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泰连连称谢,爬起身来,眼巴巴的看着胖子三人。
胖子咳嗽了一声,说道:“老苟,这事儿你也不能着急,毕竟陈家那边也有不少的证人呢。
你们两边都有证人在,这事儿还是有些难的。
要想把你儿子要回来,这就要看县尊大人怎么判了。
可是你想想,我们就空口白牙的请县尊大人帮忙吗?哪有那么简单啊。”
说到这里,胖子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这时覃小贤接着胖子的话头说道:“苟泰,你这事儿不光是县尊那里要打点好,就是各个班头也要疏通好了才行。
你要知道,能不能确定你儿子是你儿子,还要各个班头给县尊那里提供探查结果才行。
再有就是我们三个询问你们两家的结果是什么样的,也能决定你儿子是不是你儿子。”
羊玖浪也说道:“没错,你这事儿不是那么简单的,麻烦得很啊。”
苟泰在苟屋村也是富户,这见识自然比一般的村民多了不少。
听到他们三个人如此说,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何况村里的人早就议论过了,也是这么说的,要打点好衙门里的人才能把他的儿子要回来。
苟泰跑到东偏房里,打开炕上的箱子,从里面取出五贯铜钱。
刚要把箱子盖上,他又想了想,然后又把铜钱放回到箱子了,又从里面翻出两锭十两重的银子。
托着两锭银子回到客厅里,苟泰便将那两锭银子放在桌子上,推到胖子面前,说道:“孙上差,这点银子您先收着,帮小的在衙门里上下打点一下。
要是不够的话,小的再筹措一下,还能再凑个十两八两的。”
胖子看了那两锭银子一眼,叹了口气,伸手将那两锭银子推了回去,说道:“若只是这些银子的话,那就算了。
这点银子怎么能打点衙门里上下?
既然拿不出更多的银钱来,那就不如不打点了,否则打点了也没用。”
羊玖浪见胖子就这么把二十两银子给推了回去,顿时有些急了,接连给胖子使眼色。
胖子就当没看到羊玖浪的眼色,依然对苟泰笑道:“少了三十两银子,老苟你就别忙活了。
你要想让衙门里的几个班头帮你说话,哪个班头不得孝敬个三五贯银钱?
还有郭县尊那里呢?我跟你说三十两银子都说得少了。
唉……,送礼送的不爽利,还不如不送呢,你干脆听天由命算了。”
说罢,他站起身来,便要朝外面走,口中还说道:“老苟,你这边我们也来了,事情也询问了,我们这就回去了。
你且在家中等着消息好了。”
覃小贤和羊玖浪见胖子就这么要走了,心里也是有些着急,但是这事儿是以胖子为主,他们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反对胖子的决定。
覃小贤叹了口气,羊玖浪摇了摇头,也起身跟着胖子一起往外走。
苟泰见状,顿时就急了,忙伸手拉住胖子,急道:“孙上差,您等等啊,您容小的再去筹措一些银两。”
苟泰抓的很紧,胖子抽了几下袖子,都没有抽出来,便回身说道:“老苟,既然没有那么多银钱,就不要勉强了。
一个儿子而已,再生一个就是了。”
苟泰忙说道:“孙上差,有有有,家里还有些银钱,我这就拿给您,请您帮着上下打点一下。”
胖子叹了口气,重新坐下来,说道:“好吧,既然你愿意多用一些银钱,我就帮你这一次了,一定帮忙把儿子要回来就是了。”
苟泰一听胖子给了承诺,急忙朝着东偏房跑去,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又多了两锭十两重的银子。
四十两银子摆在胖子面前,胖子对覃小贤摆了一下手,说道:“小贤,把银子收起来吧。”
覃小贤笑容满面的把银子收了起来,现在他才知道胖子刚才是欲擒故纵,要从苟泰这里多弄一些银钱出来。
接着胖子又跟苟泰问了一些有关他儿子的细节问题,比如孩子身上有什么胎记,有什么疤痕等等。
然后让覃小贤一一记了下来,再让苟泰在那个记录本上按了手印。
午饭就是在苟泰家里吃的,苟泰杀了一只鸡,又买了一条鱼和一些熟食回来,还买了几斤好酒。
等吃饱喝足之后,羊玖浪直接开口跟苟泰又要了三只鸡和一只大鹅,这才心满意足的跟胖子和覃小贤一起离开了苟屋村,朝着大兴城回去。
出了苟屋村,覃小贤便对胖子问道:“跃哥,你觉得那个孩子是苟家的吗?”
胖子点头说道:“我觉得那孩子应该是苟家的,不然老苟也不可能把那孩子的细节说得那么清楚,就连孩子吃了油大的菜会闹肚子这事儿都说清楚了。
这要不是他的孩子,他哪里会想到这样的细节?
不过陈伯坚那里也有证人,要是从人证上断此案的话,郭县尊的确很难断啊。”
“那咱们怎么帮苟泰把他儿子夺回来?”羊玖浪问道。
他拿了苟泰的不少好处,心里已经有些偏向苟泰了,这才会对胖子问出这样的话。
胖子嘿嘿一笑,说道:“这个再简单不过了,只要将苟家和陈家的人,连同那个孩子都关到大牢里去,过个几天,告诉他们两家那个孩子得了急病死了。
到时看他们两家谁更悲伤难过,谁只是叹息一声,就知道孩子是谁的了。
只要把这个办法告诉郭县尊,郭县尊就知道怎么做了。”
羊玖浪拍着巴掌笑道:“跃哥这个办法好,跃哥你当真厉害,这等办法都能想出来。”
胖子笑了笑,说道:“咱们还是走快一些吧,争取早点到陈伯坚那里,然后早点回去大兴城。”
覃小贤和羊玖浪同时应了一声,而后覃小贤便对胖子问道:“跃哥,你怎么知道苟泰那个家伙能拿出这么多的银子来?四十两啊,等闲人家也拿不出来啊。”
胖子笑道:“苟泰在大兴城里有个亲戚,是在西市里摆摊的,卷宗里有写的,他也给苟泰做过证。
我昨日便去找他的那个亲戚聊了,打听到苟泰家里有上百亩的水田,还有上百亩的旱田。
你说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拿不出几十两银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