上因为神宫的目光有些嫣红,有种莫名的色气。
“看这边。”
红叶心脏的位置,白皙的濡肉之上,火红纹路的根源之处,如同镜子破碎般的空洞中,藏着一颗不断旋转的漩涡状晶体。
只是让神宫看了一眼,红叶迅速就拉上了衣领,裹紧了衣服。
“看到了吧?我的根源?”
“看到是看到了,不过没看仔细,建议再让我仔细看看。”
面对神宫这一点都不正经的话,红叶有些羞恼的推了他一把。
“说正经事呢,分点场合。”
“你听过“户隐女鬼”红叶的传说,但那只是世人的道听途说,你知道这个传说的真实内容是什么吗?”
神宫竖起了耳朵,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传说中,我是户隐一对农民夫妻向第六天魔王祈祷,所得来的孩子,后面去了京都,成为了源经基的妾室,后来又因为妒嫉和咒杀正妻的事情被流放,这与真实的情况差异不大,只是顺序颠倒了一下而已。”
红叶娓娓道来,向神宫讲述,自己对于源氏的憎恨并非是空穴来风,而是实打实的深仇大恨。
“我的确是因第六天魔王的赐福所生,但向其祈祷的并不是什么农民,而是清和源氏的先祖源经基本人。”
“为了能够重拾权力,为了改变孱弱无能的自己,从皇族变成了所谓源氏的源经基不甘愿如此,于是便向第六天魔王祈祷,想要依靠鬼神之力来改变这一切。”
“而祈祷的结果便是我,降生了,作为第六天魔王所赐下的,来改变源氏血脉的存在。”
“从我降生起,便被源经基养在深宅之中,只等待到合适的年龄,他便会用我的身体诞下他的子嗣,融合了鬼神之血与源氏血脉的子嗣。”
并不是一个恶鬼披着人皮去残害他人,而是人向鬼神祈祷得来了拥有鬼神之血的婴儿,来作为生育的工具,改变血脉的工具。
如此,传说中那个作为毒妇,恶鬼的红叶,在她本人的口中,从一个反派角色变成了一个受害者。
注意到了神宫的目光,红叶摇了摇头。
“虽然如此,但并不是因为这个才要憎恨,作为源氏的工具降生是我的使命,是我降生的目的,我对此并没有任何怨言或者憎恨可言。”
“但,还没有等到那一天,意外便已经发生了,源经基将我视为生育机器与工具,从未曾想过要教育我或者告诉我什么,将我放养在后院,直到有一日他的妻妾踏入了我当时居住的房间。”
说到这里,红叶的语气有些复杂,不知道对当年的事情抱着什么样的心情,亦或者什么都有。
“就像孩童会去玩弄地上的虫子,作为鬼神之女的我也本能的去玩弄那些闯入了我地盘的家伙,等到源经基赶来时。”
“看见的便只有他妻妾满地的尸体,和年纪尚小,却正在掏空他爱妾内脏,初尝人类心肝,沐浴在血中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