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凡就这样被这些人围着,周围的灯光不断闪动,那些人争先恐后地将话筒伸到白秋凡的面前,就差点将话筒塞进他的嘴里了。
“白总,沉默不能解决一切!您到目前为止心里都没有愧疚吗?”
“白总,根据您的所作所为,我想请问,当时为什么因为一点磕碰就要殴打老人家呢?”
白秋凡不知道怎么回答,甚至他现在连组织语言的机会都没有。
白秋凡的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不过,白秋凡还是很快就冷静下来,因为现在媒体都在场,这也是澄清自己最好的机会。
白秋凡随便拿了一个话筒,他神情严肃,语气里还有一点点愤怒:
“首先,这个视频很明显被剪辑过!”
“我否认这个视频所想传输给大众的事实,事实上,我没有殴打老人!”
“希望大家别被视频上的内容误导!”
“也请网友不要打扰我公司的员工,一切事情请等待水落石出!”
白秋凡本以为自己这一番话,能让这些记者暂时退却,没曾想,那些记者更来劲了:
“白总!您说视频上面的内容被剪辑过!我请问,您当时真的有拿出棒球棍吗?”
白秋凡被这一个问题,给问住了。
无论是有,还是没有,都不是一个最好的回答。
他算是看清楚了,这些记者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还有一个原因,白秋凡就是怕他现在的视频被再次剪辑,到时候就是越描越黑!
正当白秋凡在思考对策的时候,沈度一下子钻进人群里,拦在了白秋凡面前:
“各位记者朋友,很感谢你们今天的采访。”
“我们白总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上,对待员工和他人,都是十分友善和体恤的。”
“就在前几天,白总刚刚在公司对我们全体员工,制定了更好的福利制度!”
“不仅取消了双休,改成了一周三休!”
“不仅如此,白总为了让我们有更多的休息时间,还将原本的八小时工作制度,改为了六小时!”
“还有许多的福利,数不胜数!”
“请大家保持理智,也请相信这样一位为了员工着想的企业家,绝对不会因为一点小小的磕碰就对一位拾荒老人大打出手!”
“我们也会追究造谣者或机构的责任!还社会一片朗朗乾坤!”
只能说沈度不愧是从帝都调任过来的人才,一番话确实让在场这些记者安静不少。
白秋凡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对!我们都相信白总!”原本还在各自工位上工作的员工,都纷纷站起身,走向了围困着白秋凡的记者们。
带头的正是黄鸿飞。
老黄说什么都不相信,才颁发了一大堆福利的白总,就一晚上成为了当街殴打老人的社会渣滓。
老黄义对着白秋凡,愤填膺地大喊:“白总!我们都相信你!”
老黄的话显然煽动了其他员工,他们都异口同声地大喊:
“白总!我们都相信你!”
“白总!我们都相信你!”
“白总!我们都相信你!”
白秋凡看着这些员工,心里有点被触动了。
而一旁的记者们,看见情绪激动的李白公司员工,显然被他们这种团结的气氛吓到了。
于是,员工和记者们之间产生了一种紧张的对峙感。
沈度见状,继续对着记者们说:“大家也都看见了,我们公司在白总的带领下团结一致,证明我刚才所说的福利所言非虚。”
“各位记者朋友,大家今天都辛苦了,白总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参加,就暂时先告辞了。”
“白总,这边请。”
沈度一边说着,一边给白秋凡疏通了一条通道。
白秋凡对着沈度点点头,表示感谢。
于是在众人的目光下,白秋凡和沈度离开了公司,走进了专用电梯。
......
一小时后。
天府市某个高大的写字楼的一间办公室。
一个男子正在看着视频,这个视频,视频上,正是白秋凡刚刚在公司被围得水泄不通。
男子点点头:“嗯,不错,看来又能有一条爆款视频了。”
男子的对面,一位穿着羽绒服的年轻人,得意洋洋地说:“祝总,感谢您的认可。”
祝贺对着他点点头:“看来你已经开悟了,这才叫新闻,你以前报道的时间,一点看点都没有,现在,嗯,很不错。”
“哈哈,还是要感谢祝总的点拨,要不然,我现在都还是一头雾水呢。”
庄臣谄媚地笑了笑,但是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有点担忧。
“祝总,我现在有一个问题,想让您解惑。”
“你说。”
“您说,要是这个李白公司起诉我们造谣怎么办?”
“造谣?”
祝贺暂停下视频,意味深长地看着庄臣,脸上还带着不屑的笑容:
“我们报道的就是事实,造了什么谣?造谁的谣?”
“这个白秋凡没有拿棒球棍吗?”
“这个白秋凡没有朝着老人举棍吗?”
“再说了,现在这个老人是谁,在哪里都不清楚,他们怎么找到当事人?”
“就算到时候澄清了,我们道歉不就完了吗?我们不都是为了伸张正义吗?”
“互联网是没有记忆的,说不定哪天某个明星塌房了,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被网友抛之脑后。”
“网友上网,就是为了追求刺激,追求新鲜感,过段时间,他们自然就会忘记。”
“到时候,他白秋凡追究我们还有用吗?”
听完祝贺的话,庄臣恍如醍醐灌顶:“不愧是祝总,果然是深思熟虑。”
“好了,你赶快去写稿子吧,争取趁这波热度,再出点成绩!”
“近邻过年了,大家都等着好戏开场呢!”
庄臣点点头:“好的祝总,我现在就去!一小时之内,我把第一版稿子交到您手上!”
祝贺满意地点点头,看着庄臣离开的身影,脸上露出了笑容。
......
天府市郊区。
一个破旧的小屋前,停靠了一辆车,从上面走下来两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
一个是齐荣春,另一个就是他的舍友,孙杰。
齐荣春看着眼前这个破旧的屋子,对着孙杰问到:“就是这里了吗?”
孙杰点点头:“对,就是这里。”