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说过，这个名叫周恒的青年，在永恒研究室工作。
而这个研究室，隶属于李氏财团。
李氏财团通往不朽的路，是数字生命。
陈全自然而然联系在一起。
二蛋说道：“是数字生命，而且这个女孩，就是周恒的女朋友，因为车祸意外身亡。所以周恒才会加入永恒研究室。”
陈全猜测道：“凶狼会的成员，想要争夺的，不会就是这个吧？”
因为周恒身上没有其他东西。
二蛋解释道：“这个数字生命体，有一些不一样。”
“不一样？”陈全对于数字生命、科学研究方面一窍不通。
他只懂得拎着杀猪刀砍砍砍，手头没钱了就去张氏财团那边抢。
二蛋“嗯”了一声，这涉及到了它的专业领域，语气自然也自信一些：
“李氏财团想要去构筑的数字生命世界，是一个极其庞大、复杂的世界，以当前量子计算机的计算量，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完成。所以他们将所有项目分割开来，交由不同的研究室去做，这样进度会明显加快。”
“蚂蚁啃大象。”陈全低声道。
“是的。第九区的研究室就是其中一只蚂蚁。”二蛋说道，“其实机器运算看似精妙、智能，但如果在不接受和学习人类智能的话，看似其表现出来的智能，其实只是一种在固定模型训练上的表现数据而已。属于假性智能。”
“但是机器通过‘人在回路’的学习，AI就可以在自然语言、计算机视觉、和人类情感分析、环境变化等等方面，进行一系列质的迭代和提升。”
“所以通过‘人在回路’的学习，是提升人工智能的精度的关键一步。”
陈全听得云山雾绕：“那他女朋友的情况是？”
二蛋分析道：“如果我没猜错，周恒是将女友的意识数据上传到了量子计算机里，通过不断的更新迭代后，数字生命的女友开始产生自我意识，哪怕只有几句话。”
“这是研究的重大发现。”陈全恍然大悟。
任何事情，从0到1都是历史性的跨步。
二蛋则说道：“是重大发现，但如之前所言，所谓‘人在回路’，又叫人机互助系统，一旦他将这个发现上报，那么他此时女友的数字生命形态，就要与计算机交互升华，谁也无法确定，最后出来的是怎样的情况。”
陈全思索了一下，说道：“而周恒，只想要他的女友，对么。哪怕是数字生命形态，也只想要自己心目中的美丽女孩，而不是什么手眼遮天的人工智能。”
二蛋赞同道：“是的。换句话说，如果任由此时的数字生命形态继续迭代更新，她会不断完善，再怎么完善强大，也不会脱离‘周恒女友’这个圈。”
“但是与量子计算机交融之后的人在回路，也可能会产生一种升华，成为新的意识形态。”
“那就不是周恒想要的女友了。”陈全好像明白了。
“所以他就跑了呗。”二蛋叹息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陈全摇头一笑：“感情这东西，最是碰不得。”
“所以还是网恋，逢场作戏一下就挺好。”二蛋说道。
说起网恋，陈全心里“咯噔”一下，问道：“你还和那人网恋呢？”
所谓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傻同桌王小松。
当初王小松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在网上认识了个家里全是黄金的富婆。
陈全也没想到，居然是人工智能二蛋的恶趣味。
后来碰到花猫女，花猫女倒是个名副其实的富婆，只不过王小松那种情况，即使陈全有意撮合，花猫女未必看得上。
二蛋有些不好意思道：“都怪他，对我死缠烂打的，哎，这哥们太喜欢脑补啦！”
陈全感觉情况好像不太好收场了，直接说道：“长痛不如短痛，别和他网恋了，直接删了吧。”
二蛋只得遵从道：“好吧。”
陈全深知“网恋害人”，希望王小松能够引以为戒，做一个正直向上的好青年！
事已至此，陈全明确了其余二人的情况，心中总算踏实了一些。
他拿起手机摆弄着，同学们的朋友圈五花八门，有的出去旅游，有的在兼职。
王小松刚刚更新了动态：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整的挺有诗意。
和富家女恋爱的美梦，看来彻底碎了。
也好，总比让王小松知道，自己在和人工智能网恋好吧。
这时候，房间里的电子显示屏亮了起来，上面有提示：
“十二点钟将会有自由搏击对战，如想观看的贵宾，请确认登记，方便留位。”
陈全看着这一行字，来了兴趣。
将近二十天的行程，如果只呆在自己房间里，那肯定是无聊到爆炸的。
找点乐子才好。
想必陆地行舟这边的，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所以才设置了自由搏击，供大家享乐。
陈全突然想，既然擂台都有了，那天级房间的客人，会不会有什么特殊服务呢？
嗯……这个抽空也得问问。
电子屏幕上只是提示观看，陈全并不想单单观看。
他更想上去打打。
无论什么样的对手，都可以增加他的实战能力。
陈全拿起桌上的一张名片，那上面印着林岳的号码。
嘟，嘟。
电话拨通后，传来林岳雄浑有力的声音：“您好，请问有什么事？”
陈全开门见山道：“我想打自由搏击，可以操作一下吗？”
林岳愣了一下，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是出了问题，我们概不负责。”
陈全说道：“当然，挨打算我没本事。”
林岳又说道：“还有一个事情，参加自由搏击不可以使用超凡能力。只能凭借肉身和技巧来对打。”
陈全点头同意：“没问题。”
毕竟陆地行舟是交通工具，里面的乘客鱼龙混杂，若是真用超凡能力打起来，场面混乱伤及无辜不说，对陆地行舟造成什么损害，得不偿失。
本来就偏向于娱乐性质的自由搏击，搞太大动静不好。
“那这边请备注一下您的名号。”林岳说道，“提前半小时去负一层备战室等待。”
陈全想了想：
“就叫‘小学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